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九霄见萧御要走,合起扇子挡下,指了指萧御的胸口,道:“九弟,只要心里有人了,就会觉得什么都不重要,心窝窝里头那个人便是一切。”
萧御神情冷峻,看不出任何情绪起伏,但是挥袖一拂,衣袖锐如锋芒,将君九霄手中的铁骨折扇齐齐削成了两截。
君九霄惋惜地松掉手里的半截扇子,“九弟,你步步为营,整整十年了,如今却在我面前棋输一招,就为一个女人,值吗?”
“别动她。”萧御冰冷掀唇,这是他的警告,不是求饶。
君九霄笑得和善亲切,眼里又全是虚伪,“边关风沙大,日子苦寒,九弟,多保重。”
萧御启步一跃,动作决绝,朝着宁雪意在的方向急急而去,转眼就不在君九霄的视线里了。他心里明镜一样清楚,他越是这样,君九霄越会利用宁雪意来拿捏他,可他就是迫切地想要带她离开,因为这里危险。
君九霄去倒了杯酒,斜靠在桌边,细细品起杯中的陈年美酒,陶醉了般喃喃自语:“不错,不错,有意思,越来越有意思。”
君九霄的心腹左七,身形精瘦,皮肤黝黑,二十岁上下,一脸杀气,来到君九霄身旁抱拳请命,“属下这就去劫回珂三小姐。”
“不用了,单单一个裴枫已经很难对付,你还是去一趟萧府,告诉萧大小姐承王仍然不肯,全都是因为珂三小姐,明白了吗?”
“属下明白,属下告退。”
夜,深沉。
萧御将宁雪意带回了承王府,他的药房里。
他找了些药给她服下,也就几个呼吸的时间,她
身上的力气就恢复了。
宁雪意翻爬起来一把拽住萧御的衣角,“你没事吧?”
“没事。”
“君九霄跟我说了很多话,他要对你不利,想要你手里的兵权。”
“我知道。”
“知道你还这么镇定!?”
“我掌了多少年的兵权,君九霄就惦记了多少年,不足为奇。”
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宁雪意推了萧御一把,“算了算了,当我瞎操心,我要回去了。”
“这么晚,明天再回去。”
“不行,祖母会着急。”
萧御的目光往候在一旁的裴枫一瞟。
裴枫行礼说:“三小姐,在下已经去太师府知会过老夫人了。”
“……”
裴机行礼告退,顺手带上了药房的门,宁雪意不情不愿坐回卧榻上,揉揉酸疼的脖子,那人下手真重,差点没把她的骨头劈折了。
萧御看似意随意地找了几味药材,细细磨起药粉来,背对着宁雪意道:“叮嘱过你出门要小心,你没有记住我的话。”
“还不都怨你,我来找你问问雷家搬走的事。”
“留着雷家只会有更多的闲言碎语,烨儿听了会不高兴,所以我就让雷家搬了。”
原来是为了小包子,不是为了她。
她里滑过短暂的失落,复又觉得好可笑,他凭什么要为她做这么多。
两人沉默般,药房里安静下来,宁雪意觉得有些尴尬,才开口问,“你真要去戍守边关?”
“君九霄告诉你的?”
“嗯,他说你惹急了圣上。”
“这些都是我的事,我自会处理好,你把我的话记牢就行了。”
前些年他征战的时候,父
皇将天甲营的兵权交给了他,那是离京都最近的二十万大军。
母妃就在京都里,他怎么可能轻易将天甲营拱手让人?
宁雪意想到齐悦临行前的话,耐心多说几句,口苦婆心的,“不要同你父皇闹得太僵,细胳膊拧不过粗大。腿,殷娘娘就是你母妃吧?知道你们父子闹得不欢而散,殷娘娘会担心的。我要是也有娘,一定不会把我爹当仇人,让娘亲夹在中间两头为难。”
“有些事你不懂。”
萧御一句话带过,磨好的药粉倒进玉碗里,加了些甘露后递给宁雪意,“喝下去。”
“这是什么?”
“压制你身体里毒性的药。”
“哦。”
若不是他说,她又忘了自己中毒已深,是个将死之人,她便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现在跟你说的这些,一点也没有害你的意思,你就多听听吧,好好同你父皇相处。”
他什么都没再说,等她喝完药,拿药碗去洗就一去不复还,她在药房里睡了一。夜,第二天早晨,被小包子摇醒。
“娘亲!”
“乖。”
“今天要去城外的庄子吗?”
“你想去?”
小包子高兴得很,“父王说烨儿今天就用做功课,可以跟娘亲出去玩。”
宁雪意便带小烨儿去了城外的庄子,母子俩在庄子门口瞅来瞅去,一起给庄子取了个名,聚宝庄。
庄子对母子俩来说就是能够发财的聚宝盆,因而得名。
新炼的活尸还得十来天才能炼好,下午闲着没事,宁雪意带小包子去阴市逛逛。
小包子逛起阴市来,就像逛古玩市场捡漏般,来
来回回逛了几圈就赚了十两银子。
可是小包子拿着银子,反而那么高兴了。
回到京都里,宁雪意给小包子买糖葫芦,道:“昨晚我跟你父王说过了,也问过你父王,你父王不会娶萧家大小姐。你就别愁眉苦脸了,好吗?”
“真的?”
“嗯嗯。”
但是萧御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