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宅院内,王铁母子心神不宁,甚至已经有一晚没睡了。
自从昨日从张亭长那里去了一趟回来之后,便一直不安了一晚上,两人眼圈都是黑的。
原因无他,因为他们是被张富贵轰出来的,连张富贵的面都没有见到。
要不是恰好遇到了里正周三娃,由他告诉了他们在张富贵家发生的一切,他们到现在还不知道,张富贵竟然会被林寒反逼宫了。
带得张富贵不仅当众打了自己的脸,还赔了足足一百两银子。
更让母子两人想不到的是,林寒不知何时,竟然已经抱上了何乡佐的大腿,据周三娃说,好像何乡佐跟林寒的关系还非常铁的模样。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们母子两人的猜测是真的,林寒消失的这段时间真的是去抱县令老爷的大腿去了,而且还成功了。
要真是这样,那他们王家以后还有什么好日子过?
“娘,万一以后林寒起了势,他绝对不会放过我们的,要不趁现在一不作二不休,干脆花点大价钱把他……”
王铁咬着牙说着,脸上浮现一缕狠色。
郭采娟怒道:“那县令大人要是查起来,你怎么回答?杀了林寒就等于是断了县令大人的财路。”
“县令大人高高在上,哪是这么容易就被收买的?万一姓林的只是抱住了一个乡佐呢?而且咱们只要做得干净点儿,给他的死做成意外不就行了吗?”
郭采娟冷笑连连:“你以为这世上就你聪明?不过,你说的也在理。要么不做,要做就得把事情做得干净一些。”
“为娘想了一夜,其实倒也有些头绪,只是我还是有些犹豫。”
王铁一愣,脸上露出狂喜之色。
“娘,你想到怎么对付林寒了?快说啊!”
郭采娟沉声道:“铁儿,我仔细想了一夜,咱们与林寒之间的矛盾,其实也没到生死相向的地步。”
“充其量,咱们对他更多的只是一种嫉妒罢了,这是人之常情。”
话说到这儿,王铁脸色顿时就变了。
“娘,你这话什么意思?”
郭采娟继续道:“我的意思是,眼下咱们与林寒之间还有缓和的余地。如果真的动手要解决他,那就真的是鱼死网破的下场了。”
“这世上本就没有百分之百的事情,如果我们请的人动手失误,让林寒喘过气来,等待我们王家的是什么结果,你要想清楚。”
“就因为嫉妒他林寒发家,最终搞得我们自己家家破人亡,值么?”
王铁眼珠一下子就红了。
“什么值不值的,娘,难道就眼睁睁看着那该死的醉鬼以后骑到咱们家头上拉屎撒尿?他们一家都只配做穷鬼,一辈子都只有当贱奴的命,凭什么让他们找到那样的好机会发家致富?我宁死也接受不了!”
“娘,只要把事情做得稳妥干净,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的。否则,眼睁睁看着那家穷鬼突然翻身骑到咱们家头上去,我简直比被骑在脖子上拉屎还难受!”
闻言,郭采娟也只能深深叹息了一口气。
她又何偿不是这种感觉,一想到以前那个穷到连冬都快过不了的林寒一家,转眼间就可能会骑到他们头上,这种滋味,实在不好受。
而且他看的比王铁更远一些。
如果仅是为了一点嫉妒去要去杀了林寒一家,她做不到。
可是如果事关到林寒手中掌握的那种馒头秘方,性质可就完全两样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她的真正计划与意图还未告诉儿子呢。
思来想去,她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儿子。
“铁儿,为娘将做决定的机会交给你,你想清楚了,是拼着冒险一搏,还是就此作罢,咱们赔礼道歉,从此化干戈为玉帛。你要想清楚,你的决定将会决定咱们王家上下所有人的性命!”
王铁哪管得了这么多。
反正让他眼睁睁看着林寒发家,他是绝对无法接受的。
“不用想了,娘,我还是那句话,我就是宁死也绝不愿看到姓林的超过咱们家!”
见到儿子脸上的狠色,郭采娟也不禁深吸一口气下定了最后的决心。
“也罢,铁儿,既然你有此觉悟,那为娘便为咱们王家做一次生死之搏,要是搏得成功,从此以后,咱们王家前途将不可限量,要是搏不成,家破人亡也是自己咎由自取。”
王铁一愣。
“娘,您这话什么意思?咱们还有翻身的机会?”
郭采娟冷笑道:“既然都要将林寒一家三口置于死地了,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手里掌握着的馒头秘方?”
“咱们只要找机会把他们一家三口活捉,你猜林寒看着自己老婆孩子面临生死境遇,还会不会死守着那馒头秘方,到时,只要他交出秘方,我们再送他们归西。”
“从此,这世间便只有咱们王家掌握有馒头秘方了。到那时,就算县令大人怪罪下来也不要紧,对县令大人来说,只要是能为他赚到钱,谁帮他卖馒头都是一样的。”
王铁呼吸一下便急促了起来,他忍不住一巴掌拍在自己大腿上。
“对啊!对啊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娘,你简直太聪明了,这招简直绝了!”
郭采娟道:“不过既然咱们要下定决心动手,就必须要有万全之策。没有十足的把握绝对不能动手,这一搏是拿咱们全家人性命去拼的,不能出任何差池。”
“孩儿一切听从娘亲安排便是,哈哈哈,姓林的,本少不仅要让你死,还要将你的一切都夺过来!”
王铁此刻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