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骁来到梁王营帐外,正要掀开帐帘,忽然听到里边有声音。
秦骁的动作一滞,竖起耳朵来仔细一听。
刚巧传来梁王的声音。
“伯渊,经此一事,那小子恐如惊弓之鸟。”
“迟早会再次找到本王想离开。”
闻声,秦骁心头暗暗诧异,张开的嘴缓缓合上,打算继续偷听。
他倒要听听梁王和那解伯渊究竟有何密谋?
很快,营帐里就传来解伯渊嗤之以鼻冷笑。
“在禹国,他或是高高在上的皇子。”
“可在这里,他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由王爷宰割!”
“王爷又何须担忧?”
闻言,秦骁脸色骤变,心中愕然,更是忍不住骂娘。
果然梁王没安好心!
只是,他究竟有何目的?
就在秦骁百思不解时,安静片刻的营帐里再次传出梁王低沉的声音。
“话虽如此,可本王其实并不想与之彻底撕破脸。”
“他或可助本王成就大业!”
营帐里,解伯渊嗤之以鼻瘪瘪嘴,冷笑道。
“王爷所求,无非是欲借禹国之力拖住陛下。”
“可王爷想过没有,即便那小子答应,王爷就真能放心?就不怕那小子出尔反尔,背后偷袭王爷?”
此话一出,营帐里瞬间安静,针落可闻。
营帐外,秦骁也是不由心头骇然,掀起惊涛骇浪,满脸惊愕。
他算是听明白了。
梁王想造反,欲利用大禹拖住楚国大军。
怪不得梁王说什么也不肯放他离开。
敢情是打算以他为人质,裹挟灵帝出兵,为他拖住楚国大军。
这如意算盘打的,秦骁都不由暗暗佩服。
想法不错。
就是有些过于理想。
想到这,秦骁眼珠子转了转,下一秒眼眸中瞬间闪过一抹狡黠。
先是突厥来犯,现又有梁王欲造反,蠢蠢欲动。
几乎可以预见不久的将来,楚国必然大乱。
那时大禹出兵,或可直捣黄龙,趁机一举吞灭楚国,也不是不可能。
当然,具体事宜自然还需好好谋划一番。
而就在秦骁暗暗琢磨时,营帐里传来梁王的声音。
“哼!区区禹国,弹丸小国罢了!”
“本王谅他们也不敢背刺本王!”
解伯渊无语摇摇头,看着梁王,语重心长道。
“王爷,别人或许不敢。”
“可那小子一定会!”
“一旦王爷起事,大楚必然大乱,那小子绝不会错过此收复失地,甚至吞灭大楚的大好机会。”
“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王爷万万不可大意啊!”
梁王顿时沉默。
他虽自负,可也并非没脑子的蠢货。
微微沉吟,他深以为然点点头。
“倒是本王欠考虑了。”
“那依你之见,本王接下来该如何做?”
“那小子是杀还是留?”
梁王深邃的眸光中闪过一抹寒芒。
闻言,解伯渊心中不由暗喜,脸上却是故作迟疑,眉头紧蹙,似也很为难。
好一会,他缓缓道。
“我虽没过多接触那小子。”
“可也听闻过他的一些事。”
“他绝对是大楚,是王爷的巨大威胁。”
“他就是一把双刃剑,用得好,自然是王爷最大助力,用不好,也可能伤到王爷!”
说到这,解伯渊的声音嘎然而止,不再说话,而是面色平静的静静看着对面的梁王。
他话已经说的这么明白了。
如何抉择,就看梁王自己了。
梁王皱皱眉,面色挣扎,陷入沉思。
而在他沉思时,营帐外偷听的秦骁心里早已忍不住骂娘了。
他算是听明白了。
敢情想要他死的,不是梁王,而是那解伯渊。
怪不得第一次见时,他会感觉背脊发凉,如被一条毒蛇盯上。
只是有一点他想不明白。
他跟那解伯渊昨夜算是第一次见面,两人可以说往日无怨,近日无仇,解伯渊为何处心积虑暗示梁王杀了他?
就在这时,一番挣扎的梁王终于开口了,声音异常冰冷。
“当年本王就是过于优柔寡断!”
“今日本王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
“既然他不能为本王所用,那就毫无价值,留之何用!”
解伯渊露出欣然笑容:“王爷之决定,非常英明!不过倒也无需急于一时,倒是可以废物利用一番。”
“哦?伯渊有更好的想法?”梁王眼眸一亮。
勾勾嘴角,解伯渊一脸玩味道。
“王爷之所以帮他,无非就是想利用他乃禹国皇子的身份,让他劝禹国皇帝出兵拖住陛下。”
梁王默不作声点点头,他确实就是这般想的。
解伯渊双眸微微眯起,满是书生气的白皙脸上浮现出一抹老奸巨猾的狡黠。
“敢问王爷欲起事,最缺的是什么?”
梁王蹙眉想想:“兵?”
解伯渊笑着摇摇头:“非也!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王爷最缺的便是粮草。而只要那小子在王爷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