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之雨,淅淅沥沥。
灯笼照在黑湿的地面,显得这夏季冷清又阴森。
泥土特有的味道慢慢反出。
在这种适合散步的环境下,艾蓝只有一个想法。
为什么要用我挡雨!
两个男奴,一个抬着头,一个抬着脚,直接把艾蓝仰面朝上的举在头顶上。
他们淋没淋雨,艾蓝不知道,但艾蓝却浇灌了个透心凉。
要不说,孟贵君人不行,这底下教出的一众奴才也不咋地。
被摔进孟贵君寝宫内后,孟贵君先是问贴身男奴,没有人看见吧?
再得到准确答复之后,孟贵君冷声道:“快给她拍醒。”
艾蓝直接发出声音。
“不用拍!已经被外面的雨浇了一路,早醒了!啊……啊喷!”
艾蓝说着还打了个喷嚏。
孟贵君坐在他那精致的小椅子上,深吸一口气,眉头拧着,露出似是怎么都瞧不上艾蓝的表情。
单手托着下巴道:“既然醒了,那就什么都好办,本宫问你,你可知自己现在这一情况是为如何?”
“臣女只听您的贴身奴才说,现在您的寝宫,不如以前方便进了。”
孟贵君喝了口茶,今日那眼尾的红金色,比往常画的更加上挑。
然后他把茶杯直接摔在艾蓝的脸边。
溅日的
水花又让艾蓝洗了把脸。
孟贵君换了腔调。
“还不是你办事不利!”
“本宫让你去处理掉那几个遇喜的男人,你处理的皇上都要调查本宫了,哈!你干脆自己直接去皇上那认罪好了。”
艾蓝就等着这话呢。
真是废话她一点都不想听,也不想说。
她坐了起来,稍微一动作,双手便从束缚中挣脱出来。
其实对于被捆逃脱,艾蓝从小就在军队接受训练,对方捆得比这再紧,她都能挣脱出来。
何况还有孟贵君摔下来的现成的碎片利器。
艾蓝抹了把脸上的茶水,道:“孟贵君,这些事都是你让我做的,这么把我推出去,不合适吧?”
孟贵君身为高位者,自然讨厌别人威胁他。
“看你是我长兄孙女的份儿上,你去皇上面前自首,本宫能尽力去保艾家。只死你一个,你就应该磕头谢恩了。”
艾蓝心想,就知道你拿艾家来说事。
反派不都是这个意思嘛。
只不过……
“孟贵君,你是不是太着急了?你的孩子还需要我每隔七天用药去保,没有我,你孩子怎么办?”
“我想没了你,你的家人自然会拿出你房中的所有药,来献给本宫。”
艾蓝“哦”了一声,想原来还可以在
这等着她。
反派不愧为反派。
这要是放在真古代,估计没有普通人可以逃过孟贵君的威胁。
但艾蓝不是普通人啊!
她在自己那个世界追过不少古代宫廷剧,所以很多情况,她都可以应对。
想到这,艾蓝笑了一声。
她伸手往孟贵君面前那么一摆。
“两年半之前的一个夜晚,在林子里娇喘的是谁?”
艾蓝很清楚地看到孟贵君脸色变了。
然后艾蓝欠儿欠儿的在孟贵君面前努力试着还原当时的场景。
“一个从外面看起来还算素雅的轿子。”
“一声声喊着‘不行啦’的喘息~”
“然后是镯子还是什么来着,我记不太清了,反正是个物件,掉出了轿子,你让下人赶紧捡,你还不放心,自己也探出头,也就是这个时候,叫我们看到了你的脸~”
艾蓝表示,如果当初不小心看到的人,是一些山野村夫或者百姓婆娘也就罢了。
他们根本不认识什么宫中的贵君,只会当个乐子看。
可不曾想,看到的是五品典仪家正夫和其长女。
他们认识贵君,贵君也认识他们。
这良子才算是结下了。
周围的奴才,一个个低头,艾蓝一番话叫他们害臊的不敢动作。
尤其那句“不行啦”
直叫人浮想联翩,更是叫男奴们都面红耳赤。
孟贵君瞪大双眼,眼里有了气愤的水光。
这不管在什么地方,多大年纪,都是男子的私事,是不能往外说的。
孟贵君一拍旁边扶手,“混账!”
此一声,惊了周围的所有奴才。
他们一部分自觉的退去,一部分则关紧门窗,表情严肃。
艾蓝依旧在拱火。
“混账?贵君你也知道这是羞于启齿之事,当初为什么要做呢?借种之事,普通人家尚且不敢,何况是皇家?!贵君,臣女还有更混账的事呢~”
艾蓝打了个响指,“那就是,你让臣女去顶罪,臣女便说出与你偷情的女人是谁~”
孟贵君猛地站起来。
“她死了!”
借种成不成功,那个女人都会死!
孟贵君又不是为了爱情,犯不着留着奸妇。
艾蓝却笑了一声,“我知道她被埋在哪,郊外河沟旁的土里,而我既然能让您遇喜,那肯定也能让死尸证明与您有肌肤之亲。”
艾蓝说出那奸妇的姓名,年龄,是一个健康的青年女子。
年二十有五,孟贵君进宫二十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