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宁看完电视后,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天空已经黑了下来了,来到大路上手,看着满天繁星,在月光下的照耀下到了回家。
月光很实在,她能照的地方,让你皎洁如玉,银装素裹;照不到的地方,随你漆黑啜泣,翘首盼望。
回到家,母亲已经歇息下了。
陈宁不一会也进入梦乡。
第二天中午。
陈宁放学回来吃完饭,坐在柿子树下休息。
“宁,你回来一下,我给你说几句话。”母亲的声音从窗户里传出来。
“来了。”陈宁听到声音后,快速起身跑了屋里。
“咋了,吗?”
“妈下午,要去阴坡凹砍柴,可能要去的时间长一点,等一下跟你一起走,你到学校,我上山。”
“那我放学吃饭咋办?”
“我给你红柜盖上面,到时候放上一块五的零钱,你放学回来后,我如果还没有回来,你自己到商店买两包华龙面拿回来,剩下的一毛你买点零嘴一吃,电壶有早上烧好的热水,自己泡的一吃,听到没!”母亲看着低着头的陈宁,声音不由的提高一些。
“听 见 了。”陈宁一字一顿的仰起头说完。
“那你上山,不会来吃什么?”
“我背点馍,饿了吃点,多砍点。”母亲已经将上山时穿的黄鞋,拿在手中开始清理泥土。
“奥。”
“那我方便面泡一包,还是两包?”陈宁听完后,想着下午放学后的两包方便面,随口而出。
“那你一包两包都是吃呢,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能知道你吃多少,你自己放学回来看么!”
“行,我知道了,你把钥匙放到老地方行。”
“没事的话就去你娇娇姑家吧,在学校多认些字。”母亲摆手将陈宁赶走。
“嗯,那你上山慢点。”
陈宁说完踩在场上泛黄的落叶,溜走了。
青峰山两岸的树叶被风一阵阵的吹的脱落,除了橡树的枯叶,顽强撑到最后,其它的树木枝上已经光秃秃的了。
每年这个时候往后,家家的地里面都没活了,除去养牛羊的,各家的男人就开始上山砍柴,为明年准备一整年的柴火。
因为父亲在外打工,家里就是母亲砍柴,父亲说过用电做饭,母亲没同意,一个是她自己不会用,二个村里那时电器就只有电视机,做饭都是烧的柴,要是用电,怕人说闲话。
其实主要的还是因为钱,家里就靠父亲一人在外赚钱,母亲在家里就是带孩子,没有一分钱收入,所以母亲没有同意。
当然了,村子里的闲言碎语更是跟刀子一样,那些人吃炮了没事就拿别人的事说话,想躲都躲不开,母亲再怎么说,也是在北京的呆了三年吧,就算不识字,那也算有点见识了,但生活还是被陈家庄风俗逼的小心翼翼的,自家做事还要看别人脸色。
陈宁对此毫不知情,依然来到了娇娇家里。
陈宁坐在昨天抓子的石头上,等候去学校的时间。
“宁宁,你妈下午是不是要上山砍柴?”陈山岐靠在门框上,侧着头看着石头上的陈宁问道。
“山岐爷,你咋知道的?”陈宁抬头停止了在地上的乱画,不解的问道。
“村里就这么大,我有啥不知道的,你妈刚才早上拿弯镰,看见了,所以才问一下你。”陈山岐解释的说。
“嗯,我妈下午就是要上山砍柴。”
“唉。”
“咱这就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你赶紧长大,长大了你妈就不用这么辛苦了,最起码不用上山砍柴了,你妈胖的,在山都武携不动。”陈山岐对陈宁说道。
“我知道了,爷。”陈宁也认真的回道。
“你妈出发了。”
陈宁身子前倾看着母亲向村上头走去,一身灰黑衣服,头发简单盘了下,肩上挂着担黄绳子,右手提着镰把,脚上穿着黄鞋,身形摇摇晃晃的远去,最终消失在村头的转弯处。
陈宁收回目光,满不在意的继续在地上用柴火枝在地上画小人。
陈家庄很奇怪,四面环山,山上就放羊和牛,但多了就很难放,树林很高,羊牛不听话了,翻山越岭都找不到,还好没有偷羊贼,要不然羊不见了,主家都不会认为羊是被偷的。
所以,这大山的树木就只剩下砍柴烧了,河水就只剩下洗衣服了,真就是靠山山倒,靠水水流。
青峰山中有守林人的,但就这样的情况,也是睁一只闭一只眼,只要不砍松树和杨树,其它都可以砍柴烧。
守林人默许,砍柴人墨守,这是一条看不见红线。
“爷,我娇娇姑还没有好吗。”陈宁看着屋里问道。
“出来了。”
几分钟后,娇娇和陈宁结伴而行,去往学校。
刷刷~
陈宁看着娇娇每走一步,口袋都会发出声响,“姑,你把抓子准备拿到学校?”
“嘘,你小声的,我刚才很小心的才那才拿出来的,你可不敢给你爷说,要不然我就不跟你玩了,听见没!”娇娇立即弯腰拽住陈宁的胳膊,低声威胁。
“知道了。”陈宁小声的对着口型说道。
“乖,到时候给你买糖吃。”娇娇起身摸了摸陈宁的脑袋。
“奥。”
这也不怪娇娇紧张,哪个时候女孩上学,还是很难的,家里有两个以上女孩的,都是大的在小的快读书后接替大的继续读书,大点的就在家里开始做家务、等年龄,等着媒婆上门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