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沈宛宛对上祁清沐审视的目光,莫名心虚。
“我看茶茶自己在游戏室工作来着,就想给你创造个单独相处的机会嘛,谁知道这中间出了什么问题……”沈宛宛底气不足地揪着衣角,小眼神偷偷往祁清沐的方向瞄,纳闷道:“如果被我关在游戏室里的人不是你,那刚刚进去的人是谁?”
“你问我?”祁清沐被气笑了,俊秀清隽的眉眼微微弯着,话语中透出些许咬牙切齿的意味。“你把人关进去的,你问我那人是谁?沈宛宛你真厉害啊,连自己的表哥都能认错,我说你干脆让游戏室里那人给你送包得了,让他给你当表哥。”
“别呀!血浓于水哪是说改就改的,你别冲动嘛,冲动是魔鬼!”沈宛宛苦着小脸小声嘀咕:“再说我又不是故意的,这不是出了点小小的意外么……哎呀不跟你瞎扯了,我现在就去把门打开!”
听祁清沐提起包包,被拿捏住命脉的沈宛宛顿时急了,拔腿就往游戏室跑。
走廊里,祁清沐靠在墙边,看着沈宛宛从盆栽底下扒拉出螺丝刀,又好气又好笑。“呦,还不笨,还知道藏匿凶器。”
沈宛宛一手拿着螺丝刀,扶墙起身,擦了把额头上的虚汗,道:“什么凶器,呸呸,说得那么不吉利,晦气晦气!”
螺丝刀到手,沈宛宛便不急了,卡锁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是她学生时代为逃避家教补课最奏效的法子,迄今为止从未失手过,故而说话也嚣张了起来。
“祁清沐,你也该好好反省下自己!白送给你的机会你都把握不住,简直浪费本小姐的一片苦心!”
螺丝刀在锁芯里捣鼓了几下,沈宛宛机灵的小眼珠咕噜噜一转,手握在门把手上,斜睨着祁清沐笑意狡黠。“唉呀,我的手好酸,好像开不了锁了,除非……”
祁清沐双手环臂看着她作妖,背靠门框似笑非笑。“除非再给一个绝版包?”
“嗯哼,你要是非得给我那我就勉为其难收下了。”沈宛宛一乐,身后仿佛有条毛茸茸的小狐狸尾巴在摇。
祁清沐微抬下巴,没跟她计较。
“开门。”
“好嘞。”这就是答应了的意思,沈宛宛满心欢喜地按下门把手,往里一推。
然而房门纹丝未动。
眼中笑意渐渐凝固,沈宛宛面色僵硬看向祁清沐,默默咽了咽紧张的口水。
视线相对的瞬间,祁清沐眯起眼睛,低笑了声。“开啊,不想要你的包了?”
于是沈宛宛又蹲下身,手忙脚乱在锁芯里一阵忙活,不信邪地再次推门,却仍是同样的结果,她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艰难地扭过头,沈宛宛看向祁清沐尴尬一笑。“如果我说,这也是意外……”
祁清沐了然颔首,在沈宛宛面前竖起四根手指,随即手腕一翻化作一根中指,微笑说道:“很好,你包没了。”
四个绝版包包,都没了?!
沈宛宛:“Σ(っ°Д°;)っ!”
自米白色外套里拿出手机,祁清沐转身离开走廊,拨出通话。“你好打扰了,海港区海岛别墅88号需要开锁……”
沈宛宛欲哭无泪地追在后方,挥起了尔康手。“哥!表哥!啊不,亲哥!再给我次机会呗,我,我可以将功补过的!”
“锅里倒水约500毫升,水开倒冰糖,冰糖溶化放樱桃,大火煮5-8分钟,关火放凉……”游戏室里,等了近半个小时也没能等来救援的浅茶,枕着手臂趴在矮桌上困倦地背起了食谱。
灼灼光线自玻璃门透射进来,将室内照得暖融融的。
浅浅地打了个呵欠,她天然软糯的声音染着倦意,逐渐低了下去。“不行了,先前只睡了两个小时,好困……萧奕燃,等我睡醒再教你做罐头……”
意识缓缓陷入混沌,耳畔依稀传来窗帘关阖的声音,浅茶闭着眼睛,感觉阳光照在身上的热意,也仿佛渐渐消散了去。
她侧着脸,睡颜乖巧,圆框眼镜还架在鼻梁上没来得及摘。
奶蓝色裙摆如碎冰蓝一般清纯绽放,掩着纤细嫩白的双腿,柔顺长发披散在略显单薄的雪肩,垂落在盈盈一握的腰肢,软唇之上呼吸清浅,就像是一朵于温情午后安静沉眠的,漂亮生动的玫瑰花。
将窗帘关了,萧奕燃迈着长腿重新坐回浅茶身边,抬手小心地替她摘掉眼镜。
学着浅茶的样子,侧身趴伏在矮桌上枕着手臂,静静望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处处都与他心中理想型完美贴合的小姑娘,萧奕燃唇角不禁浮起一抹笑意。
骨节修长的手指轻轻勾住一缕,被眼镜框架扰乱的、顽皮绕在耳边的发丝,他轻柔地替她将那缕发丝捋顺,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侧脸,仿佛怎么都看不够一般。
午后的室内暖意熏人。
从小姑娘身上香水透出的馥郁花香,更令人昏昏欲醉。
萧奕燃微微阖眼,视线虚空了一瞬,再次聚焦时,似是单只手臂压得发麻了,他瞧见浅茶不自在地翻了个身,枕上另一只手臂,背对他,只留下一个后脑勺。
思绪在骤然升温的空气中静滞片刻。
萧奕燃直起身子,想要将浅茶的身子转回自己这边,却又迟疑,不知手该搀扶在哪里,才不会把睡着的小姑娘给吵醒。
抿唇踌躇半晌,默默起身,他像个执拗的孩子,坐到她的另一边去,直至看到软萌乖顺的睡颜,这才满足地翘起唇角。
然而,同样的姿势坚持了没一会儿,手臂酸痛难耐的浅茶便蹙起眉,下巴垫在臂弯里,迷糊地睁开眼睛看向门口。“胳膊好酸呀,这样睡得一点都不舒服……”
小姑娘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