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男两女并排站在天台护栏上,一同瞧着大楼下面陈海大显神威。
天台上风很大。
小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
雨是突然下的,一场雨下的莫名其妙,好像除了这片街区别的地方都是大晴天。
这鬼天气怪得很。
站在最边上那个小姑娘捋了捋被雨打湿的刘海,忍不住抱怨道:“老大,咱们得看到什么时候啊?这雨下个不停,好烦人。”
“好戏还没开场呐,再等等,再等等。”
一个温醇嗓音蓦然从她身后响起,那个小姑娘转头望去,一个拄着拐杖、戴着墨镜的瘦瘦高高、后背略微佝偻的青年正笑眯眯看着她。
站在中间的那个男子转了个身,从栏杆上跳下来,径直走到他身后,轻轻迈出一小步,俩人迅速融为一体。
他挺直后背,仰起头,两眼迷离,精神恍惚,仿佛瘾君子一般。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了劲儿来,低下头看向那个小姑娘。
那个小姑娘低下眼帘,完全是下意识的。
她害怕眼前这个男人,从认识他的第一天起,她就在怕了。
“杜山,下一步我们该干嘛?”
有不怕他的。
就比如那个穿着背负双刀、无论何时无论何地都要穿着一件黑大衣的黑人哥们。他叫约翰,外号吸血鬼,擅长刀术,同时又是个极速者。
他能以一马赫的超高速斩出一刀。
他之所以有吸血鬼这个外号是因为他喜欢杀进人群中,迅速割开敌人的颈动脉,前后左右血浆飚溅,他就站在中间用敌人的血沐浴。
他问出这句其实就是在问他什么时候才能像陈海一样冲进人群中大杀特杀。
毕竟,他的双刀早已饥渴难耐了。
“再等等,再等等。”杜山边说边举起拐杖有节奏的敲击地面。
约翰冷冷一笑,不再说话。
杜山有点头疼了。
带着一帮神经病出任务就是心累。
片刻清闲都无有。
杜山长叹一口气,拄着拐杖走到护栏旁,视线随着陈海移动。
人生总是处处充满意外。
谁能想到啊,他们才潜入甜水镇不到三年,光照会竟然招惹了这么一位猛人。
这位确实猛。
单枪匹马对抗一整支集团军,非但不落下风,反而还让他取得些优势。
只可惜这点优势他守不住多久了,甜水镇是光照会接下来的百年规划中的重点发展区域。
岂能就明面上这点武装力量?
光照会一定还有后手。
杜山不急着亮剑。
他得再等等。
正所谓看热闹不嫌事大。
他很好奇,在那个老乡的逼迫下,光照会会不会使出压箱底的手段。
他是比较倾向于这一结果的。
为此,他还做了一点小小的布置,小小的来了一波推波助澜。
就比如……
一个约莫十五六岁大的金发小姑娘一脚踹开天台门,门撞到墙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大家纷纷看向她,她抿了抿嘴唇,犹豫片刻她还是一句话没说,黑着脸走到队伍末尾。
任谁都能看出现在她火气很大。
杜山来到她身旁,照例递给她一片口香糖。
“怎么了你?”
如果奇娜在这儿,肯定能一眼认出,她就是那个给她带路的小女孩。
琳娜接过那片口香糖放进嘴里用力咀嚼,面容凶狠咬牙切齿,给人的感觉她不像是在咀嚼口香糖而是在咀嚼奇娜的血肉。
“那只魅魔简直就是个神经病,我好心给她带路,她竟然开枪杀我,招呼都不打一声。”
杜山置之一笑。
琳娜本来就在气头上,瞧见杜山笑了,她立刻炸毛:“队长,你不给我出头也就罢了,你还笑我。你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
“你们在战场上要是有那只魅魔一半小心,我也就放心喽。”
“她那叫小心吗?”琳娜想起这个就来气,她已经把演技全都用上了,奥斯卡影帝看完她的表演都得竖大拇指。结果呢?到头来还是没能骗过那头魅魔。来的路上她一直在复盘,自己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出了纰漏,露出马脚,到底是在什么时候令她起了疑心。思来想去她也没个头绪,反而觉得奇娜不讲道理。
愤愤不平。
愤愤不平!
琳娜越想越气,恨不得现在就跳到人堆里乱杀一通。
“控制好你的情绪,今天我心情好,手上不想有自己人的血。”杜山嗓音依旧温醇,然而琳娜却吓出一身冷汗。她马上收敛心神,想了想又觉得不保险,她主动给自己注射了一支轻剂量的镇定剂。
杜山在这里还有另一层身份:行刑者。
一旦他们这些人情绪失控,杜山就会扭断他们的脖子。
尽管她至今都不知道他们这批人一旦情绪失控会引发怎样严重的后果,可她依旧不敢违反这一规定。
杜山一直以来都是他们不可逾越的高山,不可逾距的雷牢,他随手划下的一个圈便是他们自由的边界。哪怕他们具备再强大的超能力,这一点,依旧不变。
“任务完成,请求收队。”
耳麦中传出一个低沉的男人的嗓音。所有人脸上都露出诧异的神情。开路手韦恩从一开始就下路不明,直到现在才有他的消息,所有人都在好奇这段时间他跑哪去了,但没人敢问,因为杜山还没开口讲话。这个祖籍是华国青洲的家伙其实阶级观念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