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月母亲闻言一怔。
“你要承包?”
白巧红有些惊讶,这片水库,在老高去世之后,白巧红就想承包出去了,毕竟就他们娘俩,莫说照看这么大的水库了,连别人使坏,自己也收拾不了啊。
前几年,水库光是被人偷偷下药,一年就两三次,根本啥也挣不到。
还难受的大病了几场。
母女两人一合计,干脆也不管了。
就想着承包或者转让出去,拿笔钱算了。
但是,这么大面积的水库,庞大的湖泊,想要出手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毕竟价格低了,心里也不得劲,价格高了吧,连问的人都没有。
价格设置在不高不低上,问的人是有了,但是诚心诚意的包的又没有。
几个月前,还有个老板下来问,想要盘下来。
但一听说,水库一年被人破坏好几次,吓得也不敢包。
这年头包水库,没底子,根不硬,你想发财?做梦吧?
隔三岔五就让你血本无归!这几个月,连问的人也没了,白巧红也就放弃了。
所以,一听陈飞要包,白巧红还是微微惊讶的。
不过随后,她又叹了口气。
“你是高月的同学,我就喊你小飞吧,小飞,阿姨这不是不包给你,实在是不想坑你,这水库,我是可以给你便宜点的,但是再便宜,付出的代价也是挺大的,而且阿姨直接坦白点说。”
白巧红想了想道:“这水库包下来,你是别指望着它能给你赚钱!”
王建国道:“大姐,你是说前两年被人下药的事情吧?”
白巧红点了点头。
高月这时候走了进来:“陈飞,这玩意可不能拾掇,真能让你血本无归,使坏的人太多了,现在我家,也就有个所有权,至于养鱼,我们是不养!你也别弄,那些坏蛋,看你是个外来人,更得给你使坏。”
陈飞笑了笑。
说实话,母女两人这么坦诚,还是让陈飞心里相当的舒服。
到底是曾经的老同学啊,听的出来,人家不是不想包,是不想让自己吃大亏。
这个年代的同学,跟后世还不一样。
都特别注重同学感情。
简言之就是,以前因为大家都没钱,讲的是感情,后来,经过大力发展,都有钱了,大家一门心思的都奔着钱去。
别说同学了,就连亲戚之间的感情深浅,都是根据金钱来衡量的。
有钱多走动,没钱不走动。
人都变成了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陈飞说道:“阿姨,高月,你们两个说的我都明白,我既然要承包水库,就肯定做好了这个思想准备,放心吧,我有办法解决!”
白巧红:“这……”
高月:“但现在,还有些不方便,那鱼塘,光是王广坤一家,也不可能让别人包了去!”
白巧红:“是啊,刚才我没讲,这不前两年,我家的水库经常被人使坏么,我们干不下去了,就没管。今年,我看被王广坤他们一家给下了鱼苗了!估计他们要养鱼。”
王建国皱眉:“老姐姐,你们家的鱼塘,他下了鱼苗养鱼?给你们钱么?”
高月生气道:“给啥钱啊他们,仗着在城里,有个开店的小舅子,他们在村里向来都是横行霸道的。”
“别说给钱了,就连养鱼苗这件事,连跟我们讲都没讲,还是我跟我妈自己走过去看到的,他不光不说好话,反倒把我妈数落了一顿!”
高月道。
“还把阿姨数落了一顿?”
陈飞意外了。
“是啊,他说我妈,你们家占着茅坑不拉屎,这么大片湖水,要是不养鱼,村里人想要买条鱼吃,都得去镇上!他王广坤看不下去了,说不为自己考虑,也得给父老乡亲们考虑,还说养鱼能保护堤坝,要不然以后发了洪水,淹了老百姓们的庄稼,全都怪我们家!”
高月想起来就生气,“你说他气人吧。”
王建国:“他娘的,我倒是听过这王广坤,这老家伙在十里八乡的,有一帮狐朋狗友,好像还霸占过人家的宅基地吧?说的是这老小子不?”
高月道:“对,人家的宅基地,他给人把房子拆了,盖成了猪圈了,加上他那个儿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父子两个鱼肉乡里已经很久了。”
白巧红道:“可俺们也没啥好办法,要是找他理论吧,他家大势大的,指不定又给你使坏呢,只能干忍着。”
陈飞点点头道:“那水库下药,多半是他们吧?”
白巧红叹了口气不说话。
高月道:“陈飞,你说错了,不是多半,就是他下的,有一次,快要到捕鱼的日子了,那晚,我没睡觉,就在门口里偷偷看着,我亲眼见他父子俩大半夜的,用铁桶装着东西去水库了,结果不到三个小时,水库的鱼,死了一大片!”
高月接着说:“结果你才第二天怎么着,竟然来找我妈,说这些鱼得赶紧处理,要不然全都腐烂了,着了病害,传播到村里,你付得起这个责任么?”
“可这么多鱼,我们怎么弄啊,我妈都急得病倒了!”
“然后王广坤就从隔壁村,喊来了他的狐朋狗友,把我家的鱼全都弄干净了,我知道,是拉去城里卖了!”
“村长出头找过他几次,可奈何抓不到证据,也没敢冒然去管!”
王建国一拍桌子:“他妈的,真是气死我了。”
白巧红:“这父子俩,老的外号难缠鬼,小的外号鬼难缠!总之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