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射井盖缓缓开启,大日普照,有头五爪金龙抟扶摇冲天而起,直入云霄,滚滚龙气随之涌出井口,顷刻间笼盖四野。
云海中有阵阵龙吟。
那头五爪金龙仿佛凿阵一般在高低起伏的厚重云层中穿行。
陈家栋坐在龙头上,扶着那龙角,两眼神采奕奕。
瞧瞧,老子玩得多高级,豪车御剑咱都玩腻了,没多大意思,要玩,咱就玩一把骑龙游天!其实云上的景色还是老样子,并没有因为他骑了头龙就好看几分。
头顶上那轮日头还是那么烤人,不往身上贴几张阴水凉荫符根本遭不住。罡风尤为猛,下刀子似的,叫人如托身白刃中。
刚开始还好,时间一久陈家栋不得不运功抵抗,这就不太善喽。陈家栋想象中的他是飘逸出尘好似谪仙人,实际上的他,好似老农面朝黄土背朝天,写意不起来,潇洒不起来,苦的很,苦的很。
比起他来陈海倒是享受的多。新生的龙躯的需要罡风熬炼,罡风炼完再寻雷霆,循序渐进,得用水磨的功夫慢慢打磨,如此下来才能肉身横炼无敌。陈海之所以带上陈家栋,不仅仅是为了满足陈家栋的心愿,他还准备让陈家栋给他护法。
师兄弟之间就不能太客气,免费的打手不要白不要。
想必陈家栋也不会介意。
“师兄,搭把手!”
“你说啥?”
毫无征兆可言,陈海昂首腾空,以千军辟易之势接连攀高。
陈海意气风发,可害苦了陈家栋。
凛冽寒风刮到身上简直就如刀劈斧砍,陈家栋懵了都,小师弟这是要干啥?再往上可就是对流层了啊!若是碰上三灾罡风,形销骨立那都是轻的。
非得玩这么大吗?师兄我玩不起啊!
龙尾卷大云,风起何雄哉。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陈海便凿穿重重云海。
陈家栋赶紧从他脑袋上跳下来。
不是他不仗义,而是陈海再往上飞那么几千米就会一头扎进对流层。
对流层里有什么?三灾罡风、九霄神雷、寂灭寒冰、就这些东西,哪个不比天劫带劲?
他不过是个小小的元婴期修士,哪里敢在天地之力面前逞威风?
“给我护法!”
陈海以心湖投声。
闻听此言,陈家栋满脸震惊。
他猜到陈海要干什么了。
好家伙,以天地之力打熬身躯,小师弟的魄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
“你悠着点啊!”
“晓得了。”
余声寥寥。
龙吟响彻九霄。
陈家栋抬手一挥,一个棋盘在他身前由虚转实,缓缓显影。
他手持一粒黑子,凝视棋盘。
“万里罡风催人死,我自仰天笑苍生。好诗,好诗啊。”
啪!落子大天元。
天地间惊起闷雷。
道道黑线交错纵横,延展出去,囊括此方天地。
陈家栋盘膝落座,与自己对弈。
法相巍峨,仿若圣人坐镇。
此式,名为天地大同。
陈家栋手捻一粒白子,眼中含笑,袖角有三两缕春风萦绕。
“小师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跟你并肩而立。”
再落子。
落子声响在了这漫漫云海之间,也响在了陈海心湖之上。
陈海以破竹之势贯穿天地胎膜,悬空而停,恍如大日当空。
此处,有三灾罡风滚旋,亦有九霄神雷裂空劈下。
风雷交织、
仿若洪荒。
陈海仰头望向头顶那团阔大犹如城郭般的风旋。
“来!”
龙躯百丈,抟扶摇升空。
今有真龙后裔陈海,向三灾罡风问剑,向天地问剑。
且听龙吟!
……
一辆吉普车全速驶过戈壁公路。
推浪般的引擎声响彻旷野。
路边有一只秃鹫振翅而起,尾随着那辆吉普车低空飞掠。
副驾上坐着一个面膛黝黑的老汉,那老汉腿上有个大竹篓。
这一路上他啥都没干,就一直盯着那个大竹篓。
时不时的还笑两声,脑子有病似的。
萧然忍了一路了,本来他就紧张,旁边再坐着个神经病,很影响心态的好吧?
他再也忍不住了,腾出只手掏出手枪,枪口指向那个老汉的太阳穴:“你再笑一声试试?”
“年轻人,脾气这么燥可不好啊。”
那个老汉斜瞥了他一眼,脸上毫无惧意。
萧然懒得接茬,枪口始终指着那个老汉的太阳穴。
“你就不好奇我什么总笑吗?”那个老汉边说抚摸那个大竹篓,脸上流露出痴迷的神色,就仿佛是在抚摸女人的身体。
萧然被他这样子恶心坏了,他收回目光,恶狠狠的道:“不感兴趣。”
“你这年轻人,看着怪机灵,怎么一聊天就把天聊死了?”那个老汉又发出那种粗粝古怪的笑声,萧然咬牙切齿的按下保险,脸上杀意渐浓。
那个老汉对此视而不见,自顾自的说下去:“你见过龙吗?不是蛟龙,也不是血统驳杂的龙眷,而是真龙,真真正正的龙!”
“没见过是吧?我见过,最后一头真龙坠亡于津门口,那时候我也在。我记得我那时还是个筑基期的小修士。我告诉你,那场面老大了。道门十二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