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苟富贵顶着风雪大步朝这边走来。
秦骁脑子瞬间灵光一闪,立马笑呵呵朝苟富贵打起招呼。
“苟公公,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苟富贵眼观六路,迅速扫视一眼城外赈灾现场,井然有序,热气腾腾的白粥香气扑鼻,他不由满意的微微颔首。
随后,他笑盈盈道:“陛下心系城外灾民,特命老奴前来协助殿下。殿下有何难处,尽管吩咐老奴。”
秦骁等的就是苟富贵这句话。
只要苟富贵是代表灵帝前来,那他可就尽情发挥了。
旋即,刚还笑呵呵的秦骁瞬间变的委屈巴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苟公公,你回去告诉父皇。”
“儿臣不孝。恐无法为他老人家分忧了。”
作为灵帝身边老人,苟富贵能至今圣宠不衰,眼力劲自是不俗。
瞧见郑岳、夏尚杰等人站在一旁,他瞬间明白,定然是这些不开眼的家伙让殿下受了委屈。
但不知事情原委,他也不好直接为秦骁站台。
“老奴看这赈灾现场井然有序,白粥也很瓷实。”
“殿下做的已经非常好了。陛下若知,定然龙颜大悦,何来不孝之词?”
苟富贵笑呵呵道。
秦骁惨笑,那模样瞧着比窦娥还怨。
“有苟公公这句话,我就算死也无悔了。”
“这里就交给苟公公了。”
“我现在就进宫向父皇请罪,请求父皇责罚。”
苟富贵愣住,疑惑看着秦骁,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没听明白。
明明做的很好,为何还要进宫进罪?
就在他纳闷时,一旁的郑岳脸色骤变,吓的浑身激灵,心里忍不住大骂秦骁不是东西。
秦骁为何忽然撂挑子,还要进宫向灵帝请罪。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不就是故意给他上眼药嘛。
这废物看着人畜无害,却是满肚子坏水。
若真让秦骁进宫请罪,那灵帝还不得生吞了他?
念及至此,郑岳急忙尴尬笑笑,插话道。
“这天寒地冻的,苟公公乃陛下身边唯一贴心的老人,万一受了风寒,谁来伺候陛下?苟公公还是早些回宫的好。”
一旁的夏尚杰等人也瞬间回过神,立马跟着附和。
苟富贵似没听见,眼睛盯着秦骁。
“若有人欺负了殿下,殿下尽管直言。”
“老奴定如意禀报陛下,为殿下讨一个公道。”
见郑岳几人急的似热锅上的蚂蚁,秦骁心中不禁冷笑。
奉旨赈灾,你们也敢质疑。
你们不死谁死?
挑衅的朝郑岳几人挑挑眉,秦骁委屈巴巴的挤出几滴眼泪。
“父皇命我赈灾,我不敢有半分松懈。”
“生怕做不好,辜负了父皇,辜负了百姓,就特意向宁国公请教。”
“可宁国公……”
秦骁的声音嘎然而止,哽咽的说不出话,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见秦骁这般,苟富贵脸色肉眼可见的蒙上了一层寒霜,眼神凌厉无比的看向宁国公郑岳。
郑岳跟秦骁之间的事,按说他一个太监是没资格、也不会参合进去。
可现在秦骁是奉旨赈灾,代表的乃是灵帝。
郑岳竟敢让秦骁受委屈,那就是在打灵帝的脸,那他这贴身太监就不得不拿出一个态度来了。
“殿下有何委屈,尽管直说!”
“老奴定如实向陛下禀报,绝不让殿下受半分委屈。”
苟富贵眼睛死死盯着郑岳,郑岳整个人都麻了,心里直骂娘。
过犹不及。
眼看戏演的差不多了,秦骁也不再闪烁其辞,旋即哽咽道。
“刚刚宁国公说,说我赈灾是为了笼络人心,企图造反!”
“苟公公,我,我真的没想过造反,只想为父皇分忧,你,你可一定要为我向父皇求情啊。”
嘶!
此话一出,苟富贵惊的倒抽一口凉气,不敢置信的看着郑岳。
这话也能乱说?
赈灾就是笼络人心,企图造反?
看来宁国公胆子是真大到没边了,完全没把陛下放眼里,什么话也敢说。
回头非得在陛下跟前狠狠告宁国公一状。
苟富贵暗暗记下,看着郑岳,阴色阴沉的重重冷哼一声。
“此事老奴定会如实禀报陛下。”
“宁国公自求多福吧!”
扔下这句话,又宽慰秦骁两句,苟富贵冷着脸,快步拂袖而去。
看着苟富贵远去的背影,站在寒风中的郑岳一阵凌乱。
此刻,他整个人都麻了。
谁来不好,偏偏来的人是苟富贵。
若此事真传到灵帝耳朵里,他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
这一下,他可真是裤裆里掉黄泥,不是屎也是屎。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秦骁。
扭头恶狠狠看了秦骁一眼,眸中怒火翻涌,寒芒闪烁。
“秦骁,算你狠!”
“此事老夫记下了,咱们走着瞧!”
撩下句狠话,郑岳重重冷哼一声,黑着脸快步朝苟富贵追去。
他必须在苟富贵回宫前委住苟富贵,绝不可让苟富贵向灵帝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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