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推断出,卢太师不甘心儿子的死,暂时拿周苍没办法的他,此刻因有女儿撑腰,便把郭丽莺抓来折磨凌辱,完成儿子生前未完成的心愿!
谁知偷鸡不成蚀把米。
顿时,周苍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卢奋玉因她而丢了性命,卢鼎因她断了命根,并且一条老命也冻过水。
父子二人注定与这个手有缚鸡之力的女子纠缠不清。
“丽莺,老爷流了许多血,再不救治会有生命之危,到时,不但你,你哥嫂一家六口也将遭殃,绝对死无葬身之地!你冷静下来想想是不是这么一回事?”
“你不为自己着想,也得想想哥哥嫂嫂是吧,侄女侄儿是不是很天真活泼?你一定很爱他们吧?一定不想他们夭折吧?”
“只要你放了老爷,我替老爷夫人答应你,不但不为难你哥嫂,还把你安安全全送回去让你们一家团聚,享受天伦之乐。”
府里留着两撇鼠须的细眼师爷劝解郭丽莺的话,特别有说服力,顿时其他人都闭上口。
静下来后,房中大部人的眼光都落在她动人的躯体上。
细眼师爷眼见郭丽莺情绪冷静下来,口里说着安慰话缓步走上,拿起一张薄被盖在她身上,阻断无数贪婪的目光。
正在这时,一只小黑狗不知从那里钻出来,一口叼住床下带血之物,往门外窜去。
卢鼎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宝贝被叼走,宝贝儿虽无接驳可能留着看看也好,心中顿时如有一万匹草泥马奔过,气一促,晕了过去。
忽然出现的黑狗,打破房中难得的宁静,有人大声惊呼,有人追赶黑狗,还有人趁机奔近床前解救卢鼎。
郭丽莺受到惊吓,尖声大叫之余右手发力抓捏。
“啊!”
卢鼎痛得立即从晕迷中醒来,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嚎,随即又软了下去,浑身战栗,脸上一片水渍,分不清是汗水泪水还是唾液。
“再过来我就掐死他!”
郭丽莺情状疯狂,杏眼圆睁,柳眉倒竖,嘴确残留的肉屑和血迹,在凌乱长发遮掩下,显露出一丝狰狞来。
家丁武师离她只不过一步之遥,手中的刀剑已能随时将她置于死地。
只是不怕一万,就怕一万,轻易不可冒险。
“住手!千万别轻举妄动。”老夫人急喝道,丈夫性命可比郭丽莺的命金贵多了,“你怎样才肯放开老爷,你开个条件出来。”
郭丽莺冷静下来,她道:“我要安全离开这儿。”
“行,行,我们答应你,只要你先放开卢老爷,保证让你安安全全离开卢府,绝不伤你一根毫毛,若有反悔,教老身不得好死。”老夫人拍着胸脯发毒誓应承,然后扫了一眼众人。
众人都会意,纷纷大声应诺,连连保证,语气郑重诚恳,看各人脸上神情,个个义正词严,都不像说谎的样子。
然而郭丽莺并非三岁小孩,那里肯先放了卢鼎,只是要离开卢府,不可能把老头儿一直带在身边,终有分开的时候,可分开之时,就是她丧命之时。
她不由得踌躇起来。
众人眼见得她犹豫,纷纷卖力劝说,星沫子乱飞,连周苍身上也沾了不少。
周苍一旁冷眼,只要郭丽莺的手松开袋袋,那么其生命就会走到尽头,心中暗暗焦急。
郭丽莺虽是一弱女子,却是个知恩图报之人,曾经带了特产三次上门道谢,只是那时的周苍不是在昏迷当中,便是在狱中,或是在外醉酒当中,始终未能见上一面,周苍从师弟王进口中得知此事后甚是感动,一直想着回访。
可惜他一直处于巨大的失败挫折当中,康复时日日醉酒,终未成行。这时眼见她被卢鼎抓回来凌辱折磨,性命危在旦夕,心下已转了无数个念头,寻思如何将她救出险地。
只是卢家人多势众,群情汹涌,我就身子全无问题,想一人把她救出生天也是痴心妄想。
卢太师虽然是救命恩人,可在此刻周苍心中,如果两人之中非死一个,他宁愿话下来的是郭丽莺。
郭丽莺衡量片刻,已清楚目前处境,此时在鱼死网破局面下想要生还已绝无可能!
她暗暗下决心,脸上不知不觉流下泪水,一滴滴泪珠淌过脸庞,落在那华贵的锦被上。
众人都是一怔,不知她为何落泪。
细眼师爷道:“丽莺姑娘你莫要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你乖乖听话把老爷放开,我们说到做到,立即把你送回家。”
郭丽莺浑没将师爷的话听进耳里,突然凄怆地叫道:“周公子,周公子!”
各人又是一愣,皆未想到在此关键时刻,郭丽莺竟然想念呼唤起一个男子来,看情形是要诀别什么的,都不由得紧张起来。
而她口中的周公子,很多人都指向了卢家大仇人周苍。
周苍也甚感意外,寻思她呼唤的周公子会不会是自己?
房间里又静下来,只听得郭丽莺又道:“周公子,那日幸蒙你相救逃脱魔爪,丽莺心中感激无比,只是你救得了我一次,救不了我第二次,我如今又落在卢太师掌中,任他宰割!这回逃生无望,有些话儿我想对你说。”
抽涰一会,郭丽莺又抹泪道:
“周公子,小女多次登门相谢,只是福薄,与你缘悭一面!丽莺天生命运多舛,无所依靠,那日上苍安排我们在尘世中相遇,虽只照面之时,小女却已对你芳心暗许,日夜想念。可惜现今我已被这个丧尽天良的狗太师凌辱,失了贞洁,再无颜见你,你的恩情,丽莺唯有来生再报!”
听到此处,周苍暗叫不好,她是要与卢太师玉石俱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