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被秦风戳破了心里事,还是当真惶恐。
在听到这话以后,赵瑾忙嚎啕道:“王爷,老奴虽身有残缺,但也知什么是忠义。”
“先帝提拔老奴有恩,老奴终生不敢相忘。”
“您更是老奴从小带大,视如己出,老奴又岂能行此不臣之举?”
“老奴……冤枉啊!”
看着那抱住自己小腿痛哭流涕的赵瑾,秦风眉头微蹙。
他冷漠的说道:“那赵公到是给本王解释一下,你要虎符做什么?”
“老奴……老奴……”
又抽泣了两声,赵瑾哽咽的开口道:“老奴侍奉先帝,今又侍奉陛下,虽已半截入土,但却不甘就此老无所依。”
“所以老奴这才痴心妄想,奢求用虎符兵权傍身,以此来确保老奴可安度晚年。”
“简直是笑话!”
听到这话,秦风被气笑了。
他毫不客气的抬腿,一脚踹开了赵瑾,冷声训斥道:“你这一把年纪,都活狗身上去了吗?”
“莫说虎符现如今就不在本王这里,便是在,本王给你了又有什么用?”
“你真的以为,仅凭一块虎符便能让那些大头兵乖乖听令,甚至是随着你去做一些明显不臣的事情了吗?”
“告诉你,那是做梦!”
“别说你不行,便是本王,乃至父皇他也不行!”
无论是行为或语气,秦风表现的都十分不客气,以赵瑾的权势为人,随便换成另外谁这般对待他,就算明面不说,他心中也会暗恨伺机报复。
但在秦风的训斥下,他却如醍醐灌顶般。
赵瑾有些惊讶的看向秦风,诧声道:“王爷您早就知道,所以才将虎符交给陛下?”
“不然呢?”
冷哼了一声,秦风沉声道:“镇远侯统帅蓝田大营多年,那里面的中层将官几乎都是他一手提拔。”
“就算父皇有了虎符可调动兵马,但真正管控那些兵卒的,依旧是他们的本部将官!”
“所以,虎符对本王、对父皇而言,都只是一个威慑,无法形成实质。”
“至于赵公你……”
“老奴错了。”
赵瑾惨然一笑,然后对秦风叩首道:“多谢王爷教诲,老奴这才幡然悔悟。”
“否则……老奴怕到死都会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这一刻的赵瑾,语调中充满了解脱、释然,还有一丝丝的哀凉。
看了一眼暗自神伤的赵瑾,秦风心念急转。
他知道,赵瑾会表现的如此急迫,甚至是乱投医的将主意打到虎符上,只因他那便宜父皇已对其有所不满,打算找人将他取而代之。
但毕竟,赵瑾在宫内深耕多年,势力根深蒂固。
只看他能发现这宫女一事便可得知,有些事情自己根本离不开他。
想到这,秦风脸上的怒容渐散,笑眯眯的对赵瑾说道:“其实,本王也不是不理解赵公,但赵公你完全可以换一个思路啊?”
赵瑾闻言一愣,疑惑的看向秦风。
紧接着,他想到了什么,迟疑道:“王爷,您是说……”
“效忠本王!”
秦风严肃的说道:“虽然眼下本王不能个赵公你什么。”
“但只要赵公肯效忠本王,那么本王保证,只待有一天本王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必不相忘。”
“甚至……异姓王!”
嘶——————
听到这话,赵瑾再也不淡定了。
虽然他也清楚,秦风说得大概率是空头支票,但人性就是如此。
如果从来都没看到,那也就罢了。
可一旦看到了那丝可能,便会义无反顾的向前扑如,亦如那扑火的飞蛾。
“王爷……”
吞了一口唾沫,赵瑾舔舐了一下略有干裂的嘴唇,对秦风重重的磕了三个头,然后这才说道:“老奴对天明誓,效忠于您,若有半点异心,愿受五雷之刑!”
正如赵瑾所想。
异姓王什么的,的确是秦风不要钱的空头支票。
但他清楚,以赵瑾所拥有的权势,想让他彻底倒向自己,那就必须拿出一个无法拒绝的诱惑。
而眼下的结果,秦风十分满意。
他轻笑一声,上前一步将赵瑾搀起,笑道:“赵公这说的什么话?今后本王还多多仰仗赵公帮衬呢。”
说着,秦风将目光转到了那名宫女身上。
赵瑾心思机敏,马上就察觉到了秦风的意图,开口道:“王爷,这个宫女的尾巴老奴已经收拾干净,不会有人发现她的下落。”
“便是萧妃娘娘那边,老奴也已安排人去安抚,您大可放心。”
这话不但彰显出了赵瑾所拥有的权势,更是给秦风吃了一颗定心丸。
他点头道:“有劳赵公费心了。”
“不过……这个女人,当真什么都不肯说?”
赵瑾看向宫女,咬牙道:“这贱人嘴硬的很,老奴虽已对她施展了各种手段,但她始终都不肯吐露一个字。”
黑卫乃皇室密探,本就有着执掌刑法的权力,其内部各种刑法的残酷程度更是远超廷尉府等正规府衙。
能让赵瑾说出这种话,可见这名宫女嘴巴确实是硬的很。
饶有兴致的看向宫女,秦风走到她面前,淡淡的说道:“你应该清楚,进了这里,便难以活着离开。”
“只要你肯交代出,到底是谁将你安排在萧贵妃的身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