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赶到时傅琛已经醒了,经纪人兼好友的邱哥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也赶到了医院。
洁白的独立病房内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躺在床上的傅琛面色红润,身上除了些小伤口就没什么了。
“好的,谢谢傅先生的配合。”
例行的问话后警察似乎没什么事了,见他们都出去傅琛才不留痕迹的松了口气。他的衣服还没有被换,口袋里的剪刀的存在感让傅琛心安了不少,却也担心起来——他,还好吗?
回忆起那场爆炸,看着手机上那几乎被夷为平地的体育馆的照片和遇难人数,脑海中闪过种种细节,一种惊悚的阴冷像毒蛇爬上心头。
看着自己身上的小伤口,根本就不像一个处于爆炸中心的人应该有。即使那时那个人抱住了他,他也不可能一点事都没有………他瞬间觉得一切都变得诡异起来,他不敢细想,更不想将那个人的事告诉警方。
注意到他的不对劲,邱哥给他倒了杯水,不禁后怕:“幸好你没事,谢天谢地。”出事的那会儿他接到通知去隔壁开个会,侥幸逃过一劫。
听到消息的时候他差点吓死,紧接着就收到傅琛被劫持的消息。
“谢谢邱哥。”傅琛喝了口水,干涩的喉咙终于舒服了。
走廊里,护士们拿着针水仪器来来回回的走动,患者或家属在其中穿梭,时不时的交谈给这个清冷的空间添了生气。
在外面和医生交谈的刑警队长此时眉头紧皱,一脸凝重。
“你说他身上没有什么严重的伤?”
医生摇摇头:“表面上是没有,不排除内伤。具体情况只能等明天病人情况稳定后再做检查。”
“好。”张队长点头,对一旁的徒弟说:“查到傅琛的社会关系了吗?”
小徒弟江宇:“查到了。哦,对了师父,排爆小组在现场找到了火药的痕迹,目前在分析是什么炸弹。”
“嗯,好,我们回局里分析。你叫人好好守着这里,嫌疑人劫走了傅琛却又放回来,应该是对他有着特殊情感的。我担心嫌疑人会再次返回,让大家做好准备。”
“好的。”
伍六七一直没走,就隐藏在医院附近的树林里,累了就躺树上休息,望着进进出出的警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扮,这样子太限制他的行动了,太惹眼。
在这个有监控的时代更是麻烦,稍不留神就会被拍到。
要怎么样才能混进去呢?
哦哦哦,有啦!既然他可以控制自己的骨头,那也可以控制花朵进入病房送给阿琛啊!嘿嘿嘿,他可真是太聪明了!
不过一秒,伍六七就想放弃这个方法,因为他想见阿琛,见他安然无恙才放心。
深夜,伍六七趁值班的警察没注意,悄悄爬上了住院部的三楼——傅琛所在的病房。
外面乌漆麻黑,但灯光的照亮让医院的周围显得亮堂些。
病房的灯已经关了,但房门还开着,外面守着几个警察。
伍六七失策了,医院的窗户是关着的。爬到三楼窗口才发现的他颇有些沮丧的下去了,总不能破窗而入吧,吵醒了阿琛怎么办?
于是他果断放弃这条方案,转为另一条方案!
黑暗中他没注意,躺在床上装睡的傅琛在听到没响动后睁开眼,看向窗外,借着月光,那里什么也没有。
忽然他听到轻微的动静,连忙闭上眼装睡。
伍六七悄悄放倒了值守的警察,悄咪咪地在心里给他们道歉:对不起啊对不起啊,形势所逼,形势所逼。
进到病房里,把门半掩,知道里面有监控,便丢了一块黑布蒙住摄像头。然后他竟然忘记了点傅琛的睡穴,一见到人就什么都先放到一边。悄无声息地来到他床边看着他,不过分开两个小时,他却想念得紧。
昏暗的病房内,借着走廊透进来的光和窗外的月光,可以看清楚一个高大的黑影一动不动地站在床边,他隐于黑暗,手中似乎拿着什么。
一束调皮的月光悄悄洒在他手边,落在他握着的那东西身上,一抹深红,是三朵玫瑰,还有一支白紫色的兰花。
窗帘投下的影子轻轻摇曳,黑影的影子小部分跑到光影上,如果配上首阴间音乐,妥妥的恐怖片了。
眼下值守的人都被他敲晕了,阿琛也睡着了,伍六七没有太多顾及的温声道:“阿琛,明早可能来不及给你送花了,所以我就提前送过来咯。花店都关门,所以只找到了几朵,你不会生气吧?”
说着,将手中花放到床边,轻轻握住他的手,低头轻轻一碰。
接着又说:“明天是第二天,我答应你的请求啦。”
陪着傅琛待了一会,伍六七才悄悄离开,要保护阿琛,就得把根源找出来拔了。自己对桀一无所知,所有的信息都是桀提供给他的,对于他杀人的具体情况也不了解。
警方掌握的信息较多,伍六七决定冒险潜入警察局查看一番。
几道光线洒在病房内,黑影早已不见,房间里静的可怕 。傅琛拿起床边的东西,吞咽口水,心中莫名的紧张和开心。
借着那几道光线,傅琛看清了那个人给他的东西:一束玫瑰,一支兰花,一张小卡片。
他的心不可控的狂跳起来,好奇、紧张、期待交杂。傅琛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般人遇上这种情况不是害怕就是恐惧,可他一点害怕都没有,反而兴奋极了。那隐秘的喜悦如角落里的种子,一碰到土壤便拼了命的扎根、发芽。
伍六七……
伍六七……
伍六七……
原来他叫伍六七啊……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