林寒不知道的是,他的预感非常的精准。
就在他赶回家的路上,在黄丰村的隔壁村度平村,已经有一支队伍浩浩荡荡地出发了,足足有五六十人。
而领头的,赫然正是宝林乡的亭长张富贵。
张富贵生得并不高大,反而有些矮小,但是面相却颇有些凶恶,传言中他在县里是真的有些关系在的,所以才能稳稳坐上亭长之位无人敢动。
张富贵穿着自然奢华,虽然比不上县里的大人们,可是一身的紫褐色的袭皮大衣价值也颇为不小,身下的大马更是被养得膘肥体壮,哪怕他个子不大也颇有一股威武之势。
在张富贵身旁的是另外两个男子。
一个正是黄丰村里正周三娃,也骑着一只瘦马,正一脸邪祟地在跟张富贵说着什么,神态间流露出一阵阵的谄媚。
另一个则是张富贵的左膀右臂,是另一个亭佐,名叫赵进喜。
他神色时不时鄙夷地打量着张富贵,眼中浮现一丝不屑。
除此之外,在这浩浩荡荡的人马最后,还跟着两个人。
正是王家的郭夫人和王铁母子两。
两人虽然只能跟在这队人马之后,可眼中却是肉眼可见的兴奋。
“嘿嘿,这次林寒他们家那摊子总开不下去了吧?铁儿,这次咱们要是能抱上张亭长的大腿,从此以后黄丰村的头号大地主就一定是我们家的了!”
郭秀娟一脸兴奋地说道。
王铁嘴角泛起一丝冷笑,道:“哼,区区一个贱民,真以为自己手里有了点儿特殊本事就能翻天了?让他们摊子开不下去只是开始,等着吧,等张亭长把姓林的摊子给抢了,逼他交出那种馒头的配方,到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他!”
说到这儿,他眉头又微皱起来。
“不过,张亭长贪是贪了些,这馒头的生意他竟然想独享,而不愿意给我们分毫,只愿意让我们在黄丰村掌握这个生意,到了外面,就不让我们卖了。”
郭秀娟也叹息道:“是啊,张亭长要是掌握了馒头的秘方,肯定不会全告诉我们的,不过也不打紧了,至少咱们凭这个机会也算好好换上了张亭长的大腿,以后发财的机会还很多哩!”
在两人聊天的同时,骑马走在最前的张富贵手里正拿着馒头思索着,但没人看得出来,他此刻内心却在膨胀着极大的野心。
他见识可远不像王家那对母子一般薄弱,他在第一口吃到这个叫馒头的东西时,着实被震惊了。
在知道此物竟还是用难以下咽的麦子做的时,更加震惊得无以言语。
他很清楚,若是真正掌握了此物的配方,那么未来绝对可以飞黄腾达。
如果运用的好,那么他未来升到县里当个官吏都不再是梦了,同时,还会有源源不断的金钱赚入口袋中。
正巧,周三娃和王家母女都找上了自己,自己就有借口把那个叫林寒的摊子给收了,并逼他们交出秘方。
与此同时,林寒还在飞速地赶往黄丰村。
只是,由于县城的路离黄丰村过于遥远,因此他也没办法,只能快马加鞭地尽快赶。
原本他还想先去找何书成,毕竟,何书成留了他的地址,让自己有事尽可去找他,但思家心切,林寒最终还是决定先回家看看再说,如果家里一切无事,自己再去找何书成也没有关系。
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在过了一日一夜之后,在第二天上午太阳初升之时,他终于赶到了黄丰村的村口。
看着熟悉的场景,林寒内心颇为期待。
想想呆会儿妻儿看到自己给他们带的礼物时所满含的期待与欣喜,那种幸福感绝对是无与伦比的。
“林寒?”
林寒正要往村里赶,听到身旁传来一道惊呼声。
林寒扭头看去,正是为自己编竹笼的王二爷,他正在砍竹子呢。
“二爷?”
王二爷见到林寒后,脸色一下变得焦急起来。
“林寒啊,你家里出大事了,你家的馒头摊子被张富贵那个狗日的王八蛋带人给砸了!”
林寒脸色大变。
“二爷,你说什么?”
“张富贵那王八蛋不仅把你摊子掀了,而且还把你家刚建起来的房子都推了,毁了,一切都毁了!”
林寒急得双目瞬间通红。
他来到这个世界虽然时间不久,但唯一真正给他温暖的便是方采薇母女两。
他绝不允许有人敢伤害自己的妻儿。
尽管内心焦急万分,但林寒还是强压下焦虑,冷静地问道:
“采薇和香儿怎么样了,他们有没有受伤?”
“不知道,昨天傍晚的时候,张富贵带人来闹,那里面还有周三娃那狗杂碎,以及王家那对不要脸的母子呢,他们肯定也参与这件事了。”
“在大闹的时候,是海柱他们几个一直拼死保护你媳妇儿和女儿,结果有几个腿都被打断了。”
“本来你老婆孩子都已经被抓了,是李海柱他们拼了老命才从那几十个人中把她们母女救出来,又在你那十个雇工的拼死相护下,才把那母女两护送走。”
“但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没有见过他们,也不知道他们跑到哪里去了。而且,张富贵还喊过话,让你林寒回来之后,立即要去跪见他,并要让你乖乖交出馒头的秘方,否则的话,要让你全家永世不得安宁。”
听完这番话林寒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就凭这番话,自己跟这个张富贵,那必然只有一条不死不休的路了。
林寒不是喜欢挑事的人,可是人家都已经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