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静悄悄的。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泻了一地银光。
叶时瑾躺在床上,借着微光,看向睡在榻上的知夏。
这个女人,还真是不拘小节。
与他同住一个屋檐下,也不用屏风遮挡一下。
还是说,她是打从心底信任他?
叶时瑾嘴角微扬,噙上了一抹浅笑。
他还没来得及敛下笑容,知夏忽而睁开了眼眸,坐起身来。
她快速掷出一张符箓。
符箓飞出窗外,消失不见了。
“有情况?”
知夏微微颔首,看向叶时瑾。
“王爷不用担心,一只小鬼而已。有我在,他伤不了你,睡吧!”
话落,她重新躺了回去。
叶时瑾刚要开口,细微的鼾声,缓缓传入耳里。
他眉头一挑,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若不是确定她醒来过,他都要怀疑,刚才的一切,只是他的幻觉。
翌日,依旧是个好天气。
知夏用过早膳后,便跟着叶时瑾,来到行宫中,最大的院子里。
他们来得算晚的,许多大臣和女眷,已经等在那里了。
“王爷。”
“下官参见王爷。”
叶时瑾一路走来,参拜声就没断过。
林菀循声回头,在看见叶时瑾时,目光立刻黏在了他的身上。
她正看得出神,林清风的声音,缓缓传入耳里。
“别看了,之前让你嫁过去,你不愿意。
现在永安王的身体康复了,这永安王妃的位子,也就轮不到你了!”
“爹,你就不能盼我点好么?”林菀睨了他一眼:“有我外公在,还怕拿不下正妃之位?哼!”
林菀不屑地哼了一声。
她可是盛齐鸣的外孙女,放眼整个天启城,也只有丞相的孙女,能跟他争一争,这永安王妃之位了。
可她听说,丞相孙女的眼光极高。
众多皇子之中,只看上了靖王。
没了这个最强劲的对手,永安王妃之位,还不是她的囊中之物!
在林菀的目光下,叶时瑾领着知夏,来到左前方驻足。
知夏刚转身,盛义便快步来到她的面前。
“小六,你也来了!”
“盛将军。”
知夏对上他的眼眸,微微颔首。
盛义听见她对他的称呼,不乐意了。
“爹都认你当义子了,你怎么还这么见外?”
“二……二哥!”
知夏皱了皱眉。
这一声二哥,喊得十分别扭。
倘若她不知道,眼前的人是她的舅舅,她还能心安理得的喊他哥。
可她现在知道了,却要把舅舅当成哥,这不是为难她么?
“夏先生,你可真不够意思。你认太师当义父,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也不告诉爷。”
龙渊站在叶时瑾的身后,帮叶时瑾说了他想说的话。
知夏心中一惊,转头看向叶时瑾。
她生怕他像昨天一样,又生气了,连忙解释道:
“我本来是想告诉王爷的,只是中间发生了一点小插曲,这才……忘了。”
“嗯。”
叶时瑾淡淡地应了一声,佯装出不在乎的模样。
知夏见他神色淡然,并未生气。
她稍稍松了一口气,转头瞪向龙渊。
“你这个家伙,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还好王爷大度,没有生气。不然我又要想办法,哄他开心了!”
闻言,叶时瑾目光一滞。
他低头看向她,眼眸里有流光划过。
她着急解释,是怕惹他生气?
叶时瑾眼眸一转,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不等他品出味来,知夏的声音,再次传入耳里。
“二哥,怎么没看见义父?”
“父亲前天晕倒了。我见他身体有恙,便让他留在家中休息。”
知夏目露担忧:“义父没什么大碍吧?”
“小六不用担心,府医替父亲诊过脉了,父亲并无大碍。
有老五在家里陪着他,等我们回去,父亲差不多痊愈了。”
“那就好!”
知夏松了一口气。
外公年纪大了,最怕的就是三病两痛的。
不过既然二舅舅都说外公没事,那外公的问题应该不大。
知夏与盛义寒暄时,皇帝已经来了。
他跟众人打了一声招呼,便直接步入正题。
“看诸位爱卿的穿着打扮,像是已经准备好了啊!
既然如此,朕就不啰嗦了。
今年狩猎,与往年一样。获得第一的勇士,可以跟朕随意提一个要求。
比试时间为三天,诸位爱卿,可有拼尽全力啊!”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大太监宣布了比赛开始。
众人纷纷上马,骑着马离开了。
等大部队一走,林菀快步来到叶时瑾的面前。
“王爷,小女第一次来狩猎场,对这里不太熟悉。不知王爷可不可以……”
林菀嘴角微扬,含羞带怯地看向叶时瑾。
然而不等她将话说完,叶时瑾便翻身上马,将手递到知夏的面前。
林菀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