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桧头撞石柱,血溅当堂几乎发生在一瞬间。
而他这一举动,可把在场禹州官员们吓得不轻。
不少官员更是急呼出声,连连后退。
楚越见状,也猛地站起身来。
他看着从柱子上缓缓滑落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陈桧,瞳孔微微一缩,眉头皱的死死的。
整个大堂内诡异的沉寂了几秒。
李副官反应过来后,脸上飞快闪过一丝懊恼。
下一秒他快步上前,一把将陈桧的身体翻了过来,飞快探了鼻息,紧接着他脸色猛地沉了下去。
“殿下,人……已经没气了。”
“是属下看顾不力,竟让这恶徒钻了空子!还请殿下责罚!”
楚越闻言,看向下跪在地一脸自责的李副官,轻叹一声。
“罢了,这陈桧行事偏激,即便你刚才拦住他,孤也问不出什么。”
“既然他已经认罪自裁,那此事就这么着吧!”
说罢,楚越冷冷的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挥挥手。
“将人的尸体带下去!等下叫秦统军来见孤,孤有事问他。”
“是!”
得令的李副官立刻吩咐人,陈桧的尸体抬了出去。
而众人看着被抬出去的尸体,虽然心有余悸,但惊吓劲儿过去后,心中又觉得十分解气。
他们可没有忘记刚才陈桧说的那些话。
贪污天下粮仓也就罢了,可陈桧这厮为了逃脱朝廷的追捕……
竟然在饥民背后推波助澜的,甚至还暗中鼓动饥民们造反,去禹州各个郡县城去抢粮?!
这到底是什么丧心病狂的人啊!
自私至极!!
在场的官员其实有不少,都是暴乱饥民踏破那些郡县的官员。
没有被那群疯狂的灾民打死,踩死,能活着完好的站在这里。
天知道他们一路都经历了什么!
这说多了都是泪啊。
对于陈桧之死,禹州官员如今心底只有两字,痛快!
“多谢太子殿下,将陈桧抓捕归案!”
已经是新任州牧的岳思远,回过神来,当即朝楚越深深行了一个礼。
“陈桧做事偏激,为一己之私数次搅乱禹州,致使整个禹州陷于水深火热之中!”
“此事若非殿下在,只怕还真会让陈桧奸计得逞,趁乱逃跑!”
“殿下,您对禹州的大恩大德,我等无以为报,必定铭记在心!请受臣一拜!”
这话岳思远说的极为真诚。
而场的其他官员见状,也纷纷脸色一正,跟着岳思远朝着楚越深深一拜。
“殿下,请受臣等一拜——”
“殿下,请受臣等一拜——”
“殿下,请受臣等一拜——”
禹州百官的声音在大堂内久久回荡,震耳欲聋。
楚越看着面前齐齐俯身行礼的岳思远等人,心神也是微微一动。
“各位不必多礼,都起身吧!”
“孤虽为大堂的太子,但也是朝廷的钦差,诸位与其感谢孤,不如感念朝廷!”
“如今陈桧伏诛,孤只希望各位能以此为戒,万不要步其后尘!”
“殿下放心,我等绝不会步陈桧的后尘!”
楚越话音刚落,刘斌就立刻出声发誓,其他官员也是纷纷附和。
开什么玩笑?
禹州暴乱这种暴乱一次就够呛了!
谁想经历第二次?除非是疯了!
很快,禹州的官员们就纷纷离开了大唐。
而没过多久,秦征就前来面见了楚越。
“殿下,您找我?”
“不错!说说这一路上情况吧!”
楚越抬眼看了一眼秦征,继续挥笔在桌案上飞快写着什么。
而秦征闻言,当即就将在峡谷内黑衣人劫银的事情事无巨细的说了。
“幸好殿下料事如神,提前将箱子里的银子换成了稻草。”
“想必抢走那些箱子的人,在看到里面全是稻草后,那表情一定相当精彩啊!”
闻言,楚越嘴角微勾,随即眼眸一闪。
“对了,那么依你看,这次黑衣人和之前从嘉峪关刺杀的那一批……可有相同之处?”
秦征听罢,眉头微微一皱,面上露出一丝迟疑。
“哎,这……不好说啊。”
“上次嘉峪关的那次,我们是真正切切交过手的。”
“但是峡谷这次……我们根本没有与对方交手啊!”
“对方只是迅速的切断了我军前后的道路,在箱子得手后,就立刻撤退了。”
“似乎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有要与我们正面硬刚的意思。”
“不过,虽然这次没有正面交手,但若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
“末将倒是觉的这两次背后之人,应该是同一个。”
秦征这话虽然没有指名姓,但是指向已经非常明显了。
除了那个张丞相,还能有谁?
毕竟一旦楚越再度平定了禹州饥荒,他的太子之位就会越发稳固。
这可不是张家愿意看到的。
更别说,这次的灾款还是张家出的。
用他们的钱去成全楚越,他们岂能甘心?
楚越执笔在纸上落下最后一笔,眼眸一沉。
那边峡谷劫银没多久,禹州那边陈桧就接到了朝廷派来钦差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