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一大场“纠纷”。下午又同赵若嘉说了半天的话。到了晚间,已然是人困马乏。什么都不愿再想,只预备等梳洗结束,便快快进入梦乡。
碧霞把碧心叫到一边,让她去烧主子等下要用的洗脸水:
“记住了,娘娘喜欢烫的,把水烧沸以后便直接端过来,一点冷水都不要加,听明白了吗?”
碧心点了点头,内心鄙夷:这么简单的事,如何会听不明白?
碧霞又道:“听明白了就赶紧去,今天已经有些晚了,再等下去娘娘只怕要生气了。”
碧心答了声“是”,便转身朝着伙房去了。
她一边走,一边满心不屑地想:娘娘这么晚用不上水,还不都是怪你不知道提前烧?倘若娘娘等下真的不高兴,可别想赖我头上!
进了伙房,架上水壶之后,碧心直接把炭全部加满,把火烧到最大。不一会儿,水壶便呼呼呼地冒起了热气。
从冒热气,到水沸开,还要过上一会儿的时间。碧心便用这段时间来活动身体,顺便观摩一下这伙房里各类物品的陈设。
她发现灶台上面有一个很干净的布囊,囊口敞开着,便忍不住凑头去看。结果发现,这布囊里装着的,原是满满一兜新鲜的玫瑰花瓣。
说起来,这玫瑰花瓣原也不是什么多了不得的东西。可眼下寒冬腊月,白雪皑皑的,竟还能有如此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瓣,倒也不得不说是一件奇事。
碧心想到了什么。鬼鬼祟祟地环顾四周,确保房内无人,房外也没人偷看后,便悄咪咪地,把那布囊藏到了自己的袖口之中。
也不知这玫瑰花瓣到底是谁采的。
她不无得意地想:
不过既然明晃晃地放在这里,那就别怪自己借花献佛咯~
正殿之内,慕容依坐在黄铜镜前,却左等不来,右等不来,不由得怒道:
“磨磨唧唧的,怎么要盆水都这么费劲!”
碧霞也着起了急,一边安抚主子,一边撩开正殿门帘朝着伙房喊道:
“水好了没有?”
“来了来了!”碧心端着一盆滚烫的热水,一边小跑一边喊道。
“好了就赶紧送进来!”碧霞没好气道。
碧心双手都端着盆,便侧身,用身体挤开门帘,进入到了正殿之中。
屋里的慕容依早就等到不耐烦了,见她进来,本想让她把那盆水放到红木镂花盆架上的,却在目光与铜盆相触的瞬间,微微皱起了眉。
慕容依看着铜盆之中漂浮着的那些红艳艳的东西,错愕道:
“这是什么?”
碧心跪在地上,颤抖着手将装满水的铜盆高举过头顶。听到主子这么问自己,她心知终于得到了这个自我展示的机会,面上当即浮起了笑,又是紧张,又是激动地道:
“麝炷腾清燎,鲛纱覆绿蒙。”
“宫妆临晓日,锦段落东风。”
“无力春烟里,多愁暮雨中。”
“不知何事意,深浅两般红。”[引用1]
“娘娘,此物不是别的,正是诗人唐彦谦笔下的玫瑰。”
她一点一点地抬起头来,满怀期待道:
“奴婢听闻玫瑰有美容养颜之功效,觉得若以玫瑰入水,定能更加衬出娘娘的国色天香。于是便用心给娘娘找了上好的玫瑰花瓣,兑成玫瑰花水,故而慢了一点儿。”
“还望娘娘恕罪…”
她的这通话,自以为回答得滴水不漏。既充分展现了自己的学识与才华,又将对主子的一片赤诚之心彰显得淋漓尽致。想来娘娘听完她的话,必当为她感动,对她好奇。只消娘娘稍稍表示惊叹再问上那么一句,她接下来便可顺理成章地,把自己的才能和盘托出。
然而,她自鸣得意了半天,却并没有等到慕容依的惊叹。
因为慕容依看着那满盆的玫瑰花瓣,本能地往后缩了缩,面色也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极其痛苦。碧霞见主如此,亦是在顷刻之间,脸色大变。
她上前一步,二话不说便是一巴掌抽到了碧心脸上:“糊涂东西!”
这一巴掌用力极大,且冷不丁地这么一下,碧心根本毫无防备,当下便身子一歪。那一盆滚烫的水,亦随之从她手中跌落,将她从头到脚都浇了个遍。
碧心懵了,傻了,她浑身上下泡在烫水里,就像被人活活把一身皮尽数扒*/掉一样的痛苦。剧烈的疼痛甚至使她叫不出声。好半天,她也只能睁着猩红的眼睛,一脸无辜地看向碧霞。
碧霞却是对她毫无半点儿怜悯之色:
“今天白天我刚对你说过什么?”
“娘娘对花瓣过敏你不知道吗?”
“谁让你放这些东西的?”
“花瓣过敏”四个字,如同一道惊雷劈进了碧心的耳膜,将她片刻间烧得外焦里嫩。她人傻了,满脸震惊地看向慕容依,却见慕容依以帕掩鼻,面色虚弱,娇痛之貌竟当真不似作伪。
可是碧霞跟她说过吗?真的有同她说过吗?她怎么一点儿也记不起来了???
她僵了半天,反应过来之后,尽管浑身上下烫得要死,却还是只能边哭边磕头道:“娘娘饶命,奴才不知,奴才实在不知啊。”
“也不知是谁放了玫瑰花瓣在伙房里面,奴婢看着新鲜,便想着给娘娘用,奴婢真的没有别的心思啊!”
“一派胡言!”碧霞却是没心思听她狡辩,当即又是一巴掌甩到她脸上,“钟粹宫人人都知道娘娘对花瓣过敏,怎么可能会有人把那东西放到伙房里?”
“况且你方才还说了,这玫瑰花瓣是你自己找的!怎么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