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贤王也这么说,南远行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两位钦差都这么说了,他还能说什么?
既然是职责所在,他自然没理由阻止,毕竟这理由是合情合理啊。
“……那好吧。”
南远行硬着头皮说了一句,随即便朝贤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随即二人缓缓一前一后,缓缓离开了大厅。
二人刚离开了大厅,到了外面,就见驿馆内所有的黑甲军就都集结在大厅外。
放眼望去,乌泱泱的一片,宛如黑云压境一般。
此刻,所有的黑甲士兵们个个面色严肃,站立整齐,仿佛一把把即出窍的利剑一般。
那光是看着,就会给认一股极强的压迫感。
而此时,楚越就站在这些黑甲军的最前方。
只见他双手背后,目光静静巡视着眼前的军队。
他周身暗藏锋芒,气势丝毫不弱于眼前的黑甲军。
见到这一幕,南远行目光微惊。
而贤王则是看向不远处楚越,双眼微微眯起。
黑甲军……这支军队当初他也很想得到。
可是却出于种种原因,始终未能如愿。
不成想,最后竟然落在了他这个便宜侄儿的手上。
但更令他惊讶的是……
楚越在同这些黑甲军站在一块儿的时候,竟然丝毫没有被对方气势压过。
两方站在一起,反而分外的和谐。
且一眼望去,楚越虽看似锋芒微敛。
但实则却在气势上还隐隐黑甲军一些。
只要长眼的,一眼望去,一下就能看出楚越才是这支军队真正的领头人。
这是贤王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见到楚越与黑甲军站在一起的样子。
可就是这一眼,让他格外的心惊。
他这儿侄儿,还真是不简单。
贤王看的清楚,黑甲军对于楚越是绝对的信服!
当然,刚才这短短一瞬间的心中所想,贤王面上并未表露。
“太子侄儿啊,你不是说要和南大人一起去襄垣城吗?”
“怎么不动身,却突然将黑甲军给集结起来了?!”
贤王一边面露不解的说着,一边朝着楚越的方向走来。
听见声音,楚越缓缓转身,清冷的目光落在了对方身上。
“孤集结军队,自然是要带着他们一起去襄垣城啊!”
闻言,贤王和南远行都不由一怔。
这……带着军队去体察民情?
“太子殿下,您这这这,带着军队去灾区干嘛?”
南远行一听楚越竟然要带着黑甲军去襄垣城,霎时头都大了。
这祖宗呦,要去体察民情也就罢了,带这么一支军队去灾区,那得多吓人啊?!
“殿下啊,那里现在可都是受伤的灾民,还有大夫什么的……”
“您、您带着这么多的士兵过去,这这……终归是影响不好啊!”
南远行终归是估计楚越的储君身份,吧话说的委婉了一些。
但同时,他的心里却不由的打鼓。
蓟州虽然地处偏远,他也鲜少离开蓟州……
但是有关太子的事迹,他还是听说了一些的。
在传闻中,他们大唐的这位太子殿下,不仅聪明绝顶,而且做的事迹一个比一个神乎其技。
光他听到的从别的州传来的传闻,那简直就把楚越快吹成了一个神人了。
可这今日一看,南远行也没感觉楚越真像传言中的那样‘神乎其技’啊?
别的不说,就说这带着军队去灾区……
这操作他是真的看不懂啊。
带军队去襄垣城干嘛?打仗嘛?!
如今襄垣城内只有一群老弱病残。
打仗?打个der!
而他一旁的贤王闻言,也不由轻笑了一声。
显然,他心里和南远行想一块儿了。
“贤侄啊,我们去襄垣城是为了体察民情,又不是为了打仗。”
“你带上这军队过去,实在不妥~”
“更何况,这黑甲军可是大唐第一铁骑,其中每一个士兵都是大唐军队中的佼佼者。”
“这一支队伍气势极强,太子贤侄,你带着他们去襄垣城……”
“皆时,那里的百姓见了他们,肯定会被黑甲军的气势所惧。”
说道这里,贤王不由轻叹一声,看向楚越的眼神像极了看无理取闹小辈一般。
而且,就连他说话的语气中,也带了几分不赞同和责怪之意。
“贤侄,不是皇叔说你。”
“你名声在外,但是你也不该为了出风头,就不顾蓟州百姓的安危。”
“刚才你也听南大人说了,襄垣城眼下的情况很是糟糕。”
“那里都是一些重伤的灾民。”
“他们刚刚经历过灾情,眼下他们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的都十分脆弱。”
“而你在看看这些黑甲军,他们可都是经历过血场厮杀的,周身煞气凌人。”
“你若是执意将他们带到灾区……”
“那些深受重伤的灾民见到了,万一再被这些黑甲军吓出个好歹,那你的罪过可就大了啊!”
贤王说的那叫一个苦口婆心。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看似是处处为楚越着想。
且句句劝慰,句句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