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娘皮,狡猾的很!
当婚书被楚清澜特意点出,这东西上缴后大概率是拿不回来了。
而秦风也无法继续用此物来要挟对方。
不过……没办法!
愤恨的瞪了楚清澜一眼,秦风从怀中掏出婚书,对乾帝上呈道:“父皇,此便是儿臣与楚国公主的婚书,请您过目。”
见到那红绸黄衬的婚书,乾帝眼皮一挑,对身旁高志示意。
高志小跑着上前,接过婚书,恭敬的递给乾帝道:“陛下。”
乾帝拿起婚书。
展开一看,本还惊疑的神色当即大变,愣在了原地。
他的眸光,死死的落在婚书底端,那印有两国玺印的地方,脸上表情极为精彩。
“父皇……”
小心的看了乾帝一眼,秦风试探道:“您看清了?”
“嗯……嗯?”
已经看傻的乾帝先是本能的应了一声,紧接着发现不对,忙尴尬的咳嗽道:“朕看清了。”
“这件事……”
压下那翻涌的情绪,乾帝一阵头昏目眩。
深吸一口气,乾帝看向楚清澜:“楚国公主,可愿认这门亲事?”
楚清澜俏脸挂满了红霞,羞涩的低头道:“此婚姻大事,清澜不敢妄言,一切……一切全凭陛下,还有清澜父皇做主。”
楚清澜的话极有学问。
既完美搪塞了乾帝,更直接将这烫手的山芋给推了出去。
说是交给乾帝、楚帝做出,但这种事情可绝非儿戏,再加上两国距离本就极远,一来一回的交涉过去,没个一年半载出不了结果。
而乾帝在听到楚清澜的表态之后,也是十分的满意。
他点了点头,道:“好,清澜侄女你放心,这件事,朕会亲自与楚帝商议。”
说完以后,他眸光复杂的看向秦风,一时间竟不知要如何处置。
发现了乾帝的窘迫,秦风忙道:“父皇,儿臣观您手中这柄宝剑很是喜欢。”
“恰巧今天乃儿臣大喜之日,不若父皇您便将此剑赐予儿臣?”
秦风的话,算是给了乾帝一个台阶。
毕竟随着楚清澜的澄清,傻子都知道眼下这是一场误会。
今日二人虽是不可能成婚,但有婚书在此,只要没有太大的变数,那么这件事被落实也是早晚,说是大喜到不为过。
见秦风如此识趣,有了台阶的乾帝满意道:“风儿说的不错。”
“今天既是风儿大喜之日,朕便将这柄宝剑赐予你,还望你……”
“父皇,不可!”
!。
秦朗慌了。
他好像被踩了尾巴一样,忙上前道:“父皇,您这可是辘轳,是先祖传下来的帝王剑啊!”
!。
辘轳剑!乾之帝王剑,代表着大乾帝王的君权皇威。
虽然此物不比传国玉玺可行帝王之令,但有了此物……那也相当于传告天下,得此物者得到了帝王的认可。
在大乾的历史上,任意一个得赐辘轳剑的皇子最终都成了帝王,无一例外。
听到秦朗的话,乾帝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
可紧接着,他就看到了楚清澜、还有那些围观的楚国使团成员乃至周遭百姓。
深感面皮下不来的乾帝冷哼一声,对秦朗训斥道:“放屁!朕乃天子,金口玉言,焉能出尔反尔?”
“今天不光是朕,你也要拿出一份贺礼来!”
秦朗快哭了。
但在乾帝的怒视下,他纵有天大的委屈也只能咽到肚子里,诺诺的答道:“儿臣遵旨,儿臣……儿臣这就回去给皇兄准备贺礼。”
说罢,悲愤欲绝的秦朗是一刻也不想在此久留,得乾帝点头示意后便快步离去。
恋恋不舍的将辘轳剑交给秦风,乾帝语调沉重的说道:“风儿,还望你莫要让朕失望。”
“父皇放心,儿臣定当勤俭自勉,绝不辜负父皇重托。”
乾帝郁闷坏了,但秦风的心中却已乐开了花。
失去制约楚清澜的婚书,这的确是一件让人遗憾的事情,不过失之桑榆、得之东偶,这辘轳剑的意义,比之婚书可要大了太多。
毫不夸张的讲,辘轳剑的意义对秦风而言甚至还远超虎符,在一些特定的时刻,这东西完全就是一块免死金牌!
深深的看了秦风一眼,郁闷到几近一口老血喷出的乾帝冷声道:“好,那朕便先走了。”
“儿臣恭送父皇。”
看也不看跪地恭送的秦风一眼,冷着脸的乾帝转身就走,心中更是疯狂暗骂秦朗,连个消息都不打听清楚就咋咋呼呼闹事。
一时间,从新登上龙辇的乾帝心神恍惚,对身旁伺候的高志问道:“朗儿……到底适不适合继任我大乾国统?”
这种话高志可不敢回答,他只是惶恐的低头不语,有感而发的乾帝对此到也不在计较,只是头疼的揉着太阳穴,闭目假寐。
但乾帝并不知晓,在回宫的路程中,高志已暗暗将这句话告知给了旁人,且以极快的速度分别向着丞相府、二皇子府送达了过去。
另一边。
随着乾帝车驾走远,秦风再度将目光落在了张也身上。
他开口问道:“张副使,现在你方便说说,为何要刻意编造谎言,阻止本王与公主会面签订协议了吧?”
秦风的一句话,将在场众人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张也脸色惨白,面无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