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王和永王妃离开时,永王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孟珂和白启明二人,嘴角扬了扬,大声说了一声,“白大人,你好歹为一方父母官,切记不可因爱生恨,为难孟家主,这知味楼的酒肉很合本王的胃口。”
白启明忙躬着身子诺了一声,孟珂也忙行礼感激王爷的恩典。永王就这样带着王妃和世子扬长而去,孟珂这颗心也总算落回了地方。白启明舒了一口气,“刚才我是大气都不敢出,虽说这永王是个好王爷,可是有些话若是说错了,怕是就会怪罪下来了,你这女子,倒是比我这男子胆子还大。”
孟珂耸了耸肩,“王爷问话,总不能不答吧,再说你在这东州府做官,以后打交道的地方怕是多着呢,你怎么这么胆小了?”孟珂饶有兴趣的看着白启明,“我看你平日里不是胆子挺大的吗?怎么遇到官比你大的,你就怂了?”
“胡说八道,还不是因为....”白启明差一点就将密信两字说出来,幸好及时收了口。
孟珂心里一乐,这人还真不扛逗。“好了,白大人,王爷都说话了,以后你我二人以前的恩怨就一笔勾销,白大人若是有时间,还请到知味楼坐坐。” 孟珂一脸的得意,加上这句话声音也说的极大,在外人看来,很是得意。 白府门前有几个过路人,也远远的听到了,随后快步地离开了。
孟珂走后,白老夫人也走了出来,“怎么,你不留一下孟姑娘吃个便饭?”
“娘,有些事还是以后再说吧。” 白启明回道,孟珂现在怕是脱不了身了,这趟浑水,她已经是想趟也得趟,不想也得趟了,自己后面的事,还是要再仔细些。
果然没过多久,就传出了孟家与永王府有生意往来的消息了,这百花皂也很快有了名气,只是这价格也十分金贵,光是进价就要三两半的银子,而且还不一定有货,同时借着永王的名声,知味楼的名气也更大了,更加坐实了天下第一楼的名气。
果不出孟珂所料,半个月后朝廷送来的模版与孟珂他们所发现的新币有一点点改动,永王咬了咬后槽牙,幸好前些日子他给皇帝写了一封密信,怕是此时这密信也已经放在了龙案上。
孟珂看着这新铸的铜钱,再看了看之前自己攒下来的铜钱,因为对些多了关注,已经锁定了这个暗中推动这私币之人,只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暂时还没有运作罢了,王府那边她也已经递了消息过去。剩下的事情可就不是她能管的了。
这天陆思哲傍晚来到孟珂住的后院,将账本递给孟珂,“师父,钟家暗地里已经让人和我联系了,下一步,我应该怎么做?”
孟珂简单的翻看了几页,然后放在了桌面上,“你是怎么打算的?”
“钟家在桐州势力很大,我也让人打听过了,他们名下经营的不光田产,商铺,好像还有铁器铜器陶瓷,茶叶,粮行 酒楼茶肆等等这些。”
“嗯,有些长进了,那你知道钟家是靠什么发家的吗?”
“布庄。” 陆思哲回答的斩钉截铁。
“错了,布庄只是表面上的生意,钟家是靠赌坊青楼起家的,桐县的赌坊青楼,怕是没有几家没有钟家的影子,只是钟家这几年很是收敛,这些生意交由一些旁支打理,另外,钟家找你,可有说是什么事?”
“找我人的说,他们想让师父酒坊里的酒,我们的酒绵香醇厚,他们很是喜欢,想做在桐县的独家生意。”
孟珂低下头,又翻了两页账本,想了想,“你怎么样的?” 缓声开口问道。
“师父的酒除了自家的酒楼,连百货商行都没有卖,我猜,师父是暂时还不想卖。”
“你说的不错,这钟家的生意不仅限于东州,还有其他州府,你觉得他们生意这么大,当真会在意我们这么一点生意?”
“师父的意思是说,钟家是想要方子?”
“万事万生,皆有根源,钟家枝叶繁茂,关系也是错综复杂,我看还是先不急。我再问一句,钟家找你的人,是以生意为由,还是...”
“是之前来买肥皂的钟远,在钟国栋的手下当差,也算是二三等的管事。”
“那就是来探路的,我们做的生意虽然赚钱,但是还不至于对钟家有什么威胁,如果你想让钟家再重视你一点的话,那就要做一点有威胁的事情来,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师父,那我应该怎么做呢?”
“不急,路要一步步走,饭要一口口吃。这样吧,我打算在桐县开一家孟氏百货的分店,这事情就交给你做了,你总要先吸引一些他们的注意力才行,还有,记住,不要小瞧一些小人物,可能他们会帮你办大事。另外,我听说钟家的三公子,也就是你三叔,行为放浪,是出了名的花公子,可是每次出事,都是你爹出面帮他摆平,你不如....”
未等孟珂说完,陆思哲就打断了孟珂的话:“师父,那人叫钟国栋,与我无关。”
唉,这孩子,这脾气还真是倔强,好吧,“好好,是钟国栋出面帮他摆平,所以他也是你钟国栋成为下一任家主的忠实拥护者,不过我觉得这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他们两个人之间定会有什么不可人知的秘密。”
钟家长子玉冠儒雅,用情专一,为人谦逊有礼,在家亦有兄长之风,对下面的手足更是关爱有加,这样的人设,是不是太完美了一点?孟珂总觉得这世上哪里有这么完美的人?如果这人当真无暇,又怎么会与思哲的母亲当年发生那样的事情?而这事情最后被遮掩的也太干净了吧?陆家在株州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到最后却连上钟家讨公道之人都没有,自家女儿被欺负成这样,怕是任何一个父母都受不了吧?可是却相安无事的这么多年,还宁愿搭上自家女儿的性命,这其中也定有隐情,孟珂不信,这世上会有不透风的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