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色的晚霞,犹如一碗血洒红了半边天。
夕阳下。
看着难民在城外自觉排起长队等着施粥的场景,秦骁露出欣慰的笑容,长长舒了口气。
就在这时,周子民派来接他的马车稳稳停在了他面前。
“殿下,县尊大人派小的前来接殿下入城。”
秦骁微微颔首:“赵牧、李二牛。你们随我入城,其它人在此维护秩序,继续赈济灾民。”
交代一番,秦骁带着赵牧两人坐上马车,慢悠悠进城。
不多时,他们便来到了县衙。
“殿下,到了。”
秦骁三人从马车里下来。
此刻,周子民早已带着城中豪绅士族在县衙门口等着。
见秦骁下车,他们立马上前热情相迎。
“参见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快快请起,无需多礼!”
秦骁一脸笑盈盈,看不出一丝异样。
“殿下,里面请!”
周子民躬身邀请。
秦骁点点头,领着赵牧、李二牛两人径直朝县衙里走去。
富丽堂皇的县衙,秦骁看着都不由暗暗砸舌。
“周大人,邕仪县的县衙还真是阔气。”
“精雕细刻,琉璃瓦、青砖地面,比皇宫都要奢华。”
秦骁扭头笑呵呵看向周子民。
周子民尴尬笑笑:“殿下,这些都是邕仪县父老乡亲集资修建的。臣为官清廉,不曾贪没百姓一针一线,还望殿下明鉴!”
就你还为官清廉?
若你都清廉,那这天下就没有贪官了!
秦骁心中冷笑,脸上却保持微笑不动声色:“周大人这是哪的话,我也不过是随口说说,不用紧张。”
微微停顿,秦骁继续道:“县衙为一县之门面,修的好一些,依我看也没什么不对。总不能让周大人住茅草屋吧?呵呵。”
“殿下英明!”
周子民跟着咧嘴尴尬笑了笑,心里却是纳闷得很。
这废太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偷瞄了一眼秦骁,一时间他竟有些看不透秦骁。
说话间,他们来到衙门大厅。
此刻,酒菜早已备好。
“殿下,请。”
秦骁点点头,没有一丝客气,直接坐在了主位。
赵牧、李二牛两人如两尊门神,挺直腰板站在其身后,眼睛死死盯着周子民等人。
“坐!都坐!”
秦骁笑着招呼道。
周子民他们这才悻悻的在秦骁旁边坐下。
“宁州大旱,殿下不辞辛苦亲自送来赈灾钱粮。”
“下官代邕仪县所有百姓谢过殿下!”
“这杯酒,下官代邕仪县百姓敬殿下!”
周子民端起酒杯起身向秦骁敬酒。
在场其它几个士绅豪商也纷纷起身敬酒。
“我们敬殿下一杯!”
“共饮!”
秦骁笑着拿起酒杯。
几杯酒下肚,话茬子也随之打开。
扫视一眼周子民等人,秦骁笑盈盈道。
“宁州大旱,数十万百姓嗷嗷待哺。”
“父皇十分重视,临出京前,父皇还说若宁州百姓饿死一人,就问罪于我。”
“还望各位鼎力相助!大家一起共度难关!”
听到这话,几个士绅豪商们的脸色瞬间犹如吃了屎一般难看。
秦骁这话再明白不过,鼎力相助,言下之意就是让他们出钱出粮。
“殿下,我们也想为朝廷,为殿下出力。可,可东胡时常南下烧杀掳掠,我们也没有多余的钱粮拿出来赈济灾民,还请殿下恕罪。”
“对,对,对。不是我们不想出力,我们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一时间,士绅豪商们哭丧着脸,纷纷向秦骁哭穷。
瞧着他们那拙劣的演技,秦骁心中冷笑。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说的就是这些为富不仁的家伙。
一个个脑满肠肥,肥的像一个肉球,竟还有脸哭穷。
秦骁双眸微眯,玩味的扫视一眼这些士绅豪商。
“可我怎么听说你们一个个富的流油?”
“造谣!诬陷!殿下,这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我们!还请殿下明鉴!”
秦骁话没说完,几个士绅豪商们好似被踩尾巴的猫,顿时急眼。
“难道那几个衙役在骗我?”
秦骁皮笑肉不笑看着这几个士绅豪商。
几人脸上顿时闪过一抹惊慌。
他们几个的底细,别人不知道,那几个被秦骁抓着的衙役还是知道一些的。
眼看几个士绅豪商们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一旁的周子民急忙开口帮忙解围。
“殿下恕罪!是下官御下不严,出了几个欺压百姓的败类!”
“至于殿下所说的富的流油,那完全是子虚乌有。”
“据下官所知,他们几位也是心系百姓……”
不等周子民说完,秦骁笑盈盈打断:“既然心系百姓,那捐些钱粮应该没意见吧?就一家一万石粮食,对几位来说不多吧?”
“殿下,一万石粮食,我们真拿不出来。”
“那就五千石!不能再少了!”
秦骁微微皱眉,黑脸道:“我这人最好面子,谁若不给我面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