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炮真的比那个带引火线的炮仗声音小多了,而且好玩,随便往地上一丢,它就啪得一声响起来。
陶姜玩着玩着,黑葡萄似的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偷偷摸摸往男人脚边丢。
啪得声音再次响起时,她都还没看对方的反应,已经嘿嘿偷笑起来,一副干坏事得逞的模样。
梁旗当然是有反应的,啪声很小,但离得近,身体本能反应低头去看,昏黄的灯光下,白色的小碎渣残留在脚边地上,不用想都知道是谁的节奏。
不急不缓抬头,小丫头暗自窃喜的可爱小表情瞬间尽收眼底,他禁不住跟着笑起来。
修长的手指伸过去,在她愣住,惊诧,接下来便是慌张的眼神下稳稳捏住了一只摔炮的小尾巴,痞坏痞坏的勾了勾嘴角,就要说话,陶姜先急了,不打自招,“刚不是我丢的!”
梁旗浑不在意的将摔炮往离得最近的陶顺理跟前一丢,等啪得一声炸响后才不怀好意地逗她,“我有说是你丢得嘛?”
“.....”
没有。
陶姜尴尬的想,是她自乱阵脚,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陶顺理以为旗哥找他,被吓了一小下都没骂人,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旗哥,你叫我?”
梁旗头都没抬,直接反问,“我叫你干什么?”
“那”
陶顺理不解得挠着头就要说那你刚刚炸我干什么。
“是我,我叫你。”陶姜脑子一热就把话应了下来。
“...哦”
陶顺理怎么有点不信呢?
这陶姜明明玩个摔炮都小心翼翼的人,怎么敢往人跟前丢?
“真是我”
陶姜没有错过陶顺理脸上一闪而过的狐疑表情,顶着心虚左顾右盼的强调,“我就是想问下你,供销社还有没有这个卖。”
话落地,陶顺理的恍然表情刚冒出头,一双大手就落在了小脑袋上揉了揉,他的眼睛不期然瞪大了。
这是几个意思?
他挪动视线在旗哥和陶姜两人身上转了一圈,酸不溜秋的开口,“你们炸我过来确定是问这个事的?”而不是故意炸他过来虐他的?
“不然呢?”
这下回话的是梁旗了。
他轻飘飘的抬眼看过来,“问你就回,哪那么多废话。”
“...有。”
陶顺理只得点头回,“那个陶凤娟进了很多这个,还没卖完的。”
梁旗听到第一个字就开始掏钱包,等他说完,一张十元的纸币已经递了过来,说,“能买多少买多少。”
陶顺理也是有点小钱的人了。
年前两个月虽然没跟着旗哥去县城干,但在各村里帮着监工几套房子,旗哥有给他额外工钱补贴,好歹也是个百元户,可眼下看着旗哥为买个纸炮直接拿十块钱,心里还是有点小震惊的。
“旗哥,用不着买这么多吧?”
他问着,又不免想也不知道陶凤娟那剩得货够不够五块钱的。
这摔炮比普通炮仗贵一点,可再贵也就一毛一盒,两毛三盒,五块都能买七十五盒了...陶凤娟那指不定还真没有七十五盒。
梁旗不接话,偏头看陶姜。
陶姜也觉得十块钱多了,便问,“这个怎么卖的?”
陶顺理把价钱一说,陶姜心里就有数了,“那你买个一块钱的,剩下的”她刚要说剩下的钱拿回来,梁旗反倒又开口了,“再看看有没有别的好玩点的,适合女孩子玩。”
适合女孩子玩的...陶顺理嘀咕着突然想起什么,叫起来,“我知道!那个地老鼠啊!那玩意适合陶姜玩!”
“哦,对,还有冲天炮!我听陶凤娟说这个也适合女孩子玩!”
梁旗很快给了答案,就一个字,“买。”
陶顺理拿着钱往供销社去了,陶姜还傻乎乎的沉浸在这个时候已经有了地老鼠和冲天炮这件事上。
不多时,陶顺理两手拎满东西回来时,陶姜一眼就看到了一组六根的冲天炮,竟然真的跟自己小时玩得差不多!
“想玩这个?”
梁旗瞅见她的表情果断误会了,直接从陶顺理手上接过那一大包,利落的抽了一根出来。
陶姜连忙摇头,“不是,我就是觉得惊奇竟然真的有这个。”
梁旗查看冲天炮两端,确认哪边是点火一头的动作不期然停了停,开口问道,“以前玩过?”
嗯,还是不嗯啊。
陶姜忽然发现她又给自己挖坑了。
“也不是,就是以前在镇里进修的时候听同学提起过,她家里,嗯,比较有钱。”
进修,同学,有钱,三个字眼真是找得非常恰当,组合起来的理由简直堪称无懈可击!
大马路镇是穷,但不是没有有钱人啊,只是少数而已。
再者,她年前去镇里进修的时候,里头个别村医家里条件还是可以的,有家里人在队里当干部的,有家里是那种土财主,就跟陶凤娟家一样,等。
反正,她这样说,梁旗总归不会追根究底的。
“没事。”
梁旗果断如她所料,完全没有追问的意思,只强调一个重点,“我们家以后也有钱,你想买什么买什么。”
他说着,直接把冲天炮底部的位置递到她手边,说,“拿着这里就可以了,引火线在上面,你拿稳,我来点。”
陶姜的注意力果断又偏了,不好意思的问,“真要玩这个啊?我都多大了...”
她几岁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