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他心神沉入心湖,一点灵光在他脑海中乍现。
心湖泛起涟漪,继而那点灵光便是焕发万丈光明。
与此同时,天地元炁犹如鲸吞般朝他身上汇聚。
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罡风依旧猛烈。
陈海却大有不同。
在充沛的天地元炁浇灌下,陈海身体表面散发出蒙蒙宝光,一股清凉感如同流水般流经他身体各个角落,那些大大小小的血肉窟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再生后的血肉明显坚韧了许多,几轮替换下来,陈海的肉身已经强到可以撞断山根的地步。好处还不止这些,泡在三灾罡风时间长了,他还在无意中捕获了三粒三灾罡风种子。只要他将这三粒罡风种子完全炼化,以后他就能使出三灾罡风御敌。
不可小瞧多这一种御敌手段,有时候,多会一手御敌手段就能多一分胜算。
技多不压身,哪有人会嫌自己底牌多?
痛并快乐着。
这就是陈海目前的感受。
现在痛并快乐着的人不止他自己,那个老汉也是一样。不同之处在于陈海的痛苦来自三灾罡风,而他的痛苦则是来自陈家栋。
倒霉啊。
那个老汉飞到半空便被陈家栋察觉,陈家栋轻轻一笑,不紧不慢的落下一子。落子声轻且脆,一个小篆写就的“引”字如明月高升,在棋盘上显化。
一缕春风至,带你过西东。
那个老汉稀里糊涂的闯进陈家栋营造出的小天地里。
起初他还没有察觉,直到他飞了老半天还是飞回原地,他才意识到自己中招了。
那个老汉不由提高警惕,目光犀利如钩,左右张望。
四下里马明明空无一人,那个老汉却感觉有在旁窥视。
“何方神圣在此藏头露尾,出来说话。”
他厉声呵斥。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一颗磨得水润光滑、大如山岳的棋子。
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陈家栋一眼就看穿那个大竹篓的底细。
龙王篓,专克世间蛟龙之属。
这老小子都把龙王篓捎上了,肯定没安什么好心,打杀了准没错。
陈家栋信手落棋,每落一子,便有术法显化。
一颗颗大如山岳的棋子从天而降,那老汉左闪右躲,可谓是险象迭生。
陈家栋脸上始终挂着猫戏耗子的神情,时不时的拨弄两下棋子,改放一两颗棋子的位置,便把那老汉搞得鸡飞狗跳、灰头土脸。
对付一个山泽野修何需用上十成功力?
陈家栋看都不看他那边一眼,攻击节奏全按棋谱上来。饶是如此,那个老汉还是被他给折腾的够呛,肚子窝火,不吐不快。
“这位道友,若是你再不露面可就别怪我出手了!”
一颗白子携万钧之势照着他的头顶狠狠砸落。那个老汉不躲了,懒得躲了,只见他运炁遍走全身,手上掐诀,嘴中念咒,短短不到半分钟,他便掐完手诀朝天一指。
火来!
一圈圈火焰犹如火龙般在他头顶来回盘旋,从蒲团般大小,很快便成江河之势。不错,他就打算用这口祝融火直接将这粒棋子炼化。那个老汉自封火法天下无敌,他就不信他大火齐出,还打不破这个小天地的壁垒!
“声势不小,可惜没什么鸟用。”陈家栋孩童戏耍一般在那枚棋子上叠了一粒黑子。
术法显化于小天地便是两座棋子大山。
大山沉降,突破火海。
那老汉悚然一惊,紧忙遁走。
两座大山轰轰然将一片云海砸散,那老汉大口喘着粗气,虽说隔着老远仍是心有余悸。
“这位道友,送你句话,命里无来莫强求。”陈家栋缓缓开口,一脸唏嘘。
“你怎么知道这份大道机缘不是我徐某人的?”那老汉祭出一口虎磐印,那口虎磐印迎风见长,转眼间便从巴掌大小化为巨大山岳。金庚之气在整座小天地激荡不已,与此同时,陈家栋面前所有棋子都爬上道道裂痕。
“有点样子了。”
陈家栋抬起手,同一时间,坐镇这座小天地的那尊巍峨法相也抬起了手。掌纹若山河,手掌盖天地,陈家栋轻轻落手,紧跟着,那口虎磐印便被那尊一掌拍落。
那个老汉眼看着自己就要被自己祭出的法宝镇杀,急忙施法将那口虎磐印收入窍穴。
此险可解,可那金庚之气却犹如出笼野兽在他体内左冲右突,那老汉顾不上自己还在战场上赶忙盘腿打坐调息。废了好大的劲儿才将那股失控的金庚之气驯服,收拢进窍穴里那口虎磐印中。
一口黑血顶上喉咙,他张嘴喷了出去。
接连受挫,他非但没有心生退意,反而两眼愈发明亮。
“刚才为什么不杀我?多好的机会,可惜你错过了。”
“他回来了。”
陈家栋冷不防打断了他的话,那老汉一愣,顺嘴问道:“谁回来了?”
“我小师弟啊。”
“你在耍我?”
“你才看出来啊?”陈家栋有恃无恐的在小天地壁垒上开了条口子,不久之后,一团流光裹挟着赫赫龙威从天而降。
那老汉看直了眼睛,两眼更是炙亮无比。
这份大道机缘是我的!是我的!
他忙念动口诀,准备祭出龙王篓。岂料那团流光转瞬便杀到他眼前,那老汉顿觉脊背发凉,什么都别想,什么都别做,逃!
那老汉念头方起,一只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