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什么人?”余大力咦了一声问。
不仅是他,我们在场所有人都被勾起了好奇心,这刘恩和王佩佩二人之前一直在山里打转,之所以能逃下山来,应该就是跟遇到的这人有关。
“那人是个姑娘,大概……大概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刘恩回忆道,“刚刚碰到她的时候,吓了我俩一大跳,她……她身上血迹斑斑的,披头散发,样子……样子很吓人。”
“不过后来我们仔细一看,这姑娘长得……长得还是挺漂亮的,只是她的气色好差,嘴唇都完全开裂了,而且像是被什么东西追着,十分惊恐。”
刘恩说到这里,又忍不住去喝了一大口茶,我又给他续了一杯。
“那姑娘听我们说了经历之后,就给了我们两根竹签,让我们捏在手里,别回头,一路往山下跑。”刘恩接着说道。
“我们就是听了她的话,拼命跑,每到快晕厥的时候,就拿竹签扎一下大腿,没想到还真起了作用,我们就这样……这样逃下了山。”
“等我们逃到这……这山桥镇,本来打算立即报案,可我们到了这里才知道,芭山已经被全面封锁了,听镇里的人说,这些天来了很多高人,都已经前往芭山,而且这里面的事情玄之又玄。”
“我想到那姑娘交代过我们,让我们下山之后,去找第九局求救,我们当时只记下了这个名字,可事后想想,这第九局是什么局?我们根本就没听过,去打听也没人知道。”
“我们虽然……虽然逃下了山,但脑袋里一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动,还有那种恐怖的幻听,我俩实在受不了,整个人都开始迷糊,直到……直到现在,一下子好像睡醒了,人也清醒了很多。”
刘恩说完,又灌了一大口茶水,端着茶杯的手微微发抖,显然还是心有余悸。
“找第九局是对的!”余大力点头道,又回头问余小手,“出了这么大的事,第九局应该来的吧?”
“你说呢?”余小手没好气地道。
余大力“哈”的挠了挠头,“那肯定是来了,这回说不定能碰到第九局的人,长长见识!”
“你们知道第九局?第九局是什么?”刘恩又惊又喜地问。
“第九局么……”余大力正要解释,被他师兄余正气给打了个岔,“第九局就是处理一些特殊事情的官方部分。”
“哦,我明白了,就是传说中的神秘部门,难怪我们没听说过!”刘恩恍然大悟。
我问刘恩,“你说的竹签,还在不在?”
“我们到山桥镇的时候,两根竹签就都断掉了,不过我们还一直带着。”刘恩说着,赶忙俯身去拉开裤脚。
只见他从袜子里取了四截东西出来,捧在掌心道,“就是这个。”
我接了过来,余正气等师兄弟三人也凑过来仔细看。
这四截东西,正是断掉的两根竹签,每根竹签长约七寸,色呈紫黑,其上密密麻麻地镂刻符文。
“这竹签是特殊炼制过的,这上面的符文也很是精妙!”余正气赞叹道。
余大力猛点头,“师父说让我们出去见识见识,还真是开眼界!”
我将其中两截竹签合到一起,仔细去看上面镂刻的符咒,却是莫名有些熟悉感。
仔细一想,才记起是在陈秀竹和陈雪松姐弟俩的符镖上见过类似的。
虽说一个是竹签,一个精铁炼制的符镖,材质和形状都不尽相同,但上面的符文结构却是一致的。
“你们遇上的那姑娘,除了叫你们找第九局,还说过什么?”我问刘恩和王佩佩。
“其他的好像……好像没了。”刘恩摇了摇头。
他刚说完,就见那王佩佩急眨了几下眼睛,道,“还有说过其他的……”
“有么?”刘恩疑惑。
王佩佩大概是怕动作太大,牵扯了伤口,小心翼翼地道,“当时……当时那姑娘给了我们竹签后,还说了一句话,可能你当时没听到,她说,‘要是你们下山能碰到岭南陈家的人,就……’”
我偏头看了一眼房门方向。
“谁在说岭南陈家?”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外面有人大声喝问。
紧接着关闭的房门就被人咣的一声推开,随后呼啦啦地从外涌进来一群人。
为首的是两名五十多岁的男子,其中一人身材高瘦,相貌威严,一双眼睛精光闪烁,顾盼生威。
另一人眉目间跟他颇为相似,似乎是兄弟俩,只不过后者的脸上多了几分阴鹜和戾气,而且尤为惹人瞩目的是,对方的左手戴了一只黑色的皮手套。
那只皮手套的做工极为精细,几乎完全贴合了手掌的大小,不是寻常的物件。
跟着二人进来的,还有十数人,抬进来四大卷黄色布帛,布帛上用朱砂密密麻麻地绘制着符咒。
只不过从这形状来看,似乎这四卷布帛里面,都裹了一个人。
“刚才是谁在说岭南陈家?”那左手戴皮手套的男子厉声问道,凌厉的目光在屋里扫视一圈。
显然刚才在屋外,也是这人在发问。
这群人来得突然,又是来势汹汹,把刘恩和王佩佩二人吓得够呛,哪还敢出声。
“二弟,这事先等等。”为首的威严男子把他叫住,又吩咐道,“先把人抬到桌子上!”
立即有几人冲上前,把桌子上的碗碟扫掉,将四张桌子拼成一张,随后剩下的人就抬着四卷布帛放到桌子上,动作极为迅捷麻利。
“你们……你们干什么?”店老板大着胆子,战战兢兢地上前问。
“你是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