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
!。
秦朗的满腔悲愤,皆发泄在了赵瑾身上。
他瞪着猩红的双眼大步上前,一把揪住了赵瑾衣领,怒吼道:“你刚刚说什么屁话?放了他?你是疯了吗?”
被喷了一脸的口水,赵瑾却恍若未闻。
他不卑不亢的说道:“回禀二皇子,此的确是陛下之命,老奴也不过听令行事。”
“这……这……”
秦朗脸色苍白如纸。
他松开赵瑾,踉跄的后退了两步,茫然道:“这不可能!父皇他明明才刚下旨,为何又忽然更改?”
看着秦朗那失魂落魄的样子,赵瑾阴历的双眸中闪过一抹快意又瞬间消失。
他冷漠的说道:“刚刚楚国公主来使,邀哀王参加明日于城外的苍亭款宴……”
话不用说全。
只这一句就解释了为何乾帝会朝令夕改的缘由。
说完以后,赵瑾也不理会秦朗那青白的脸色,对秦风躬身道:“王爷,还请随老奴走吧?”
点了点头,秦风意犹未尽般对秦朗露出一个让他胆寒的笑容,随着赵瑾离开了这座阴冷的牢房。
“老狗!”
!。
看着赵瑾那前倨后恭,对比分明的作态,秦朗险些气炸了肺,甚至连对秦风的仇恨都转移过去不少。
而当偌大的牢房内仅剩他与几名狱卒的时候,他更是厉声对那几名胆怯看向他的狱卒怒骂道:“看什么看?一群狗东西!记住,今天的事情,本宫若是在外面听到半点风声,定要你们全家陪葬。”
狱卒胆寒若惊,连忙跪地口称不敢。
冷哼了一声,秦朗拂袖离去,咬牙切齿的自语道:“苍亭?秦风,你等着吧!还有赵瑾你这老狗,我定要你后悔做人!”
而就在秦朗这边无能狂怒的同时,秦风也在赵瑾的亲自陪同下,回到了宗人府偏房。
“有劳赵公特意相送。”
对赵瑾,秦风始终都表现得非常客气,而这也让对方一改那阴历模样,笑眯眯的回道:“王爷严重了,此乃老奴分内之事。”
“若是王爷有什么需要,大可对老奴直言。”
“老奴虽身体残缺但也知何为忠义,先帝对老奴有知遇之恩,老奴亦愿为王爷您效犬马之劳。”
还有这好事?
秦风双眼一亮,深深的看向赵瑾,不言不语。
赵瑾在明面上的身份为中车府令,把控后宫政务大权,可陪王伴驾。
而在暗处,他更是让人闻之变色的黑卫厂公,权势滔天。
虽说因先帝的缘故,赵瑾一直对他照顾有佳,但秦风却不相信什么狗屁虎躯一震,就能靠王八之气慑服赵瑾这些屁话。
深吸一口气,秦风压下心头的激动,笑道:“赵公有心了。”
“若是赵公方便,就给本王寻上几个护卫吧,否则这出门连个护卫都没有,终究是有些不妥。”
诧异的看了秦风一眼,赵瑾不置可否的点头道:“老奴知道了。”
说完,赵瑾也不久留,带人便转身离去。
看着赵瑾远去的背影,小顺子不解道:“殿下,刚刚赵公对您示好,您为何……”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秦风双手背负,看着窗外的云朵,淡淡的说道:“以赵瑾所拥有的权势,无论他支持秦朗或是哪位王爷,皆可被奉为座上宾。”
“我从来都不相信,这世界上会有什么无缘无故的爱。”
“就算有……”双眼一凝,秦风沉声道:“那也是我目前所无法承受的!”
小顺子似懂非懂,而离开了宗人府的赵瑾则脸色再度阴郁下来。
一名跟在他身旁的亲随见状,不忿的说道:“这哀王当真不识好歹,多少人想求着厂公您……”
“给杂家闭上你那鸟嘴!”
赵瑾的怒斥,让亲随脸色一白,忙收声跪地磕头不止。
也不理会那颤抖如筛糠的亲随,赵瑾感叹道:“不想,哀王经过这几件事,到是成长了许多。”
“想从他手中套得虎符,怕也没那么容易啊。”
另一名亲随试探道:“厂公,那哀王的要求……”
“让董翳去。”
略作沉吟,赵瑾冷声道。
“董翳?”亲随一惊,诧异道:“厂公,这董翳是咱们新近才招收的外围成员,目前尚未……”
“杂家知道。”
赵瑾阴恻恻的说道:“派个黑卫老人去,哀王他敢用吗?”
“与其让哀王因此对杂家心生嫌隙,莫不如示之以诚。”
“杂家也不是要害了哀王,只不过想从他手中拿到虎符,换得一个晚年平安罢了。”
亲随点头领命,快步离去。
不过半个时辰。
一年约三十左右,身材魁梧,面色刚毅的汉子便来到了秦风面前。
他单膝下跪,双手抱拳,不卑不亢的朗声道:“卑下董翳,奉厂公令,特来听候哀王调遣!”
而在董翳身后,一名宦官端着他的履历,双手上呈恭敬道:“哀王,这是赵公让奴才送过来的。”
“除此,赵公于宫外还为您招募了三十名亲随,皆为各镇退伍老兵。”
“赵公有心了。”
接过履历,只是简单的翻看一下秦风便笑了起来,心中对赵瑾的评价也是越发提升。
无愧是能历经两朝而不倒,于宫内深耕多年,果然是一个识味知趣的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