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宁不知道自己很早前就经历了催婚。
母亲期盼的说着,陈宁也坐在旁边没有打断讲话。
两人的身影经常这样的,陈宁说着学校发生的各种小事情,但更多的是聆听。
时间就这样来到了星期六。
吃完早上饭后。
母亲带着陈宁来到自家的桩头地中,准备挖掉地下边的一片土豆。
陈宁拎着一把小锄头,跟着来到了村上的地边。
这块地,是位于村子的中央三角地,里面是上新房人的地势,下面靠着自家五婆的上墙,地外面是用一人高的柴火枝,扎成的园子笆笆。
这种地笆,下面靠近地面处,有很大的空隙,平时鸡羊容易钻进去;上面是细支簇拥在一起,容易招来羊牛啃食,由于是木头的,要不然就不结实了,容易倒,一年就要换一次。
所以明明是很肥沃的一片地,却只能种土豆,而种不了蔬菜。
陈家庄的鸡羊牛都是散养的,陈宁不明白,鸡这个东西出现在村里的意义,母鸡也换不了钱,过年也没见有人杀鸡,就为能吃到土鸡蛋卖,以至于每家都有那么几只老母鸡。
这是最害人的东西,地里刚长出的菜苗,一不留神就会就会被啄的不成样子,能成都是鸡口下留情的,大人每天时不时都要去看地里是不是进鸡了,但土鸡能飞个七八米高,十几米远一点不成问题,这是人能防住的?
一块肥沃的地里种上豆角,茄子,西红柿,辣子,黄瓜,西葫芦……冬天再在地里种上莲花白,萝卜这样的耐寒蔬菜,不挺好的。
但大家宁愿买菜,家家都要守着老母鸡,天天吃着白菜烩面,跟鸡每天做着不停斗争。
陈宁随着母亲解开预留开的门门,走了进去。
地里到处是扔的土豆藤,地面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土豆在藤蔓绿着的时候,母亲就开始从上面的地角挖着开始吃了,现在地里下边的藤蔓已经黄死掉了,要赶快挖掉,不然就在坏掉了。
这也是陈宁家唯一能用的三分地,甚至还不到,母亲嫁过来和陈宁出生村里分的地根本种不了,一处在阴坡山下的大栗子树下,被遮住了一大半;另一处,在阳坡的山坡上,很难挡得住牛羊。
陈宁开始找到母亲之前挖的判子处,不一会母亲就开始挥动锄头,陈宁也在不远处蹲下来开始刨土豆。
母子两人的方式明显不同,母亲是齐茬推进,顺便连地都翻了,很费劲;陈宁沿着藤根处附近刨地,坑里没有土豆了就换下一个。
挖了一会,母亲一已经是满头大汗的喘气,“你看你挖的啥,这一坨,那一坨的,狗刨的都比你深。”
陈宁看着停下了歇息的母亲,蹲着说道:“像你那个样子太累了,我把洋芋挖完不就行了?”
“再说了,现在翻地弄啥,明年不是还要再翻吗,不是多此一举吗?”陈宁也起身活动了下身体。
“弄哈?”
“现在不翻,等明年地都瓷实成什么样子了,铁铧犁能翻的动,你到时候连锄头倒了估计都不想扶。”
陈宁看着挖过后的地里,用手指挠了挠头,没有说话。
用锄头挖的效率很慢,不一会就到中午了,太阳悬在头顶,虽然已经九月多了,但还是很热的,更别说在地里干活的陈宁。
“妈~”
“喊命呢!”
“晌午太热了,咱把挖好的这些,先拿回去,等下午太阳斜过去再来,那时候就没有这么热的了。”陈宁蔫吧的坐在锄头把上,要死是不活的说道。
母亲闻声双手扶着锄头撑着下巴,抿了口唾沫,“谁不知道热?”
“那个地里的洋芋就放到这,别人比咱多的,地都拾掇好了,咱现在倒好,只有一列列,还没挖完,你给谁留呢?”
“你夺人,一直呆在北京,谁来帮你。”母亲说话间,刚才还喘气的,也借着缓了下来。
“那就剩下一点啊,下午就可以完了啊。”陈宁不解的看着墙边的荒草,很懵的问道。
“那就加把劲,现在弄完,下午不就刚休息了。”
“唉,那好吧!”
陈宁看着又开始行动的母亲。
“妈,那我先去我五婆家口喝口凉水,洗把脸再过来,热死了!”陈宁说着跳起,拍了拍屁股的灰土,向地外跑去。
陈宁快步跑到五婆家的水龙头前面,二话不说,弯腰俯下头去,一手撑腿,一手拧动把手,看着水柱落到口中。
冰凉瞬间充斥全身,一个子——爽。
陈宁哐哐的喝了一会,感觉有些撑了才停下来。
抹了吧脸,深深的出来了口气,靠在水池边,仰着脑袋,看着天空发呆。
“宁宁,你屋晌午准备吃啥饭?”陈宁听到耳边传来声音,转头看着屋口的身影。
“五婆。”
“我还不知道呢,看到时候洋芋挖完,我妈做啥饭,估计还是面。”
“还没挖完?”
“没。”
“你妈也是的,一下就想挖完,慢慢挖等不及了,是不!”
“那五婆我先到地里去了。”陈宁听着声音感觉很热,便起身结束两人的对话。
“好,弄啥慢点。”
“嗯,知道了。”
陈宁在喝饱歇足后,慢吞吞的拿着柴枝,重新回到母亲旁边。
“妈,我歇好了,又回来了。”陈宁提起自己的锄头,重新蹲了下去。
“嗯。”
将近两个小时后,陈宁捡起母亲面前的最后一颗土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