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过去,菡妃真的没有好转,反而还严重了。
宁雪意将带去的人生交给婢女拿下去,她便坐到了榻边,菡妃和说会儿话,仔细观察观察菡妃。
那天御医来得非常及时,菡妃又还年轻,不可能这么多天过去,一点好转也没有。
这里面一定有原因!
有可能是菡妃拖着不愿好转,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做,其实也不能想。
伤得越重,君敬天越是记挂,德妃的下场也就越惨,就连阮雪慧这几日也是夜不能寐吧。
“三小姐,我以为你不会再来了。”菡妃靠在软枕上,说起话来有气无力,低低咳了两声,伤口上的白布就渗出了新的血。
宁雪意心头越发怀疑,这么多天了,伤口都还没有结痂,真的太奇怪了。
就算菡妃有意拖着不好起来,那么她是怎么瞒过御医的?怎么不被发现的呢?
真要是这样,菡妃的手机比她想像中更多,更高明。
能把君敬天骗过去,谈何容易。
宁雪意暂时没说话,正好有御医来给菡妃换药。
她在一旁看了看菡妃的伤口,一大块血肉糊,轻轻一碰,新的血又渗了出来,菡妃惨叫一声,差点又晕过去了。
等御医换完药,宁雪意递给御医一眼神,借一步说话。
御医会意,跟着宁雪意走到外面的花台边,听宁雪意问道:“菡妃娘娘的伤怎么不见好,反而还这般严重,我记得那天并没像今天这样出这么多血。”
“回三小姐的话,”御医前段时间给殷妃请过平安脉,认识宁
雪意,也知她其实就是承王妃,所以宁雪意问什么,他就老老实实回答什么。“下官诊断,菡妃娘娘体质差,应该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这个很难医治。那日娘娘的额头有些擦伤红肿,臣有及时给娘娘处理,但伤口还是感染了。”
“这要是换成常人,伤口早就好的。”
“是的,所以下官才说,娘娘体质弱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
“有没有办法让菡妃娘娘早点好起来?”
“下官尽力了,特意在方子里加了调补的药材,但效果都不太好。现在的时节倒是适合养伤,娘娘额头上的伤只要不碰水,下官还是有把握治好,但是时节渐渐炎热,伤口越发容易感染,所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这点伤还能要了菡妃娘娘的命不成?”
“这倒不至于要命,不过再这样下去,难免要留疤痕了,若是再严重伤及脑内,这就不好说了,失明痴呆都有可能。”
宁雪意心里大概有了个底,谢过御医,就让御医去忙。
她在殿里等着,御医告退,她才坐回榻边,对菡妃道:“你得快点好起来才是,别的不要想太多,身子才是要紧的。”
“我觉得我怕是好不起来了。”
“胡说。”
“三小姐,原本我这么做,有着不少的想法,现在看来,是我想的太美好了,我没有了想要的那些机会。”
“你总这样说,那我也无话可说了。”
宁雪意想走,菡妃强撑起来拉住了宁雪意的手,“三小姐,我孤苦无依的在宫里
活着有什么意思?每每这样想到,我就觉得我那天撞的太轻了,一头撞死我自己,才能一了百了。”
“我会让承王来给你诊治,你若还好不起来,那我也没办法了。”
“我好起来了呢?”
“那就好好活着。”
“活着?”菡妃眼里居然有了泪,“我从来都不想这样活着,之前是一群男人的玩物,现在是一个男人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鸟,高兴来看两眼,不高兴的时候,就由着我一个人孤单。”
“我走了。”
宁雪意掰开菡妃的手,执意走了,回了殷妃的宫里,但她什么都没有同殷妃讲。
晚上回到王府,她才对萧御说。
萧御听她说完,道:“明天下午我就去看看菡妃的伤,究竟怎么一回事,我把把过她的脉就能知道。非无也就两点,一时没按时喝药,二就是服了别的药,导致伤口溃烂,伤势加重。”
“明天我和你一块去。”
宁雪意觉得她应该去,说不定她在一旁看着,能看出点别的名堂来。可是萧御莫明问她道:“你去做什么?”
“啊,我不能去吗?”
“明天一定会有婢女嬷嬷在,我也会叫上御医一起,不会跟菡妃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就放心吧。”
“你想到哪里去了?”宁雪意真是无语,捶了萧御一下,“就算你有点什么小心思,也不会动在菡妃的身上。菡妃有太多的谜团,搞不好就是一细作,我都能想到,你怎么可能不晓得。”
“可是菡妃长得漂亮,又十分的柔弱,这都是男人
喜欢的。忍不住就会怜香惜玉。”
“你一定能忍住了,我都相信你,所以你一定要更加相信自己。”
宁雪意完全不担心会有这种事发生,萧御有脑子比她还好使好么?说不定刚听她说,他已经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菡妃拖着不见好,就是想和萧御单独共处一室。
说来有些不可能,但是仔细一想又觉得没什么不可能,因为她和萧御都还不晓得菡妃有没有什么目的。
“你又想到哪里去了?”
见她跑了神,萧御往她头上敲了一下,道:“少想些有的没的,菡妃如果是个聪明人,就绝对不会在我面前轻举妄动。”
“可你刚才明明……”
她是顺着他的话去想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