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符,可调蓝田镇的虎符!”冯无择脸色难看的说道。
返回家中询问的冯凝香闻言一惊,颤声道:“父亲,各镇虎符不是皆由太尉府掌控,需陛下颁旨方可派发的吗?”
在这个信息不便的时代,经常有兵不认将、将不识兵的情况发生,所以可调遣兵马的虎符也就成了唯一凭证。
哪怕冯凝香只是一个娇弱女子,但也清楚这东西代表了什么,所以才会如此惊讶。
冯无择眸光深邃的看着窗外云朵,沉声道:“蓝田镇位于咸阳周边,负责拱卫京畿安危,与其他各镇的司职不同,而调派他们的虎符也是由先帝直接赐予哀王,后因你与哀王婚事这才到了为父手上。”
“那……”小心的看了一眼父亲,冯凝香犹豫道:“父亲您是打算……”
“这件事你不用理会。”
深吸一口气,冯无择摆了摆手,疲倦的说道:“回去休息吧,为父自有打算。”
见状,冯凝香只得叹息离去。
待冯凝香走远以后,冯无择这才狠狠地拍了一下桌面,咬牙道:“小儿,你已失势,还妄图让我交还兵权?做梦!”
翌日,乾坤宫朝会。
乾帝不苟言笑的坐在龙椅上,下首群臣分列,而站在大殿中央的,则是以楚国公主楚清澜为首的几名楚国使臣。
其中一人上前,对乾帝道:“大乾陛下,今约定时间已至,您是否当交出南阳好让我等回国复命了?”
“还是说?陛下认为,我大楚不足以为盟,单凭您一家之力便可抵挡周边四夷,抵御魏国百万雄兵?”
“若是如此的话,亦望大乾陛下告知,外臣也好如实回复给我家陛下。”
楚使的言辞间极尽挑衅之能,脸上更是挂满了傲慢、轻蔑,仿佛已拿捏定了乾帝。
乾帝脸色难看至极,不言不语,殿内群臣亦无一人上前,气氛压抑至极。
见状,楚清澜抬步,盈盈一拜,道:“大乾陛下。”
“您虽付出了南阳,但我楚国亦并非没有回报。”
“清岚认为,您以一块关中之外难以掌控的飞地换得我楚国厚赠,此并非是什么亏本买卖。”
“更何况,在甩脱了南阳郡这个包袱以后,您更可集举国之力,平复周边四夷祸乱,今后就是兴兵东进,直取魏都也未尝没有……”
楚清澜每说一句,乾帝的脸色就难看一分,但受困于局势所迫,他却不好出言呵止。
如吕儒晦等文臣这一刻却隐有意动,仿佛随时都可能出班表态,劝说乾帝接受楚国交易。
这一幕,更是让乾帝心中怒火直线上涌。
而就在乾帝听到怒火中烧,恨不能立刻命人将这个看起来高贵、美丽、端庄的楚国公主给轰出去的时候。
忽然,殿外传来一声怒斥。
“放屁!”
这一声极大,且非常突兀,殿内群臣包括乾帝,纷纷将目光投注了过去。
就连楚清澜也是微微蹙眉,有些不满的扭头望去。
在阳光的照耀下,一道挺拔的身影出现在大殿外。
众人先是一惊,紧接着轰的一声,殿内群臣喧哗四起。
“哀王?”
看着大步走入殿中的秦风,殿内群臣面面相窥,乾帝的脸上也是露出了一抹狐疑。
最先发言的那名楚使上前,拦住了秦风,语调不忿的质问道:“哀王殿下,我家公主以诚相待,你为何无端辱骂?”
“以诚相待?”
轻蔑的冷笑了一声,秦风双眼一凝,厉声叱问:“区区钱粮布匹,就妄图换我国土疆域,这就是你们楚人的诚意吗!?”
“还是说,你们忘记了乾、楚两家的百年盟约,打算行那落井下石的小人之举?”
声声叱问,宛如诛心,回荡在大殿之间。
楚使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因气愤而周身颤栗,一时间却无言以对。
楚清澜眸光诧异的看向秦风,开口道:“大乾哀王,清岚不解您何出此言,我楚国绝无摒弃盟约,行小人之举的意思。”
“是吗?”
又是一声冷笑,秦风扭头怒视身前的楚使。
“那为何,刚刚这无礼之辈在我朝堂上出言不逊,甚至还胆敢威逼我父皇交出南阳?”
不等楚清澜答复,那被点名的楚使便已炸毛。
他惊怒的反驳道:“我恪守礼仪,不敢有丝毫逾越,何时威逼大乾陛下了?”
“恪守礼仪?呸!”
一口浓痰,被秦风吐在殷红的地毯上,格外刺眼。
楚使被气到双目通红,殿内乾国臣子大多面露鄙夷,深感秦风此举丢人现眼。
而乾帝则是不动声色,饶有兴致的看着下方对峙,默默的观察局势。
“你区区一个外臣,不知尊卑,见君不跪、见王不拜,这便是你口中的礼仪吗?还是说……”
双眼一凝,秦风冷声道:“你们楚人,皆是这般不知礼数的蛮夷?”
这句话等于开启了群嘲。
饶是楚清澜素有涵养,在听到秦风于朝堂上直接对自己的子民开炮以后,俏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愠怒。
连楚清澜都是如此,那名打心眼里就感觉高人一等的楚使更是彻底情绪失控。
他神色狰狞的上前,想要与秦风争辩。
可他却未曾发现,秦风对他这明显逾越无礼的举动非但不怒,嘴角反而是挂起了一抹冷笑。
正当那名激动的楚使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秦风抽出了腰间用作装饰的佩剑,对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