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到这地步了,陈海心中怨气即便再大也该消了。
不过,陈海还是不打算放过他。
柳南智充其量就是把刀,不除掉使刀的人,陈海寝食难安。
“别走啊,咱俩还有笔账没算,算完再走。”
柳南智脚步一停。
“谁派你来的?”陈海问得很直接,其它方面也很直接。就比如说黄金瞳长燃不灭,时刻做好干架的准备。
柳南智耷拉着眼皮,满脸死气沉沉。
哀莫大于心死,说的就是现在他这种状态。
“是父指引我来的。”
“别把什么事都推到神身上,到底是谁派你来的?高丽人?还是东瀛人?”
柳南智还是那个死样子,三棒子打不出来一个屁,就是一木头。陈海眼中怒火更盛,冲动之下踏出一步,万千木刺破土而出,势如蛟龙出海,瞬间将他前胸后背扎了个通透。
饶是如此,柳南智眼底还是如一汪死水。
陈海自嘲的笑了,他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就是做无用功。
白费力气。
陈海沉着脸走到他面前,抬起手按在柳南智额头上。
“给你一个痛快?”陈海问。
“崔城桓。”
陈海一愣。
“崔城桓指使我来杀你。”柳南智断断续续的说完耷拉下脑袋。
陈海退后几步,迟迟缓不过神。
这就交代了?
他不是不怕死吗?
这个疑问只在他心中停留一瞬他便想通其中关节。
柳南智不怕死,但他怕死的不明不白。
因此他需要用最后的时间搞清楚他所信仰的父神到底是不是伪神。
是该给他点尊重。
多给点时间。
陈海一挥手,木刺消散于无形。
柳南智前胸后背尽是孔洞,陈海刚将木刺抽走血就流个不停。陈海面无表情的划破自己掌心,抬手捂住了他的嘴。
“想活命就喝我的血。”
柳南智眼中终于有了光亮,他一把抓住陈海的手腕,拼尽全力吮吸陈海的血液。随着几口龙血下肚,柳南智身上那大大小小的孔洞马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我欠你条命。”柳南智涩声道。
陈海不想再看到他,一脚将他踹的远远地。
“你的命不值钱。”
“是不值钱。”柳南智擦了擦嘴,好似顶着千钧的重物很是费劲儿的爬了起来。
“会还给你的。”
这是柳南智临走前对陈海说的最后一句话。
陈海现在懒得将心思放在他身上。
他有了一个新目标——崔城桓。
能请动柳南智这等高手的家伙不该是个小人物。
李守奇应该知道这个人。
得问问。
陈海掏出手机,给李守奇打去电话。
“帮我查个人。”陈海懒得转弯抹角,上来就开门见山。
电话那头,李守奇把手机换到左手,拿起一支笔握到手中:“你说。”
“崔城桓。”
李守奇把笔放下了。
他认识这个人。
“他是崔高丽崔氏集团董事长的嫡长子,我跟他打过交道。他怎么了?”
“他是不是我们接下来要扫除的目标?”
“是的,现在崔氏集团在阿姆斯特丹的产业由他说了算,首脑一死,下面人就抱不成团,对他施行斩首计划势在必行。”
“做好准备吧,他惹到我了,活不成了,想利益最大化你就得趁早布置。”陈海淡淡道。
“你是说真的?”李守奇霍得站起来,声音提高了半个八度。
“等我锁定了他的位置我就会动手。”
太突然了,崔城桓作为高丽财阀集团的核心人员之一,他的死必然引发强烈震荡。
福龙会还没做好战前准备。
人手、装备不齐全。
上下层关系也没疏通好。
贸然开战,福龙会恐怕承受不住高丽财阀集团势力的集体反扑。
必须阻止他。
李守奇大脑转的飞快,可他怎么想都想不出个好理由劝陈海暂且压下杀心。
该通知的已经通知到了,陈海挂断电话,抬手在睚呲的后脑勺上拍了一下。
“这是哪儿?我……格老子的,谁打我?”
听不得睚呲一惊一乍,陈海又扇了他后脑勺一巴掌。
“废话以后再说,陪我去杀个人。”
“好嘞,小主子。”睚呲一口答应,答应完了他又一脸困惑:“小主子,大晚上的,咱去杀谁啊?”
陈海冷冷道:“崔城桓。”
……
崔城桓兴奋极了,亢奋极了。
就在不久前,他派去盯梢陈海的人传回消息,柳南智动手了。好一场及时雨!崔城桓为此开了一瓶香槟,叫来一屋嫩模大肆庆祝。
得知陈海与斯维登家族交好,他的那这个长辈就怂了,他们甚至还在考虑与陈海同意和谈可能性大不大。
和谈?怎么可能和谈!不杀陈海,他还怎么立威?不立威,他以后还怎么坐稳圆桌会议首席的位置。
还有,他们现在对陈海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问过他了吗?
崔城桓活的很憋屈。
现在好了,柳南智终于出手了。
陈海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