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才刚说话,少禹已经跑了过去,吓得一帮大人追在他后头喊破嗓子的让他慢些,别摔了孩子。
远远的听见哭声,傅卿的心都要碎了。
把乐安从少禹手里接过来,傅卿的心才落了下来。
“哥!”
玉丫头从周应淮怀里下来,跑下来扑进少禹怀里。少禹抿唇不语,但手却紧紧抱住了妹妹。
乐安是真饿坏了,闻见亲娘的味道小脸就使劲儿往襁褓上贴。傅卿赶紧回家,先给乐安喂了一顿。
一行人又浩浩荡荡的回了村里,周应淮站在自家门前,冲着大伙儿认认真真拘了一礼。
“今日谢过诸位乡亲了。”
乡亲们何曾见过这样的礼节,都愣住了。
春生爹先反应过来,郎笑道:“应淮兄弟,你这就跟大伙儿生分了。乐安满月宴你请大伙儿吃席,如今你家周嘉玉有危险,大伙儿自然也跟着着急。都是乡亲,自然是要多关照才是。”
说罢,春生爹又拍了拍少禹的肩膀,“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可不能再瞒着了。人多力量大,都是乡亲,大伙儿不会坐视不理的。”
春生娘给了他一下,没好气的骂他,“真不会说话,这还能有
以后?”
春生爹后知后觉,一拍脑门道:“怨我没读过书,不会说话。”
周应淮又跟乡亲们客气了几句后才带着两个孩子回了家。把小鸡仔放进鸡圈里后,玉丫头立马绕有兴致的端了个小凳子,乖巧的数着小鸡。
少禹低着头,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
他没看好妹妹是一错,多嘴把妹妹丢的事情告诉后娘,是第二错。给乐安喂生水,还闹得半个村里的人都帮着找人,是第三错。
“爹,我领罚。”
说话间,少禹已经走到了墙角,刚要跪下,后领子突然被周应淮拽住,下一瞬,他整个身子都被拽了过去。
“我说了要罚你?”
少禹不敢吭声。
“爹没有要责备你的意思。玉儿是跟在我俩身后丢的,算起来,我的责任更大。罢了,玉儿已经找回来了,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不过少禹,你是兄长,以后要看好妹妹。这个家里,谁都少不得。”
这句话里有两个妹妹,谁都少不得。
“嗯。”
乐安饿的太久也哭得太久,吃饱后立马就睡着了。傅卿抱着孩子不舍得撒手,心里懊悔自己不该把这么小的孩子丢在家里。可转
念一想,若是再有下回,她大概还是会这么做的。
看着怀里还有些抽噎的孩子,傅卿又是一阵自责。可且不说孩子丢不丢的问题,就说家里还有农活,她总不能因为带孩子就哪里都不能去,什么都不能干了。
周应淮推门进来,见她愣怔的看着孩子出神。他心头一紧,凑过去见孩子已经睡着了,这才又放下心来。下一瞬,就乐安抽噎,他又顿时心疼愧疚起来。
“乐安太小,离不开你,以后你就呆在家里,地里的活交给我就行。”
傅卿摇头,“打猎我帮不了你,但家里活儿这么多,还能全都交给你做?那我不得被村里人笑话死?”
“他们羡慕都还来不及,怎么敢笑话你?”
傅卿确实成了整个村里最令人羡慕的。打从半道上折回来,大伙儿对周家的议论就没停过。
“你看看人家周应淮,把女儿找回来的同时还不忘买几只鸡仔,心怎么这么宽呢。”
“人家有钱买,碍着你什么事儿?你眼睛光盯着那几嘴肉了,就没瞧见他媳妇儿身上的新衣?我上次去镇上可是问过这一身的,可是要不少钱呢!”
“我也瞧见了,那身布料
看着就不便宜,周应淮真舍得给他媳妇儿花钱。”
“正常人丢了孩子,家里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谁有心思买这些。他家不会是故意做戏,戏耍我们大伙儿的吧?”
议论声越来越大,一边帮着周家,一边又抱着怀疑的态度,到了后头,两边竟还吵了起来。
突然有人指着远处,“别吵了别吵了,他们回来了。”
只见李兴媳妇儿快步加小跑的到了众人跟前,还忙不得顺顺气,便有人催着问:“你们去镇上打听的怎么样?”
她摆摆手。
刚才说最后一句那个啧啧两声,两手一摊道:“看吧,我就说是被人耍了。”
在场所有人吃瓜人面面相觑,实在不相信周家能干出这种事情。
李兴媳妇儿还在那歇着气,她这一路赶着回来,这会儿累的实在是说不了话,本想卖个关子,没想自家男人不懂她的意思,喘着粗气直接说了。
“镇上确实被拐了十二个孩子,现在都被送回家了,一个不落。你们猜是谁把孩子送回来的。”
大伙儿眼巴巴的等着答案,李兴媳妇儿还能让他得了这个风头?
可还没等她说话,又被李兴抢了话头。
“是周应淮!是周应淮找着了马车,把这些孩子送回来的。”
所有人都惊了。
“真是周应淮?”
“他一个人?那官府干什么吃的?”
“他把马车送回来,那,那那些人贩子呢?”
李兴刚张嘴,脚面就被跺了一脚,疼得他龇牙咧嘴。
他媳妇儿瞪了他两眼,这才得了机会。
“听说是分赃不均起了内讧,被马踩死了。”
大伙儿又惊了一下。
“听说官府已经在拟告示,一会儿就该贴出来了。”
有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