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去见过宁彩杉之后,郁桑很久没外出过。
她待在家里,没有刻意准备什么,平时要与郁敏、郁柔一起上学,下课了和郁敏或者郁柔一起玩,多数时候是和郁敏,偶尔一个人闲下来了会去厨房琢磨点心。
还真让她做出来几样不一样的,姚姨娘生辰那天,她寻了府里力气大的婆子,给足了赏钱,让她们帮忙搅拌,做出了奶油和蛋糕糊,用古代版烤箱烤制出蛋糕胚,最后装饰上一些水果、奶油,做成了一个古代版裸蛋糕。
姚姨娘生辰那天郁桑的便宜爹也来了。
这位大忙人最近这段时间基本上都待在新来的姨娘那儿,很难得在另外两个姨娘处见到他。
郁桑观察姚姨娘,觉得她挺乐在其中的。
想来也是,虽然对于姚姨娘了解可能不是那么深,但是郁桑觉得她不是个耽于情爱的人。
让人没想到的是看似严厉正经的伯爷居然很喜欢这个蛋糕,他一个人吃掉了一半蛋糕,临走前还夸了送蛋糕的郁桑几句。
因着一家之主这几句夸奖,隔天郁敏就带着礼物上门来问怎么做的了。
郁桑大方地将方子告诉了大家,连正院也不忘送上一份,那几个被郁桑培训过打发奶油和蛋糕糊的婆子累并快乐着,累是因为这段时间各个主子找她们搅奶油,快乐是因为赏钱没少拿,特别是正院格外大方。
府里的“蛋糕热”持续了一段时间,直到郁桑某次请安,关注到郁柔原本随着少女时期抽条而瘦去的小圆脸似乎又回来了。
她委婉地提醒了几句,回去就听说三姑娘将这几日常吃的点心都撤了,说要禁口。
郁桑本没觉得好笑,听盼儿同姚姨娘复述的时候边听边笑,险些要将手边的花瓶弄撒了,姚姨娘训她一句:“做事毛毛躁躁的。”
郁桑将花瓶扶正:“咱们院里也算发现了一个人才,盼儿说书都能比得上外面茶楼里的了。”
盼儿嘿嘿一笑,向郁桑行了一礼:“这还要多谢姑娘栽培!”
郁桑时不时就让院子里的小丫鬟放下不要紧的活计一起玩,她赞助零嘴饮料,玩得多了,小丫鬟们自发开启了不少玩乐节目。
例如盼儿,她来到姑娘院子里也有一段时间了,众人发现她嘴皮子格外灵活,还总是喜欢打听这个那个的,跟府里那些喜欢唠嗑的婆子关系格外好,于是每次都要她来讲故事。
不拘讲什么,闲聊八卦也好,神神鬼鬼的也好,不过最受欢迎的还是大晚上的讲鬼故事,每每都要吓得众人抱作一团,连郁桑也不例外。
姚姨娘已经见惯了郁桑的风格,连带着她带歪了她院里的丫鬟也见怪不怪了,左右不算太出格,她懒得管,也不愿意孩子因为这些小事与自己闹别扭。
她看向郁桑,语气轻柔:“姑娘什么时候去过外面的茶楼了?”
郁桑支支吾吾的,总不能说是在现世见过茶楼说书的录像吧?
“先前听哥哥说过外面的说书人,想来也不过如此,盼儿随便听了一件事情都能说得趣味横生,肯定比那些人说得好多啦!”
“那可不一定。”姚姨娘哼笑一声,“今年元宵你们肯定能上街去,到时候去听听外面的说书?”
“姨娘~哪里来的消息?”郁桑眼睛都要发亮了,元宵灯节哎,上次去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后来听说元宵外面人多,会有浑水摸鱼的拍花子,就再没在元宵节出去过了,都是自家院子里放了一些灯。
每回听小姐妹们说起京城元宵夜的场景,郁桑就格外羡慕。
“还以为会是假的不成?”姚姨娘放下手里的活计,这件正缝着的白色外衣是郁桑今日的作业。
府里姑娘们的女工都是专门请了绣娘教的,郁桑已经开始学做衣服了。今日小粘豆包照常带着作业来姨娘院子,被姨娘嫌弃绣工太差,嫌弃着,姚姨娘就没忍住接手了郁桑的作业。
“今年怎么太太肯松口了?”要知道前两年都是用担心姑娘安全做借口不让她们出门的。
“今年郁惠也是头一年在京城过元宵,你们大哥又在家,肯定会带你们出去玩一番。”姚姨娘将外衣整齐叠好,顿了顿,姚姨娘语气惆怅,“再者姑娘们年纪渐渐的大了,若再不珍惜好时光,往后就迟了。”
郁桑赞同地点点头。
空气有些凝滞,盼儿在一旁犹豫着要不要缓解一下气氛,就听见郁桑软着语调说:“姨娘,您再帮我绣一个香囊好吗?里面绣上我的名字,夫子说若有余力便再做一个这个。”
姚姨娘白了她一眼,气笑了:“姑娘有余力吗?”
郁桑眼巴巴地看着姨娘。
姚姨娘将叠好的外衣放到一边,心里思量着要给姑娘寻一个女红好的丫鬟,再找一个年纪些、稳重些的人跟在姑娘身边。
姚姨娘不肯给绣荷包,原本郁桑想着就这样算了的。
但是她去找郁敏玩,发现郁敏已经绣好一个竹报平安的荷包了。
她又去郁柔那儿打探情报,发现郁柔绣了个更雅致的岁寒三友。
这样就不得不绣了。
郁桑院子里原先有个叫流月的丫鬟女红还算好,但是后来被郁桑示意洗青将她调出了院子。
虽然郁柔似乎改了性子,对她奇迹般地态度好了些,但流月这个隐患是实打实的,郁桑没有往身边埋顺手就能清走的地雷的习惯,流月必须走。
流月走之后,郁桑身边就再没有能帮她应付这种功课的丫鬟。
一开始接触到这种课业的时候,郁桑想到的法子是找盼儿娘出去买一件绣品。
可府里请来的女夫子眼光何等的毒辣,一下子就认出来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