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一出,皇上立即退朝,让艾大人和艾蓝母女去后殿说话,并让木姑姑去请孟贵君。
木姑姑多了句嘴,小声问皇上,“要不要把吴贵人和常在他们叫过来,一同审讯?”
皇上迟疑。
她已经感觉到不好,毕竟她也是在深宫中长大的。
可她内心又留恋那怀抱。
下意识的,皇上就想包庇孟贵君,想着孟贵君能少一罪就少一罪。
可是这个时候,皇子急匆匆地跑来。
“准驸马……准驸马!”
他跑得很急,进来后还摔了一跤。
在看到艾蓝一张惨兮兮的小脸后,他直接搂着艾蓝哭了出来。
“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他那滚烫的泪珠子,洒了艾蓝一脖颈。
“皇子哥哥……”
“艾妹妹!”
两人四目相对,艾蓝只想说,都是戏啊。
然后皇子将她按入自己的怀中,轻拍着。
“艾妹妹,你受苦了!我来的时候听说,是孟贵君害你?!他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皇子说完,又可怜兮兮地看着皇上。
“母皇,儿子听说,近来后宫中吴贵人等人都有落胎现象,背后都说是孟贵君所为,事关皇嗣,不能不查啊!
那些落掉的孩子,不仅仅是儿子的弟弟妹妹,说不定未来还能长成国家栋梁!”
老铁,没毛病!
你这话推的正是时候!
艾蓝都要给皇子哥哥竖起大拇指了!
皇上没办法,既然有人把这个话茬挑起来,她也只能道:“传吴贵人一干人等,再传孟贵君,太医,以及各自宫中的主要奴才。”
木姑姑微微欠身,“是。”
在木姑姑临走的时候,皇子叫住木姑姑。
“姑姑,去请孟贵君的时候,还请不要告知他准驸马生还的事,就当什么都不知道,或者说些别的事就好。”
木姑姑看了看皇上,皇上没说什么,等于就是默认。
于是木姑姑回:“是。”
果然,随着吴贵人等一众受害者到来,孟贵君也慢慢悠悠被贴身男奴扶着进来。
打远处就说:“哎呀,天气开始燥热了,本宫为了孩子也不想出来,到底是什么事呀?”
然后他看到一个脏兮兮的身影。
凑近,再凑近。
待艾蓝回头,孟贵君大惊,吓得直接崴了脚,差点摔倒在地。
可谓是一瞬间花容失色。
幸亏身边男奴扶着他。
但他的一切表现,不仅是皇上,连内殿的其他人全都尽收眼底。
孟贵君赶紧直起身子继续进殿,恭顺的下跪。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子先发制人。
“孟贵君,你可知罪!?”
孟贵君咳嗽一声,用帕子捂着自己的嘴,道:“如果皇子是说我谋害准驸马的事,我认。那是因为准驸马想要……想要轻薄我!
我堂堂后宫的贵君,我是皇上的男人,怎么能被如此对待?!
所以我才……才痛下杀心!”
艾大人听到这话,简直气得要吐血。
她颤抖着手指着孟贵君。
“你要不要脸?我女儿轻薄你,你年岁堪比我,辈分更是我爹的亲弟弟,多少年轻的男子上赶着我们家蓝儿,她能看得上你!?”
皇上先不悦了。
艾大人根本没察觉,还道:“你今年四十多岁,我们蓝儿连十九都没到,你好意思说这样的话?!”
孟贵君不骄不躁,继续道:“这是事实,只能说我是她祖父辈儿的,她都不放过,如此丧心病狂,艾大人,你怎么教育的女儿?女不教母之过,我觉得不仅艾蓝,连你都应该问斩!”
艾蓝拉了艾大人一把。
道:“我们向皇上说的,也不仅仅是这事,这件事一会儿我就能证明自己的清白,那吴贵人等人的孩子,又是谁落掉的?”
艾蓝顿了一下。
继续道:“还有第三件事,看你怎么解释!”
孟贵君想,第三件事,应该就是艾蓝说自己偷人的事。
他也想好了,
死无对证,偷什么人?艾蓝空口无凭,皇上怎么都不可能定自己的罪。
于是孟贵君哭哭啼啼地往皇上那跪着挪蹭。
“皇上!您听我解释,我可没有偷人,这小丫头嘴巴坏得很,满嘴谎言!
要不是她平时嘴甜,卖乖,我都不可能将她带到寝宫里去,让她对我有什么可趁之机!”
此话一出,内殿所有人都惊了。
大气不敢出一下。
皇上身子也是一震。
孟贵君还有些疑惑,难道自己说的不够真切,不够可怜吗?!
艾蓝低头,把笑意憋在心里。
然后装出一脸懵懂的样子。
“孟贵君,您在说什么呀?!我说的第三件事,是你惩罚奴仆,割了他命根子的事,什么偷人?什么呀……”
孟贵君听后也是一愣。
心“轰”的一沉。
他整个人四肢冰冷,仿佛身体里所有的血液,全都涌了出去。
孟贵君缓缓扭头看艾蓝。
双眼里有浓重的水光。
也是现在,他似乎才明白,这个不到十九岁的女孩,究竟在下一盘什么棋。
层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