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孟珂又带着孟桐逛了一下书局,顺便自己也挑了几本书,不知不觉一上午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孟天则和冬梅两个出去逛街了,因为小妹和南飞未来,所以孟天便想着挑些礼物给姑侄二人带回去。
买好书之后,孟珂和孟桐便回了客栈,白启宏临近年关,所以正忙,但此时却还是来到了客栈中寻孟珂,“孟掌柜,我想和你谈一笔生意,我结识了一个胡人,想做些关外的生意,你这罐头乃是头等,不知道孟掌柜接一下,一个月可否供我两千罐?”
“一个月两千罐?你当真?我这里冷库中倒是还有不少水果,所以就算是这冬日,也供的出来,但是你这要送到关外,你就不怕...”
“我这可是合法的,再说我们大叶又和胡人没有什么争议,这生意自然做得,除了你这里的生意,我还有茶叶生意,只是这茶叶我是与卢家做的,但是你这豆制品的生意,我可以带些,可惜不多,你也知道胡人多是吃肉的。”
“无妨,我听说胡人爱食牛羊肉,但是他们那里不产茶,可对?”
“对极,这茶砖的价格一转手,就可以翻上十倍二十倍的利润,当真是笔好买卖。”
“你这样说来,我倒是突然想到,英塘那里可是有一座现成的山呢,这山上的山珍可是不少,若是这些东西我卖到东州府来,你觉得这价格如何?”
“哟,孟掌柜,你看你把我要和你提的另一件事说了出来,之前你配的八珍菌,我这里可是接了不少的订单,我正想找你要货,还有你那些豆油,芝麻油的,我这里都卖的极好,你这油的品质当真是没得说,我这是昨天晚上新列的单子,你快看看,能不能回去,就送来一批?恰逢年关,我这里的存货不多,怕是不够卖的了。 ”
孟珂接过白启宏列的单子,想了想,“这豆油倒不是难事,只是这芝麻油怕是不行,今年总共也没有收上来多少,这穷乡僻壤的,谁家有那个闲地种这种东西?剩下的这些腊肉,豆干什么的,都不是问题。”
“成成成,那就麻烦孟掌柜回去之后早些帮忙安排,我听说孟掌柜订了不少铁具?”
“确实是订了不少,这里的价格比望县虽然稍贵些,但是这质量却比望县的好上不少,所以便多订了些,都是些农具,准备开春春种地的时候用的。”
“孟掌柜如今的铺子都开到隔壁县了,这生意也自然是越来越大了,不过我听我二哥说,英塘那里的土地极为宽广,这虽是一件好事,但是我听说,明年起,怕是朝廷的政令又要变了,自明年开始,不再有免税这一说法,只要是开垦出来占用的土地,官府皆需登记在案,而且还要交税,这新地与旧地这税是一样的,每亩征粮百斤,或是征钱五百文,唉,这百姓怕是又要种不起地了。”
“征粮百斤?就算是熟地,这一亩地怕是很多也不过能收百余斤,朝廷这征百斤,不是等于要百姓的命吗?”
“这还不止,听说新帝平了外患,也平了内忧,现在又要充实后宫,但凡家里女儿年满十五周岁的,皆要上报。”
孟珂瞪大了眼睛,这和历史上的那些昏君有什么区别?白启宏摇了摇头,“这有钱的自然有本事打通关节,少报些数字上去,可是那些百姓又当如何做活?只怕这粮价又要涨到天上去了。”
“这皇帝就不怕下面的人反了吗?”
“反?拿刀的还怕你个拿木棍的?”白启宏摇了摇头
孟珂倒是不怕,要知道她名下的土地都是高产并且沤肥过的,这亩产少说小麦也有五百余斤,这水稻也有三百余斤,至于山上的那些,都是按年税交的,一年五十两银子,果树是按棵算的,每棵10文,加上自己名下这些产业,这银子是不愁的。 “难怪这白大人去知府大人那里跑了几天了。”
“正是如此,朝廷上也有人说一亩百斤太过于苛刻,要求皇帝降至半数,若是皇帝能听,倒也不失是一件好事。”
“从前一亩征粮只征二十到三十斤,就算是半数也有五十斤,难怪世人讲,国亡,百姓亡,国兴,百姓苦。”
“这不是这几年打仗,国库打空了,皇帝急着充国库呢。”
孟珂不言语,只怕是这白启明这几天跑也是白跑,这知府怕是难松口了,听说之前安置难民,这知府大人可是得了嘉奖的。
果然不出孟珂所料,白启明回来时整个人都是垂头丧气的。
“白大人,该吃晚饭了。”
“孟姑娘,这么晚了,你还在等在下?”
“白大人这是说的哪里话?这一路上,多亏了您照顾才这么顺利,我这不过是略等了一会儿,算不得什么。”孟珂看着白启明灰头土脸的样子,不由得有几分心疼,这白启明当真是个好官,可惜遇上这么个朝廷。
白启明端起碗,可是这饭却如何也咽不下去,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白大人,这人也不是铁做的,泥捏的,这饭总是要吃的,不吃,您哪里还会有力气做事?我知道您这心里苦,可是这也怨不得你,也怨不得知府大人,这是上面的命令,你已经尽力了。”
“你知道了?是启宏说的?”
孟珂点了点头,“我都知道了,不瞒白大人,这孟甜现在年纪倒还小些,只盼着过几年,这选秀的事通过去,我也只想让小妹嫁个普通人家,这一辈子能安安稳稳地也就够了。”
“唉,都是这样想的,这好好的闺女就这么被送进宫里,怕是就没有什么出头之日了。”
“上面可说,一县要选多少送到州府的?”
“一县至少要选百名秀女,由州府这里再选,每州送至京都的不得少于二百人。二百人呐,你要知道这大叶可有二十几州,那就是四千多人,想一想,我都觉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