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越回京后的第一个夜晚过的可谓十分美妙舒坦。
但对于丞相、皇后这边却是一个不眠之夜。
原因无他,除了打了水漂的三千万两白银……
楚越平息了禹州暴乱一事,更令他们感到难以接受。
在此之前,楚越先是在大永使臣来时大出风头,而且狠狠打脸了大永使者,破坏了大永计划。
之后在嘉峪关,楚越又以妙计一举歼灭了来犯大永白羽八千骑兵。
此举可谓一举震慑了大永帝国,也让其他各国多了几分忌惮。
事后,他更是向大永讨回了大唐失去的两城失地。
而后,这位太子更是在各国文豪齐聚的曲水宴上,留下名句名言,还得到了梧桐书院学者的至高评价。
经过了以上种种事迹……
在加上如今楚越平息了禹州暴乱……
随着太子回宫,楚越‘剪袍为凭’的事迹也传入了京城。
众人皆被楚越不惜将生死名利置之度外,也要平息暴乱,救万民的举动所震撼。
一时间,太子的声望再度高涨。
现在,楚越在众人心中已然脱胎换骨,再不是之前的那个废物太子了。
身负军功政绩,又有梧桐书院的至高评价。
楚越的太子之位已然相当稳固了。
眼下他轻易是动不得了。
对此,张丞相一派的人都不由恨恨的咬碎了一嘴的牙。
此时,京城内,丞相府。
书房。
“哗啦——”
一阵瓷器摔在地上的刺耳声向从书房中传出。
一直站在书房门外的管家张忠听到这声响后,周身一抖,附后又在门外徘徊了一会儿。
直到听到里面没有动静之后,他这才深呼一口气,小心推开门走了进去。
“相爷,莫要气坏了身子啊,毕竟来日方长啊……”
“如今陛下正值壮年,眼下太子看着风光,可以后的事儿谁又能说的准呢?”
“太子锋芒毕露,陛下现在看重他,没准儿……以后就会忌惮他了。”
“古来太能干的太子,也什么好下场!”
张忠看着面前的丞相张穆林,一脸语重心长的劝道。
听完张忠的话后,张穆林的脸色稍缓。
张忠说的这些他又何尝不知晓?
只是一再被一个昔日不放在眼中的小角色打脸,张穆林心中实在是窝火。
“哼!是啊,太能干的太子最后终将会遭到帝王的忌惮的。”
“听说,咱们这位太子爷,从禹州回来后,刚面圣就立马又提出了什么义田养仓?”
“听闻陛下对此法赞不绝口,如今据说此法已经落实,颁布到大唐各州了?”
“哼!巧言如簧!”
说到这里,张穆林不由冷笑一声。
“本相真是小看他了,这小子从前竟然装的那般好。”
“我们竟是一点儿也没有看出来!”
“原本,本相还想安排人针对太子‘剪袍’一事在朝上弹劾他……”
“不想这小子竟先一步向陛下请罪,陛下一句功过相抵给盖过去了,甚至还将他提出的政策大肆赞扬……”
“关键是,还有不少世家的官员也跟着附和!”
“真真是气人!”
“早知如此,那当初就该将他……”
说着,张穆林额上的青筋又跳了跳,脸上露出几分阴狠之色。
在朝堂手握政权十几载,想当初他在朝堂上一家独大的时候,那可是连皇帝都对过的。
可谁想如今却被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儿给压制了。
以前在得知唐帝有想用太子牵制自己时,他还不以为意。
可谁成想一年不到,他就为自己的轻敌而啪啪打脸,吃尽了亏。
“哎,现在倒是随了陛下的意了……”
如今朝堂上,寒门已经尽数倒向了太子那边,就连中立的官员也开始为太子说话。
眼下朝堂的局势于他这边是越发不利了。
忽的,他似乎是响起了什么似的,转而又抬眼看向对面站着的管家。
“对了,我从前吩咐过,要无要事,一般不得计入书房……”
“你是不是有什么消息要回禀本相啊?”
说着,张穆林眼神微微一眯。
“是什么什么事?”
管家闻言,眉头都市紧皱,脸色十分凝重。
“回相爷,是吏部传回来的消息,是、是吏部尚书崔伟刚刚被陛下革职查办了。”
“什么?革职查办?”
一听这话,张穆林面色一惊,整个人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了。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管家,双眼瞪得老大。
吏部尚书崔伟,那可是他丞相一派的!
吏部尚书,这个职位在朝堂中的地位也是至关重要。
以往他就是靠着和吏部尚书崔伟的暗中运作,将那些寒门出身的子弟挡在高官的门槛之外。
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
这句话用来形容当下朝堂的局势是再贴切不过了。
而致使这局势形成的,其中吏部运作绝对是必不可少的。
如今崔伟一倒台,这相当于斩去了丞相的臂膀啊。
尤其是,如今朝堂上,世家与寒门已经渐渐形成对立的两股派……
早不再是从前丞相一派独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