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宫门前停下,一位公公早已候在门口,领着夜无渊和盛念念到了明成殿。
大殿内气氛肃目冷凝。
夜盛天端坐龙椅之上,狭眸不怒自威,周身散发着冷沉的威严。
盛念念和夜无渊并肩从殿外走进来,视线不着痕迹扫了一圈。
淑贵妃,夜璟澜,夜凌风,还有六皇子,这些平日里的熟面孔都悉数到场。
就连一些重要的朝政大臣也全都在殿内等候。
盛念念不禁眼尾微挑。
这阵仗,和夜盛天当初审问三小只来历之时差不了多少了,费尽功夫请这么多人来,看来夜盛天对此事不会善罢甘休。
盛念念沉眉敛好心绪,收回视线,与夜无渊一同朝夜盛天恭敬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皇。”
夜盛天半眯着眸子看了二人一眼,语速不紧不慢道,“寒王夫妇,你们可知朕今日叫你们前来,所为何事?”
夜无渊迎向夜盛天别有深意的目光,神色淡然不慌不忙道,“儿臣不知,还请父皇明言。”
盛念念也跟着一起,“儿臣愚钝,请父皇明示!”
夜盛天脸色陡然沉下去。
他如刀剑般锐利的眸子,死死盯着殿下看似恭敬的两人,嗓音如雷贯耳,“朕问你们,昨日朕命你夫妇二人代朕陪同乾阳国的使臣,游湖赏玩,好好领略我大楚风光,可你二人是如何办事的
?”
“居然防卫不严,让刺客出现在了那里,我大楚颜面简直被你二人给丢尽了!”
夜盛天毫不掩饰地发泄着心中怒火。
盛念念眸色蓦地冷沉。
夜盛天这招下马威使得真是好,不仅向众人表明自己对此事的态度,警告他们谨言慎行,更是先声夺人试图让她二人自乱阵脚。
盛念念看向夜无渊,有些担忧。
“父皇息怒。”
夜无渊丝毫没被夜盛天影响,神色异常沉着冷静道,“自昨日出事之后,儿臣便立刻着手调查了此事,并且很快查出,那些刺客是来自千杀阁的杀手。”
“儿臣已加派人手,全城通缉剩余的在逃刺客,相信很快就会找到他们,给乾阳国使臣一个交代!”
他的回答有理有据且让人信服。
夜盛天却毫不买账,抬手重重拍了下桌案,眉眼间满布阴云怒道,“混账!朕看你是一点都不知道错在哪里,完全不知此事的重要性!”
“刺客行刺的是乾阳国的太子和公主,舞阳公主更是受了伤,若乾阳国拿此事大做文章,挑起两国冲突,你要如何交代?”
夜盛天这番话咄咄逼人,盛念念眉眼间染了一层冷霜。
昨日刺杀的事情发生后,就连叶夕洲兄妹都没有过多追究此事,夜盛天却偏如此不依不挠。
虚伪!
夜无渊依旧面不改色,
漆黑的眸子看向夜盛天,不疾不徐道,“启禀父皇,儿臣自然知道此事关系重大,所以昨日提前布防了兵力,命胜天营和皇城侍卫们,严密围住了整个镜湖,就是苍蝇也难飞进去!”
“但奇怪的是,千杀阁的刺客却神不知鬼不觉混入其中,儿臣唯一能想到的是,指派这批刺客们的幕后主使,身份绝对不简单。”
此话一出。
在场众人无不心神震骇,内心掀起惊涛骇浪!
夜盛天身边,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淑贵妃,此刻温婉的脸上,划过一抹几不可察的异样。
夜璟澜温润的眸子微动,垂眸看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盛念念则蹙了蹙眉,在心里暗暗讶异。
夜无渊这是在试探夜盛天,难道不怕他发火?
她不动声色看向龙椅之上的那个男人,果不其然,夜盛天面色铁青,目光凌厉如刀,狠狠盯剜着地上的夜无渊。
夜无渊这番话,看似无意,实则就是在怀疑他就是那幕后指派杀之人。
居然敢怀疑到他这个天子头上,真是胆大包天!
思及此,夜盛天脸色阴沉可怖,嗓音寒若冬冰,厉声道,“寒王,不管那幕后主使是谁,是你防范不严在先,才让刺客们有了可乘之机,此事你难辞其咎!”
“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朕严重怀疑,你日后有没有能力当我大楚太
子!”
这句话如大石投湖,掀起止不住的波澜,一时间众人纷纷议论起来。
“皇上这意思难道是要废太子?”
“可是又有谁的能力比得过寒王?”
眼看夜无渊的夺权大计要出岔子,盛念念内心焦急,再也忍不下去,正欲开口说什么,夜无渊却在这时,暗中碰了碰她的手。
盛念念侧目看了他一眼。
对上夜无渊那双漆黑深邃,无论发生什么,似乎都永远冷锐沉稳的瞳眸,很快便明白他的意思。
夜无渊是在让她保持冷静!
如果这时候为自己开脱,既没什么说服力,反而会招致夜盛天的诘难!
盛念念稳了稳心神,没再有什么动作,垂眸静观其变。
一片令人压抑的沉寂中。
夜凌风从人群中站出来,拱手沉声道,“父皇,千杀阁的杀手,儿臣早有所闻,并且之前外出办事之时,也曾遭遇过他们的追杀!”
“那些人行踪诡谲,武功高强,的确不好防范,更何况镜湖地势广阔,难免百密一疏。”
淑贵妃见夜凌风为夜盛天撑腰说话,温婉眸底明显闪过一抹不悦,但很快恢复如常,淡然看着夜凌风。
夜璟澜若有所思看了夜凌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