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听到了门口的动静,沈宛宛面无表情地转过头来,看向许珂与夏璃。
只一眼,她便像是找到了组织一般,怒气冲冲的神情瞬间垮掉,变成了憋屈。
‘我失败了!不是他!’沈宛宛用一种悲愤的神情,瞥了眼角落里的傅行弛,她迫不及待地想跟许珂与夏璃说说自己下午的遭遇,于是手指向门外,外出示意。
然而,包厢门却在此时又被推开了。
祁清沐走在前面,闲庭信步,唇角似有若无地勾着,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沈宛宛瞧见他那闲适模样就不爽,正想出言怼上两句,却看见自他身后,冒出个熟悉又可爱的小脑袋,沈宛宛顿时懵住了。
眼睛半眯起,流露出一丝诧异,沈宛宛纳闷地摩挲着下巴,陷入了自我怀疑。
她只是一下午没在而已,嘶,怎么自家便宜表哥就已经得偿所愿与茶茶宝贝的关系变得更亲近了?老狐狸下手的速度竟然这么快的吗?总感觉其中有猫腻……
沈宛宛的心情有些复杂,一方面肥水不流外人田,在这场众人厮杀于无形的拐茶回家争夺战中,她这胳膊肘肯定不能往外拐,就算看祁清沐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也不能便宜了别人家,至少祁狐狸要是能和茶茶宝贝在一起,她日后便跟茶茶宝贝是亲戚,哼哼,那还不是想见面就见面。
沉浸在节目结束后与茶茶宝贝亲上加亲的美梦里,沈宛宛歪着头,没一会儿便把要与许珂、夏璃共享信息的正事抛之脑后了,她带着迷之微笑勾起嘴角,却又被祁清沐一个响指唤回思绪。“啧,醒醒,口水要流在衣服上了。”
“嗯?”极其注意自身形象的大小姐连忙抬手掩唇,抽出纸巾擦拭嘴角,然而纸巾上干燥得很,只沾上了一小块口红。
后知后觉自己被耍了,她面无表情地抬眸,不出所料地对上了一张似笑非笑、带着促狭之意的俊脸。
嘴角无语抽搐,她又气又恼,恼羞成怒道:“祁清沐,你还能再无聊点吗?”
“我只是想好心提醒你一下,直播开始了。”祁清沐拉开傅行弛旁边的椅子,随手将手机放到了桌上,随之上扬的衬衫衣袖下露出腕间一抹醒目的红。
沈宛宛眯起眼睛仔细瞧,这才看清,那是一根系有木头牌的红绳。
她当然不会放过这个调侃祁清沐的机会,双手环臂傲然往椅背上一靠,冷哼道:“好歹也是个时尚设计师,这么丑的配饰也能戴得上手,不怕被同行嘲笑?”
“哦?”祁清沐瞧着一点都不生气,眼神中反倒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俊眉耐人寻味地一挑,看得沈宛宛不明所以。
随后她便见祁清沐的目光看向浅茶,眼神瞬间温柔,语气满满笑意。“茶茶,沈宛宛不喜欢你给她求的红绳,那她的祈福红绳你就不用给她了。”
沈宛宛:“嗯?”
什么?这红绳竟然是茶茶求来的?!
什么?她也有份儿?!
“别说,这红绳仔细看还挺好看的,木牌上竟然还刻了名字。”早在沈宛宛与祁清沐拌嘴的时候进了包厢,萧奕燃一眼瞧见浅茶在给许珂、夏璃分红绳,好奇凑过去,便拿到了刻有自己名字的那一条。
若无其事地戴在手腕上,萧奕燃迈开长腿坐到祁清沐身边的空位,视线看向红绳,唇角不自觉翘起,没一会移开,没一会又看过去,心里甜滋滋地冒泡泡。
想来祁清沐的祈福红绳是自己求的,除此之外,茶茶似乎只求了他同三个女孩子的红绳,萧奕燃抬手掩了掩唇边笑意,这简直比他作为新人赛车手第一次赢下F1赛事总冠军时还要令人欢欣。
然而在萧奕燃正对面的位置,沈宛宛简直要后悔死了。
可恶的祁清沐!竟然误导她,还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说风凉话!早知道这祈福红绳是茶茶求来的,她二话不说就戴上了!
傲娇如沈宛宛,尽管此刻心里懊恼得已经汗流浃背了,嘴上却结结巴巴说不出话,直到浅茶在她身边坐下,低下头,为她戴上祈求平安的红绳,眼睛亮晶晶的,小猫一样乖巧地凑在她耳边,轻声软语。
“我的好宛宛,这红绳是我特意从荆桃山跑去樱山寺找寺内僧人求来的,据说用来祈福可灵验了,先戴上,沾沾福气,不喜欢没关系,等下再摘掉就好啦……”
浅茶熟知沈宛宛的脾气,知道大小姐从来都没有恶意,只是嘴硬又不善言语,所以只要给个软台阶,她下得比谁都快。
正如此刻,听着浅茶故意夸大其词讲述着这祈福红绳有多么来之不易,沈宛宛当即就心软了,别扭地清了清嗓子。“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本小姐就勉为其难,先戴着了……其实仔细瞧瞧,这红绳倒也没那么丑,我很喜欢,下次给你回礼。”
祁清沐好笑地弯起眉眼,却被沈宛宛早有预料地截了话头。“你,谨言慎行,不许乱说话,否则我就翻脸不认人,把你小时候那点糗事全说出去!”
祁清沐:“……”
不得不说,沈宛宛这波精准拿捏了祁清沐的命脉,六岁时为追求艺术美感,模仿行为艺术家把全身涂满金属颜料,只穿裤衩子在别墅区里裸奔的痛苦回忆,成功让他痛失对自家便宜表妹的调侃权。
倒不是怕别人嘲笑,只是,在场的人里有他放在心尖上喜欢的小姑娘,在尚未与她建立密不可分的稳固关系前,祁清沐希望自己在她的印象中是完美的。
于是祁清沐开始谨言慎行,自觉承担起了烤肉的重任。
浅茶看向靠在椅背里休憩的傅行弛,犹豫地轻攥了下口袋里为他所求的红绳,事实上她为每个人都求了祈福红绳,裴京舟不在现场自然要以后再寻机会送出,傅行弛虽在现场,但他好像非常疲惫。
罩在脸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