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成山的后山有一个常年恒温的山洞,萧晚儿躺在洞中的石床上,楚凤朝和楚清风对站在洞口。
“师兄,这段时间得麻烦你帮忙照顾一下这位姑娘了。”楚凤朝语气里带着一丝祈求,恳请楚清风收留萧晚儿。
楚清风:“凤朝,我刚刚大致给这位姑娘把了一下脉搏,还算平稳,只是体内寒气太重,这几日只能在这恒温山洞里修养了。”
楚清风继续说道:“空成山还从没有收留女子的先例,这位姑娘暂且还算孩童,但留在空成山恐怕也不是长久之计。”
“师兄,那她多久能醒来?”楚凤朝继续问道。
“这说不好,虽说脉象平稳,但头出虚汗,恐怕精神上受惊甚重。她现在一定陷入了自己的癔梦中,她需要自己在梦中完成自己心愿才能醒过来。只是...”
“只是什么?”楚凤朝追问。
“癔梦太真,要么了结心愿醒过来,什么也不记得:要么就是一辈子活在癔梦中,到死都只能卧床而眠。”楚清风摇了摇头。
“怎么才能让她醒过来呢?她的梦境可能也是不断重复那天的事情吧。”楚凤朝脑海中闪出了那个雨夜的画面,不由得心中一紧,他这个常年习武的男人都觉得残忍,何况是这个十岁出头的小姑娘呢。
楚凤朝继续说道:“醒过来的话,什么也都不记得对她来说也好,那天的事对她来说太残忍了。有什么办法么?”
“办法倒是有。只是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值得吗?”
“师兄,你说吧。我这些日子做了太多恶了,能救下一个人也好。”楚凤朝回想这些日子的事,望着生活过的空成山。
这一刻,似乎看到了曾经简单的自己,他后悔了,后悔下山。
“将近二十年的功力和眼前的这位姑娘,你选吧。再给你三个时辰考虑吧,天黑前再做决定”。
“不用那么久,现在就开始吧,我要这二十年的功力也没有什么用处了。师兄助我吧”。楚凤朝在这件事上变得决绝了。
......
“楚凤朝!你去哪了?”楚凤朝刚一回到平西王府,就被楚凤引喊住了。
楚凤朝:“没什么,出去转了转。”
“你开什么玩笑,咱俩这么多年,什么时候分开超过三天过?”楚凤引拉住正往屋里走的楚凤朝。“你的功力呢?”楚凤引的手刚一搭上楚凤朝的手臂便察觉到了变化。
“......”楚凤朝沉默不语,一把甩开楚凤引的手,径直朝房间走去,留下楚凤引在院子中错愕。
......
兄弟二人多日无话。
与楚凤朝相比,楚凤引能言善辩,武功也在楚凤朝之上,因此平西王祁裕更为赏识。
“王爷今日下朝回来,跟我说那日刺杀的那个女孩儿没有找到。”楚风引开口问楚凤朝,一面是确认,一面是质问。
“我不想再杀人了,我也不想看到你杀人了!”楚凤朝没有正面回答楚凤引的问题。
“你知不知道你干了什么?”楚凤引发了疯似的,摇晃着楚凤朝的肩膀。“这件事要是让王爷知道了,他不会饶过你的。况且,你现在没有功力怎么抵挡得住?”
“你不要管我,我在做什么我心里清楚。”楚凤朝看着面前的兄弟,很是陌生。
“告诉我那个女孩儿现在在哪?现在补救还来得及。要是等王爷发现了是你救了那个女孩儿,我们两个就都完了。”
“凤引,咱们回空城山吧。”楚凤朝希望楚凤引能够收手,他似乎在这奢靡的世界里迷失了自我。
“回不去了。”楚凤引冷冷的说道。
......
“公主,已经打探到了,那个狗日的祁裕今日会从城郊走南门回城。那边有个山坡,正好适合我们埋伏。”说话的正是那日在茶楼上目睹平西王被刺杀的人。
“那正好招集人手,今日必灭了平西王那个老贼。”回话的是那日在茶楼之上的女人。
......
临近申时,平西王的轿子慢悠悠的从城郊外向越都行进着。
四个轿夫迈着方步,生怕一不留神颠了王爷。
刘统依旧骑着马与轿子并肩而行,楚凤引楚凤朝二人则在前方开路。
眼看就要到了前方的大路,前头的轿夫不知为何腿抽了一下,一个踉跄栽倒在地。轿子也因此失稳,向一旁倒去。
嘟~~~嘟~~~
路两旁的林子里响起了两声清脆的口哨声,与此同时,林子里窜出了二十多个手拿武器头戴面纱的人,将平西府的轿队团团围住。
“咔吐!(杀!)。”蒙面人中前面带头的人大喊一声,二十几个人一齐向中间冲去。
“日了狗了,天天搞偷袭。”楚凤引小声磨叨。
楚凤引倒是不担心自己的安全,即使打不过,以他的轻功逃命还是轻松的,现在他只是担心失去功力的楚凤朝,“凤朝,小心!”
楚凤朝那一日将自己多年所练的气都传给了萧晚儿。留给自己的不过是这些年习得拳法套路。
此时的楚凤朝对付一些地痞流氓还行,可蒙面人一看就是身经百战的。楚凤朝的力道和气息统统跟不上,一交手便看得出输赢。
四个轿夫早已命丧黄泉。留下刘统、楚凤引和楚凤朝兄弟二人面对着十几个蒙面人。
嘟~嘟~~
又连着两声口哨声,“拉卡斯达吐,布将卡嚅!(先攻轿子,抓活的!)”。其中一个蒙面人跟其他人说了句外邦话,他们也不选择缠斗了,径直向轿子冲去。
“达吐嘶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