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旗都没说话,只做了个手势,梁父就懂了,他的手举起来又放下,放下又举起来,最后还是没忍住白了一眼,一脸鄙视,“瞧瞧你这没出息的样!你明天要是能出得了这门,我跟你姓!”
就出门喊个人需要多少时间?
梁共家就在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隔壁,陶顺理他们算远一点,可卫生室不就在那边上,一会过去的时候不就顺道了?
还非让他去,让他去!
梁旗看着他爸甩手离开的气鼓鼓背影,无奈轻笑,“这老爷子还真是嫌弃狠了。”
他们俩本来就一个姓啊。
不过,老爷子肯帮忙还是不错的,让他能有多点时间陪陪小女人。
一想到这个,脑海里不禁冒出小女人刚刚情绪突然低落的样子,有些心疼,又有些欢喜。
看来,自己也没那么不值得留恋,对吧。
唔,要是能趁机把小女人一块带出门,就更好了。
下午的卫生室不忙,陶姜整理一下病历,又收拾了一下屋子,就闲下来。
梁旗理所应当把人往怀里拉,哄道,“真不考虑跟我出门?也就两天,顶多三天就回了。”
这不问还好,一问,陶姜的心就止不住动摇。
她的犹豫没有逃过梁旗的眼睛,劝说越发带劲起来,“你不在,村里人有不舒服会上江水村卫生室去看的。”
“但是我不在,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才刚结婚,我也不想跟你分开。”
男人亦是懂拿捏的,陶姜本就开始不舍,听到这话,酸酸胀胀的情绪就像被充了气的气球一下就把心脏给占满,然后成功妥协。
“那”陶姜轻咬着唇瓣看他,“要怎么跟爸说?”
两人前面才说好的,她跟公爹在家,一个主外,一个主内,然后等梁旗回的。
现在一个小时还没过呢,她就又改了主意。
梁旗瞬间喜上眉梢,全然不当一回事,自信满满的保证,“我来说,你只要安心跟着我出门就好。”
陶姜如何能不安心?
刚刚妥协时,她明显感觉丝丝喜悦迫不及待的从心底蔓延开来,就好像她本来就是要这样的。
不想跟梁旗分开,哪怕只是短短的两三天。
翌日一早,梁父刚起床就给整无奈了。
昨天才说臭小子今天要是出得了这门,他就跟对方姓,结果现在可好?臭小子要把人给带出去!
陶姜不敢看公爹的脸,埋头丢下一句‘我先去做早饭’就羞得赶紧跑灶房去了。
梁父本也没打算说儿媳什么,这会她主动避开倒是让他能更好的嫌弃儿子了!
“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是这样的人呢?”
“不带人陶姜你是睡不着,还是谈不了生意?”
“就两天,顶多三天,就回了,至于嘛!你至于嘛!”
儿子去年出去挣营生整出点名堂来,让他觉得儿子是个有魄力,能干大事的,结果呢?
结婚后,就像变了个一个人,黏婆娘黏到令人发指啊,发指!
梁旗摸着鼻子将他爸说的全盘接受,“爸,你可能不知道,我遇见姜姜后一直是这样的人,只是那会谈对象,一个是不好让你知道,一个是姜姜脸皮薄,好说歹说都不愿意跟我出门。”
“.....”
好。
梁父无语的想,当他没说!
父子俩相顾无言对望了有一会,梁旗才率性打破沉默,“爸,要是这两天有人来家里找姜姜看病,你就让他们上江水村卫生室先看,卫生室那边我昨天晚上关门的时候贴了通知,但是怕有人不看。”
也就是顺手的事,梁父没觉得有什么,只是担心,“江水村那卫生员看得好嘛?我听说他下药重,有些没有的病都给他治出来了。”
“...头疼脑热的应该关系不大吧。”
梁旗告诫自己不能想,一想就会有迟疑,该不该把姜姜带出去。
好不容易小女人下定决心答应跟着自己出门,绝对不能临出发了砸手上。
梁父便没再说什么,确认东西带齐没后又叮嘱儿子好好照顾人,就收了声。
一家三口吃完早饭,陶顺理三个就来了,一人一个行李袋风风火火的。
三人一看到陶姜也去,表情顿时如出一辙,呆住了。
“旗哥,陶姜也去?”
陶顺理问。
陶顺德接,“你昨天不是说不带嫂子嘛?”
梁共总结,“你真比女的还善变,一个晚上一个主意。”
梁旗眼看着小女人被调侃的要躲回家了,直接一个眼风扫过去,暴力制止,“废话多多,上车!”
四个男的,挎子坐不下,本就打算开拖拉机去,眼下加陶姜一个,不过是让副驾换人罢了。
新婚夫妻理所当然的在车头,陶顺理三个大男人一人一张小板凳坐在车斗里小声嘀咕。
“旗哥真是比女人还善变,昨天才答应让我坐副驾的,结果呢,今天就把陶姜给带上了!你们说他是不是故意逗我玩的?”
陶顺德嘴里叼着一根在旗哥家门口扯的狗尾草,听见陶顺理这么说,眼都没抬一下,直接打击,“你太看得起自己了,旗哥只是不舍得嫂子,仅此而已。”
陶顺理脸垮了,偏头看向梁共寻求答案,“共哥,真的假的?”
梁共从口袋里掏出烟叼在嘴里点上才无奈看向他接话,“你一定要自取其辱嘛?从去年到今年,你旗哥有了陶姜以后,你在他心中是什么地位,心里没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