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下了早朝回来,便看见大门口挂起了白帆。
他眼眸一瞠,心脏突突直跳。
身旁的同僚见样,忍不住问道:“国公大人,您家是谁走了啊?”
“我也想知道!”
镇国公快速跳下马背,飞奔到门子的面前。
“怎么回事儿,为何会挂白帆,府中是谁……谁离世了?”
“回老爷,是三姨娘暴毙了。”
闻言,镇国公松了一口气。
赵磊最近十分的背。
他刚看见门口的白帆,他第一个想到的人,便是赵磊。
不是他就好!
“将白帆撤了。”
“可是……”
门子的话刚出口,便被镇国公睨了一眼。
“区区一个贱妾,死了就死了。一会儿让人将她的尸体,抬到乱葬岗扔了,别让府中沾染了晦气,哼!”
镇国公冷哼一声,不徐不疾地往里面走。
秦思勉隐身站在一侧,听见镇国公的话,气得捏紧拳头。
他控制不住自己烦躁的心情,对着镇国公伸出腿。
“哎哟!”
镇国公被他绊了一下,险些跌倒。
他好不容易稳住身体,转头看了看身后。
见身后的路是平的,他眉头一皱,转身继续往里面走。
不多时,便有两个家丁,抬着三姨娘的尸体出来了。
母亲!
秦思勉看着母亲被人抬走,快步跟上前去。
两个家丁出了城,直奔树林而去。
“乱葬岗太远了,就丢这里吧!”
“行!”
两个家丁达成一致,将三姨娘的尸体,扔进树林里后,转身便走。
等人走远了,秦思勉这才拿出符箓,对着符箓道:“城南树林。”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知夏与叶时瑾二人,一同出现在了不远处。
看见秦思勉蹲在前方,二人快步走上前去。
走近了才看到,秦思勉的面前,躺着一个女人。
女人面黄肌瘦,露在外面的皮肤,全都是伤痕。
从外面上看,不会有人会将她,与镇国公府联系在一起。
“你母亲在国公府,过的究竟是什么日子?
看这样子,恐怕是连一顿饱饭,都没有吃过,活得连普通人家都不如!”
知夏眉头微皱,眼眸里多了几分不快。
镇国公纵容赵磊,对他娇生惯养。
原以为,他虽然不是一个好人,但会是一个好父亲和好丈夫。
却没想到,他对待赵磊,与对待秦思勉母子,则是完全不同的。
“他就是一个人渣!”
秦思勉咬着牙,隐忍着怒气。
他蹲在女人的身边,眼睛通红,似要滴血一般。
“我母亲从及笄开始,就一直跟在他的身边。
二十多年来,对他唯命是从,从不敢有越矩的行为。
当年我离开家,就想要带她一起走,可她不愿意。
她对那个人心思塌地,到头来换来的,却是暴尸荒野!”
秦思勉的话,说得一字一顿。
仿似每说一句话,他心上的旧伤疤,就会被一只大手,撕开一条口子。
他的心很痛,痛得滴血。
可他知道,他的心再痛,也不及母亲千万分之一。
“镇国公的确冷血,但这对于你们母子二人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叶时瑾的声音,缓缓传入秦思勉的耳里。
他抬起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抬头看向知夏。
“大师,我娘什么时候能醒?”
“为了以防万一,我给她用的定魂符,时效足足有十二个时辰。你母亲她,要明日才会醒了。”
知夏也没料到,镇国公会这么冷血。
她以为,他怎么也会给她开设灵堂,将她下葬。
不曾想,他在得知她暴毙的消息后,连一张草席都不给她。
直接让人将她的尸体,随手丢在了城郊。
如此不受重视,难怪镇国公府的下人,也是如此草草行事。
想着,知夏拿出易容符,看向蹲在女人面前的秦思勉。
“你母亲太累了,让她多休息一下也好。
我先帮她易容,以后就算她出现在镇国公的面前,镇国公也不会将她认出来。”
“好,有劳大师!”
秦思勉缓缓站起身来,将位置让给知夏。
知夏在女人的面前蹲下来,将易容符,贴在了她的身上。
她闭着眼,脑海里浮现出,一张慈爱却不夺目的脸。
她缓缓睁开眼眸,按照脑海里的那张脸,给女人换了一副容颜。
看着自己的母亲,当着自己的面,换了一张脸。
秦思勉愣了一下,心中十分惊讶。
知夏缓缓站起身来,转头对上他的眼眸。
“这是为你的母亲,特制的易容符,符箓的时效是七天。
七天之内,你们若是离开天启城,那之后就用不着易容符了。”
“母亲的仇还没报,我不能离开!”
秦思勉双拳紧握,脸色变得十分沉冷。
知夏不关心他有何打算,只管继续交代。
“你们要留在天启城,易容符就需要七天续一次。
你们住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