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良其实这天也已经知道了,只是觉得天色有些晚了,自己不大方便,便想着第二日再过去。第二天是大年三十,李良试着去雇马车,来福找了半天,这才找来一辆马车。
“这位少爷,您这是去哪?今天过年了,总要早些回家的。”车夫小心地说道。
“放心,又不会少了你银子,要不是家里马车坏了,哪里轮得到你这么多废话?”来福有些不耐烦,今天是新年,府里上上下下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做,这老夫人是个节俭的,这下人只买了 五个,这么大的一个府院,加上他也不过六个人,这不仅要筹办新年,还要准备少年年后的婚事,可是把他忙坏了。
“放心,今天新年,这赏银是少不了你的。”李良也缓声道。
马车碾过地上的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很快,李良便和来福出了城,李良朝着上洋村的方向望了望,“珂儿怕是恨极了我吧,唉。”李良叹了一口气,珂儿太过于强势了,他连一句话也插不上,想说些什么,可自己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心里明明对珂儿的感情未变,但却落得这副田地,还真是造化弄人。
说来也巧,孟大一大早便叫人拉上了米面,还有些猪肉去英塘。好巧不巧的,两辆车竟遇到了一起。付老汉认得来福,看见这人便心里不爽,故意把马鞭甩的啪啪直响,将李良的马车甩在了后面。
“你就不能赶快点?我家少爷着急着呢,你赶快点,这车银我多加些给你。”来福看到付老汉那不屑的眼神,还带着怨恨,这心里不由得不服气起来了。
车夫扬了扬马鞭,“这路这么滑,万一出事了就不好了,再说人家是两匹马拉车,我们就这一匹马,哪里比得起?”
“他们车上拉着东西,我们又没有,怎么就走不快了?”来福不服气,用力的拍了一下马屁股,马儿吓了一跳,脚下一滑,差点打了个趔趄,车夫回过头看着来福“这大过年的,都想讨个好彩头,你这是做甚?”
“我不就是想让这马跑快点吗?”来福讪讪地说道。车夫翻了个白眼给他,没有作声。
“算了,慢些就慢些吧。”李良在车内说道,他这心里五味杂陈,前面的车上并没有看到孟珂,怕是她没有来吧。 不知怎地,他竟还想看看孟珂,看看念恩。
孟大到了地方,让人帮忙把这些粮食都卸了下来,找来东西两村的里正和里胥,将这些东西点好,因为家里还有事,所以他不便多留,过了年他到时候再来。
东村的里正感激不尽,但突然好似想起来什么一样,拉过孟大的说,“孟家主,我有一件事情想和您讲一下,也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我家二少爷昨天说了,说是少夫人和李家少爷和离了,这事我也已经知道了,但是还有一件是关于李家少爷的,听说李家少爷在战场还立过功,上面的赏赐下来了,说是要奖励良田百亩,二少爷说,现在李少爷的户籍落在这英塘,怕是这土地也要在这里封。”
“李家的事情与我孟家再无关系,这事和我们没关系。”孟大说道
“不是,孟家主误会了,我是担心这去年说好的刚开出来的田地,怕是要归在李家的名下了,所以想着让少夫人这心里早有个打算。”
“这事我知道了,回去我会和我妹子说的,多 谢了。”孟大道了声谢,便转过了身,看着离村子不远的那间院子,沉默了一会儿,“付叔,找几个人,把李家少爷的东西给我扔出去。”
“哎,好。”付老汉答应的痛快,带着人直接就进了院子,里里外外的把李良的东西又都翻了出来,全都堆在院子外面,看着院子外的那一堆东西,付老汉只觉得痛快。
李良其实也已经到了,刚巧将付老汉等人将他的东西从院子里扔出来这一幕看在眼里, “这些人太过分了,少爷这口气,咱们可不能忍。”来福说完便要上前,反倒是被李良拦了下来,“算了,这里本就已经不属于我了,你去将这些东西收拾一下,等会儿回去的时候,看看有多少可以拿回去的,能拿回去的就都拿回去吧。”
“少爷,您还真是个好脾气,难怪外面的人都说您。”来福心里不服气,“外面的人说我什么?”李良追问。
“小的不敢说。”来福答道
“说吧,无妨的。”
“外面的人都说少爷您是个软泥巴,任人拿捏的泥人,是个吃软饭的主儿,没个本事。”来福想了想说道。
“还有吗?”
“有,比这难听的还有呢。”
“那就都说出来吧。”李良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他们说,少夫人之所有有这么大的家业,这一个女人天天抛头露面的,肯定背地里没有什么好营生,说不上和几个男人鬼混,还说您在不家这两年,少夫人早就把您这帽子不知道绿了多少遍了,这小少爷怕都不是您亲生的,说不上是和哪个野汉子偷来的,不然哪来儿的那么巧?还说少夫人和白知县也有一腿,可是个好营生的主儿。”来福低着头不敢看李良的脸。
李良的脸色铁青,这些话,虽然他也听过些,可是就连来福这么个下人都知道,怕是这些话早就传的满城风雨了吧,他之前不在乎,可是现在他也开始怀疑念恩不是他的孩子,不然哪里真的会那么巧,怎么就怀了呢?听娘说,这孟珂怀念恩的时候,好像也没见什么反应,弄的大家都不知道,可是孟珂与自己一起的时候,明明是有落红的,李良只觉得头痛。
西村的赵三眼尖,看到李良站在马车前面,半天没有动,忙叫了起来:“里正,您可来了,快看看吧,大家被这土匪可是害惨了。”
李良这才动了动,深吸了一口气,和赵三聊了起来,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太阳已经开始向西移了,李良只得说回去看看想想办法,便先回了。赵三和里胥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