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得先吃饭嘛!我嫂子可是一个人连轴转了好几天呢。”
邓家生一听到动静就从灶房出来了,还端着一大碗饭菜,殷勤的递过来,“给,嫂子,快吃吧,还热乎的。”
“这....”
虽是很平常的酸菜辣椒,陶姜仍不免诧异。
邓家生嘿嘿一笑,解释,“支书让我们村长炒的,他说看病的管不上,但在这里帮忙的怎么也得给个饱饭吃,就从队里匀了公粮,又从家里拿了些菜来。”
总算干了点称职的事。
陶姜腹诽着,面上客客气气的看着一旁正给孩子帮忙倒水的陶支书说道,“支书,谢谢。”
陶支书还是有点尴尬,连连摆手,“不用,我应该做的。”说着,他又补充,“锅里还剩了有,不够你再去加。”
陶姜诶了一声,就着梁旗递过来的水盆洗了手才想起问,“你是不是也还没吃的?”
梁旗送药回来又去山上找她....刚刚那话都不用问,一定是没吃的。
不等梁旗回答,她直接看向邓家生,“再给你旗哥装一份出来吧。”
“好嘞!马上!”
邓家生屁颠屁颠走了。
梁旗漫到嘴边的话果断又给咽了回去,笑说,“成,沾你的光吃顿白食。”
陶姜拿筷子的手顿了顿,偏头嗔他,“才不是白食,是应该的。”
梁旗是最大的功臣好嘛,要不是他,哪里还有药给孩子治病。
对了,药。
一想到这里,陶姜马上就把筷子放下来,张嘴要喊黄医生。
梁旗都看着呢,手一伸就给她嘴巴捂住,故作不满道,“刚刚怎么说的?先吃饭!”
陶姜讨好地眨巴着眼睛,瓮声瓮气说,“我就看下你买的药,就看一下。”
话落,她还举起食指示意了一下。
梁旗松开她的嘴,又往她手里塞了根筷子,态度仍旧坚决,“不行,不差这一会。”
好吧。
陶姜只能乖乖听话,握好筷子,端起碗大快朵颐起来。
自流感后,她就没好好吃过一顿饭。
今天这还是第一顿,昨天的三餐就多亏了照顾孩子的婶子伯母,见她忙的别说回卫生室做饭,就是坐着休息会儿的空档都没有,给她匀了点带给孩子的饭菜填个肚子。
手艺怎么样,她都不挑了,有个热乎的饱饭吃,她已经心满意足。
梁旗看她吃的急,忍不住又上手了,中指微曲,轻轻在她小脑袋上敲了敲,“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陶姜不痛,就是她不小心看到了黄医生几个意味深长的目光了...
“你别动手动脚的呀。”
她端着碗侧了下身,红着脸别扭提醒。
梁旗就近拉了把椅子坐下来,不以为然的说,“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
陶姜鼓着腮帮子欲言又止。
梁旗觉得她真是可爱,一个没忍住抬手戳了戳她的脸,说,“竟然你不想好好吃饭,那我们就聊聊上次没聊好的事。”
“?”
上次,什么事?
陶姜先是一脸茫然,反应过来后,飞快的把身子转了回去,逼自己吃下一大口饭才含糊不清的说,“我吃饭,我好好吃饭。”
梁旗真是....要不是这会人太多,真想把她摁进怀里好好欺负一下!
这都多久了?
还给他拖!
邓家生的饭送到了,梁旗也不客气,接过吃上才问,“你吃了没有?”
邓家生不好意思的笑着点头,“吃过了,我们村长特意给我装的。”
梁旗嗯了一声又道,“没什么事就先回去吧,这里细菌病毒多。”
邓家生这下不止心,全身都暖了,脑海中的想法越发坚定,“旗哥,我不怕,我给嫂子打打下手。”
梁旗看了他一眼,却没说什么,又低头吃起饭来。
邓家生也不怵着,麻溜的折回灶房去。
“村长,你刚说要去挑水吧?我去挑。”
邓村长正洗着中午炒了菜的锅,闻言愣了下,“你去挑啊?挑过水嘛你?”
邓家生是有段时间没挑过水了,但不代表他不能挑。
“重了挑不动,我就挑少点呗,反正多少给你挑回来。”
“那行,你慢点,特别是上坡的时候。”
“诶,好!”
——
陶姜吃完饭就开始清药,除却前面用的,剩下的她都清了一遍,然后直接吓住了。
安乃近和阿司匹林各五瓶,止咳的甘草片三瓶,感冒灵五盒,青霉素三十支,小儿安乃近滴鼻液三瓶,退热散两大盒,甚至连注射器都给她买了二十支。
她无意识咽了下口水后才张嘴问,“你怎么买这么多啊?”
这一堆药,要是流感被控制及时,她能用到明年去!
“多少钱啊?我拿的那些肯定不够。”她又道。
梁旗解决完碗里最后一点饭菜才慢条斯理的回话,“不多,就二十吧好像。要不是钱不够,我还想再买点。”
乍一听,陶姜也觉得好像还好,但转念想到现在的物价,一分一片一百片一瓶的安乃近,进价好像是六毛。
五瓶就三块了,加上三瓶小儿滴鼻液,起码五块。
然后甘草片的进价好像是五毛一瓶,三瓶一块五。
感冒灵进价贵些,八毛一盒,五盒四块。
青霉素卖一毛八,进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