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回府!”说罢,脚步匆匆,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上马车。
长须男子目光清冷,根本没看几名求盗一眼,只是向马夫淡淡吩咐道:“出城!”
马夫得令,手中缰绳一抖,马车便向着城门方向驶去。道路两旁的树木在风中拼命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
求盗们面面相觑,一时不知是否该阻拦。为首的求盗犹豫片刻,刚欲上前询问,马车却已渐行渐远。他们望着马车远去的背影,心中的疑虑愈发浓重,却又不敢贸然行动。
出了城,马车疾驰在山路上。山路崎岖不平,两旁的野草在狂风中胡乱飞舞。青衣男子与长须男子相对而坐,车厢内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马车驶出十里之地,长须男子才吩咐马夫停下。
“多谢恩公!”青衣男子深鞠一躬,满含感激道:“多谢恩公救命之恩,敢问恩公尊姓大名?”
“不敢!”
长须男子微微摆手,作揖回了一礼,笑道:“在下韩人张良。刚才事出紧急多有得罪,还望足下多多见谅!”
“哪里哪里!”
青衣男子忙道:“公子的救命之恩,在下一定厚报!刚才你说你叫张良?!”
青衣男子猛地想起张良是谁,一惊,双眸圆睁:“莫非恩公就是那韩国的丞相?久仰久仰!怪不得我看足下气宇非凡,就一定不是那尘俗之子。在下楚人项伯!”
“项燕之子?!”张良面露惊讶,随即笑道:“原来是项家后人,现在官府正在四处搜捕你们,您怎么还敢露面呐?如今局势动荡,您还需多加小心,莫要再轻易涉险。”
“对恩公不敢相瞒,我们叔侄三人为了躲避官府的缉拿,一直都在东躲西藏,之所以敢抛头露面,实属迫不得已而为之。”
项伯摇了摇头,回应道:“只是今日得遇先生,实乃万幸。”
“如蒙不弃,足下不如跟我走?”
张良笑道:“只是还要委屈你,还要扮着我的随从!”
项伯拱手道:“好,如此甚好!”
张良客气道:“敢问项梁、项羽叔侄二人如今可曾安好啊?”
“唉~”项伯叹了口气,神色忧虑:“为了减少目标,我们叔侄三人已经分手了,约好三年之后在江东相会,至于眼下他们叔侄二人究竟是什么情形,在下也不知晓。”
“好,请吧……”
“咚咚咚…”
“笃笃~笃笃…”
就在张良两人准备坐上马车,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之时,脚下突然传来一阵强烈的震动,两人一惊,忙眺眼望去,只见远处尘土飞扬,遮天蔽日,竟似有大队人马朝自己这边汹涌而来。
为首的一队骑兵身着重甲,甲片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骑士们头戴铁盔,盔顶红缨飘扬,面容被护面遮挡,只露出一双双锐利而警惕的眼睛。手中的长枪如林,锋利的枪尖透着寒意,胯下的战马雄健高大,马蹄翻飞,气势逼人。
后面的步兵队伍步伐整齐,身着黑色的战衣,腰间束着宽带,背负长弓和箭囊,手持长刀或盾牌,眼神坚定,透露出一股无畏的气势。
“莫不是追兵过来了?”
项伯面色骤变,惊声道。随即醒悟:“要是追兵应该是从后方追来才是。”
“先上马车!等他们过去!”
张良当机立断。看着竟有骑兵在前探路,若是贸然逃跑,只会更快地暴露自己。眼下局势不明,只有不动声色,以静制动才是上策。
此时,风愈发猛烈起来,吹得周围的草木沙沙作响。
上了马车,随着未知的队伍越走越近,两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每一秒的等待都如同漫长的煎熬,紧张的气氛仿佛能将空气凝结。
当看清中间那高头大马上坐着的人时,张良脸色骤变,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那紧攥的拳头骨节泛白,却不得不将头低了下去,眼中的愤恨之意溢于言表,又极快地被掩饰住。
察觉到张良的异样,项伯皱起眉头,压低声音问道:“那人是谁?”
“赵高!就是他…”
张良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恨意。沧海君被这狗贼一戟毙命的情形还历历在目,那惨烈的画面在他脑海中不断浮现。
张良身子微微颤抖,胸膛急剧起伏,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抑制住心里翻涌的恨意。
马车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弥漫着张良的怒火与仇恨,那无形的压抑感令项伯感到窒息,不知道张良与那赵高究竟有何愁怨。
逐渐靠近的队伍却丝毫未觉,依旧马蹄铮铮,步伐锵锵,扬起的尘土弥漫在空中。
“赵大人,前方县城还有多远啊?”
队伍中间的马车里响起一道清脆如黄鹂般的声音。
看了看手里的地图,易华伟恭谨地回道:“回公主,前方十里,就是蓟县了。”
马车里的公主轻轻挑开一侧的车帘,向外张望,微风拂过她的面纱,露出那张令人惊艳的面容。
一头如瀑的黑发随意地挽起,几缕发丝俏皮地垂落在她白皙的脖颈边,更添几分柔美与灵动。身着华丽的宫装,却丝毫没有被束缚住的拘谨,反而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与优雅。
肌肤如羊脂玉般洁白细腻,眉如远黛,微微蹙起时,似含着一抹轻愁。一双灵动的眼眸犹如深邃的星空,璀璨而清澈,此刻正充满着对未知的好奇与期待。高挺的鼻梁下,樱唇不点而朱,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
晨曦微微侧头看向易华伟,眼神中带着几分疑惑:“赵大人,这缉凶一事本不关你的事,你为何要揽责上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