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啊，他怎么像心如死灰了一样？】
姜如意越看越觉得瘆得慌，她快速在心里复盘了一遍，就姜志舜这条线，除了前世变得偏激过失杀人外并没有其他重大的事情，难不成是那些对他不好的影响并没有随着她和刘春花的改变而消失，反而提前了？
那要是真是这样的话，一切都仿佛说得通了。
“老二！你快说啊，到底出啥事了！”刘春花急的不行，姜如意的话更是在她心头重重一击。
她努力这么久就是为了能让一家人过上的更好的生活，绝对不能接受自己的儿子还是走上杀人犯这条路。
“志舜！”
刘春花泫然欲泣，姜志舜抿了抿唇，仍旧是那副冷漠的样子，“你别问了，已经没有意义了。”
“怎么会没有意义！你要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只要你说出来，娘一定会帮你解决！”
“不需要了。”
姜志舜唇边勾起冷笑，甩开刘春花转身就要回店里，姜如意看不下去，这浑小子到底分不分好赖啊！
“别走。”
姜如意伸出小手，死死抓住姜志舜的裤腿，刘春花也开口道，“老二，娘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就绝对不会稀里糊涂的回去，你不说，是要娘求你吗？”
说着，她弯腰就准备鞠躬。
“娘！”
姜志舜心里一痛，还是做不到无动于衷，“你别这样。”
刘春花被他扶起来，顺势抓住他的手臂，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落，“老二，你要是心疼娘，你就说，成吗？”
东大街人来人往，他们这一幕早就被人围观了，姜志舜不想刘春花和姜如意被人当猴看，沉默着点了点头。
几分钟后，刘春花跟着他来到一个狭窄的巷子口，这里不仅看上去偏僻落败，四周还有随处可见的生活垃圾，即便是在这样的季节里都还有蝇虫在上面环绕。
【好臭。】
姜如意刚踏进这里就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小脸皱成一团，本能的拿手捂住鼻子。
姜志舜看了她一眼，低声道，“走快点吧，这里味道冲，小妹她太小受不住。”
刘春花心疼死了，等过了这条路就看到姜志舜停在了一个小木屋前，他拿出钥匙的那一刻，刘春花的心仿佛都跟着颤了颤。
“老二，你.....你就住这里？”
“嗯。”姜志舜没有什么表情的让她们进屋，刘春花再也忍不住。
“怎么会，你怎么会.....娘一直以为你在学校，至少风不吹雨不淋的，可我万万没想到你竟然住在这种地方。”
周围环境如此恶劣，她都不敢想姜志舜一个人来来回回穿过那条巷子是何种心情。
“好了，我已经习惯了，有什么话你就赶紧问吧。”姜志舜不想看她难过，更不想和她在一起待太久。
“娘只想知道，你上次离开家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大哥回来告诉我你一切都好，已经在学校上学了，那又是为什么离开了学校？”
“为什么？除了上次的事，还能因为什么？”姜志舜面容才嘲讽，或许是因为压抑的太久，他眼底甚至带上了恨意。
“他说一切都好就真的一切都好了吗？你为什么不亲自来问问我？”
“什么意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刘春花心里一紧，姜志舜看着她，不答反问，“我问你，他们回去后是怎么和你说的？”
“他们...”刘春花仔细回想了一遍，一字不差的说了出来，“姜超和你大哥都说事情已经解决了，还去学校找了领导，学校也出面澄清了整件事情，姜超把钢笔赔给了对方，对方”
“原来他们是这么说的。”
姜志舜自嘲一笑，笑声有痛苦也有悔恨。
“到底怎么回事？难不成你大哥骗了我？”刘春花不相信，姜志泽就是再糊涂也断不敢拿这种事开玩笑。
“不，他没骗你，事情的确和他们说的一样。姜超的确找了学校领导，当着人家的面说的天花乱坠，还当场把钢笔赔给了人家。可是！”姜志舜一字一句，咬的格外用力，“可是他事后又偷偷找到那个学生，说我们家如何如何贫穷，软磨硬泡又让人家还给他！那可是赔给别人的东西啊！对方表面上答应了，可之后却把这件事当成笑话一样四处宣扬！所有人都知道我有个说话不算话的父亲，所有人都知道了！！”
“他、他竟然敢！”
刘春花听的眼前一黑，可更可怕的还在后面。
姜志舜道，“如果仅仅是这样，我也不是不能忍，可是那些人，那些有钱有势的人，他们就没想过放过我！我每天在学校都会被奚落被捉弄，吃的饭里有乱七八糟的虫子，睡觉的床上不是有水就是有屎！我每一天都活得胆战心惊，不知道他们今天又会想出什么法子，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别说了别说了。”刘春花泣不成声，姜如意也是满脸气愤。
太过分了，这和校园霸凌有什么区别？不！这就是霸凌啊！
“为什么不告诉老师？”姜如意断断续续挤出一句完整的话，姜志舜看着她苦笑了下，“告诉老师什么？姜超在他们许诺的百般好，告诉老师再让他们取笑我一次吗？人啊，得认命，这就是我的命吧。”
姜志舜满眼含泪，时至今日想到那些糟糕的境遇仍旧心悸不止。
“还记得你上次打电话找我吗？是不是耽搁了很久我才来接电话？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那时候正被人堵在厕所里!”
刘春花哭的眼睛都肿了，愧疚的将他一把抱在怀里，“儿子，是娘对不起你，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