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峰!!!”
“娃不见了,赶紧寻一下!”
拥挤的街道上,一位背着行李包的妇女神色慌张向她旁边的男人惊喊着,随即慌忙的在四周的人群中扫寻。
男主挎着包,急忙回头看向女人,“刚才不是还抱着吗?”
“那赶紧回去找!”
“奥……”
两人沿着来时的路线边走边问,遇人就比划询问,甚至有大点的行李包都要上前晃一晃,看一下。
九七年北京的火车站,已经处于发展繁荣的地方,天南海北的打工人聚集在这里,匆忙赶路,人与人错开都时常碰撞,叫嚣声,喊闹声……
在这样的人群中,两个身影向后奋力窜动着,可动静却小的可怜,四周的人似乎也习以为常。
十多分钟后,人群渐渐稀松了点。
体形肥胖的女人大声喊着:“宁~宁啊!”
回应的是嘈杂的声音。
男人个子高,踮着脚看着更远的地方,虽然没有吆喊,但乱遭的头发,不停留下的汗滴,可想男子心中的躁乱。
“不会遇到人贩子了吧!”
男人看着旁边的满眼泪花的孩子妈,“走,赶紧去刚才吃饭的地方看看!”
“行!赶紧走过去。”两人又赶紧奔向面馆。
“在哪!”急促的声音。
一个碎花桌子旁边的凳子上放着一个红色毛毯。
两人快步来到跟前,一个婴儿被包裹在红毯中,正闭着眼睡着了。
女人轻身抱起男婴,喃喃说道:“谢天谢爷啊,孩子找到了,这是要人命啊。”
“谁说不是,娃放到这里应该有二十多分钟了吧,咱们回来还能找到,得亏是命大。”
两人看着孩子的那一刻都松了口气,余后庆幸的坐在凳子上。
回神了一会,男人看着孩子说道,“琴,接下来你就光抱着孩子,行李给我,把孩子看好了!”
“要赶紧追火车了,要不然就迟了。”
男人边说边起身,在脖子挂上一个包,一手拎一个起身向外走去。
女人嗯声应道,起身跟上。
……
“这就是你小时候,差点把人能吓死。”靠坐在门扇的女人对坐在门槛上的男娃讲道。
“妈,你都讲了好几遍,都快听腻了。”
男娃名叫陈宁,就是当初失而复得的孩子,今年已经七岁,个子高高瘦瘦的。
“妈,我耍去了。”陈宁向门外跑去。
“宁宁,耍一时就回来,记得吃晌午饭!”母亲在背后喊道。
“知道。”陈宁身影不一会就不见了。
母亲继续坐着,陈宁就是这样蹦蹦跳跳的七岁了,父亲在外打工,养家糊口,过年才会回来几天,而后就继续北漂工作。
陈宁家的房子就是农村的土材房,房子不是很大,坐北朝南,门前正对着一棵梨树,水桶粗,但结的是野梨,皮厚,肉涩;左边两棵抱拥是苹果树,树上的果子一直到成熟都是青色的,红色仅仅只是几丝,但是真的甜,每到成熟时候,路上赶路的人都会停下来尝一尝;右边是一棵老柿子树,柿子结果量很好,但水卵着吃不了。
下午一点。
“妈,我好饿啊,中午吃这么饭。”陈宁从河里回来围在母亲身边问道。
“面,我马上就驾势了,饿的话灶台上有米饭,刚才你娇娇姑给你端的,西边人今天做的调和米饭(类似于焖饭),你先吃点。”母亲拉着风箱,欠着身子添着烧水的柴火。
“奥。”陈宁起身趴在案板从反扣的碗摞,揭起一个黄色洋瓷碗,锅盖上拿起一双黑色筷子,从灶台上的饭碗中拨出几下,随后放在案板上大口吃了起来。
呼~呼~呼
风箱的拉杆在母亲的推动下,水很快烧开了。
灶台是由土砖砌成的,位于房子西侧窗前下,灶口向里,有大小两个口锅,平时基本上是由外面的小锅做饭,大锅也只有过年时才可能使用,不然就一直放在哪里,或者队里有谁过红白喜事借出使用。
母亲起身将陈宁赶到门口,上手捧起案板上布盖着的面片,丢入锅中,两三个来回,面片全部就放入了锅中。
母亲做起很简单,水开将面片丢入,两滚后,将事先炒好的菜放入,最后调味就可以了。
不一会,门槛上的陈宁,手中的碗里的米饭已经见底了。
“宁宁!把碗放下,把这碗面给西边你爷屋里端去,顺便把碗给还回去,回来在开始吃饭。”母亲的声音传来。
“好的。”陈宁将饭碗放到门墩上,起身跑向锅台边。
母亲已定开始给刚才装米饭的碗里舀面,眯着眼吹开水气,几勺过后,递了过来,陈宁双手端着碗沿转身出去。
陈宁刚走几步,就将碗放到场边的石板上,甩了几下泛红的手指。
“小心烫啊!”母亲透过窗户嘱咐道。
洋瓷碗不隔热,现在面的温度上来了,饭又很满,导致端那都是烫的。
陈宁双手搓了手,应声再次捧了,脚下快了几步。
不到一分钟,陈宁对着眼前的开着的屋子喊道;“娇娇姑,出来接下饭!”
“来了。”一声粗犷响亮的声音从房子里传出。
话音落下,一个男子声音传来。
男子高子不到,皮肤黝黑,头顶的头发稀疏,村里人说,这叫聪明绝顶。
“宁宁,哎呀,我娃端着烫不烫,你妈也是的,不知道少舀些!”
男子快步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