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厄将军在此,六丁六甲,速来觐见。”
伴随着陈海一声赦令,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先是凭空生风,继而沈先生发现病床旁出现数个扭曲的模糊的人影。
无影灯忽明忽暗。
接着,他的孙子的身子突然开始剧烈抽搐。
沈先生紧张起来,下意识快步向前走了几步。
威尔逊则是一副见鬼了的表情,抬起双手抱住头,无意义的揉搓头发。
他的三观受到严重冲击,甚至不禁怀疑起自己平生所学。
陈海抬起头,隔着一面钢化玻璃墙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那些耸立在病床旁模糊的人影跟着陈海一齐看向他。
恐惧的气息笼罩在他头顶。
威尔逊双腿一软,瘫坐在地。
就在这时那几个人影突然消失不见,病床上,张先生的孙子嘴里大口往外喷黑水,溅的四处都是。
那黑水黏稠不已,污秽不堪。陈海衣服上也沾了些,他一点都不在乎,慢条斯理的摊开银针包,运炁御针,旋腕一弹,一枚银针携着破风声扎进病人的下关穴。
陈海扎针不停,三阴交、气海、太冲、肝俞等穴,挨个走过,包裹在银针上的炁团通过这些穴位进入病人体内,相互交融,缓慢刺激病人生机。
差不多了。
陈海脸色有些苍白,一股晕眩的情绪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下意识扶了下墙。
缓了一阵他才从病房里走出来。
沈先生快步上前忙不迭问道:“我孙子现在情况怎么样?”
“再等七天,七天后,我保证你孙子能在你面前活蹦乱跳。”陈海说完伸出手:“给我纸和笔。”
现在是陈海的主场,陈海的话就是圣旨,沈先生不敢怠慢,马上找来纸笔塞到他手里。
陈海强打起精神,握住笔写了个方子。
“七天后,按这张方子上抓药,一日三次,连吃三个月,你孙子的肝癌就能痊愈。”
“戏法,这都是戏法!”
威尔逊说这话时两眼僵直,显得魂不守舍。
且不说陈海的疗法到底是否有效,单是他刚刚闹出的动静就足以令他发狂。
祝由术是存在的?
不,那一定是戏法,一种非常高明的戏法!
总之,打死他都不愿意承认这种非科学的存在。
陈海累得很,懒得跟他辩驳,于是就敷衍了他一句:“是不是戏法七天后你不就知道了?”
“对对!”威尔逊振作起来,像是跟陈海有深仇大恨似的,他恶狠狠的盯着陈海:“我一定能找出你的破绽,戳穿你的真面目。我还要写文章披露中医的真面目,对,就发表在《柳叶刀》杂志上!我要让你跟你口所谓神奇的中医名誉扫地!”
说到最后,他几乎是吼出来,声音嘶哑不已。
陈海看他可怜也就懒得驳他。
他将目光落在沈先生身上:“我留在这儿待够七天再走,这期间有什么问题你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你现在打算回去了?”
陈海点点头。
世上能人总有点怪脾气,既然陈海要走他也就识趣的没有挽留。
“我派人送你。”沈先生说着就要叫司机过来。
陈海摆摆手:“我有司机。”
“那好吧。”
沈先生一直将他送出大门外,站在门口,陈海突然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这没什么好隐瞒的,沈先生慢悠悠开口:“巴世丽拍卖会上你引起我的注意,于是我就派人调查了一下你的背景,意外发现你还是一位神医。”
“缘分呐。”陈海随口道。
“我也觉得咱俩有缘。”
此刻沈先生还不知道捣毁张津赫负责的那个人口贩卖窝点的幕后推手便是陈海,陈海也不知道沈先生就是他一直在找的那位大人物。
应该说这是段孽缘。
在这层恩怨没有戳破之前,沈先生对陈海的态度还是友善的。
在他的天平上,一位神医的分量与一位高官的分量是同等的。
“如果我孙子能痊愈,你会是我一生的朋友。”沈先一脸认真的许诺道。
陈海没把他这话放在心上,因此反应很平淡。
大人物总喜欢画饼,谁把这种话当真谁是傻子。
沈先生难得有些郁闷,什么时候他的名号这么不值钱了?
还是说他这个人就这性格?
“你回去吧,不用陪我,我想一个人清净会儿。”陈海点了根烟,猛抽了几口疲劳解缓一半。
沈先生越发不适应了。
以他的身份地位,走到哪儿不是前呼后拥的?
二十多年了,这还是他头一次体验讨人嫌的滋味。
沈先生并不气恼,脸上仍旧带笑。
陈海的价值值得他多点耐心,多点好脾气。
沈先生甚至还能跟陈海开个小玩笑。
陈海不耐烦的冲他摆摆手,这是要赶人了。
沈先生识趣的没继续废话,在与陈海做最后告别后他便就转身回去了。
抽完手中那支烟,他打电话给了王澜溪,让她开车过来接他。
王澜溪开着那辆破面包车就来了,下车时她不走寻常路,潇洒的一脚踹开车门一个虎跳下了车。
“还活着呐?”王澜溪凑到他近前仔细观察,然后又围着他转了三圈。
陈海被她看毛了,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