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为色死,鸟为食亡。如今便是问他老爹姓什么也答不上来。
师父摇头再摇头,闯荡江湖几十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什么奇闻异事没听过,但眼前发生的一幕,却是他做梦也没想过的。自己收的这个纨绔子弟徒弟之胆大妄为,之变态嗜好,世所罕见。
周苍为红蔷叹息,多好的一个姑娘,莫名成了张老夫人的亲侄女,莫名悬梁而亡,尸首未寒又遭人糟蹋,何其悲惨!
徒弟一只脚踏入棺中,俯身细看,双眼闪着激动光芒。
我的好娘子,虽尘世缘尽,阴阳相隔,为夫仍对你念念不忘,你在下面也要记得我的好。
虽然红蔷仍与一般女子无异,但这时徒弟内心有一种畸形兴奋,无法言明。安静躺在棺材里的女尸,甚至比生人更令他着迷。
这注定是他人生最不可磨灭的难忘经历。
猛然间,女尸睁大眼睛!
一双杏眼蕴含无尽怨意,瞪着对她不怀好意的家伙。
诈尸了!
徒弟骇然心惊,一颗心冲到嗓子眼上,还未等他反应过来,脖子便被女尸双手扣紧,跟着尸口咬将过来。
徒弟惊悚之极,脑子一生空白,刹那间本能求生欲望遍身,双手狠狠一推女尸,摆脱纠缠急退,他慌不择路,一只脚还踏进棺中,结果整个儿人结结实实倒在地上,发出呯然响声,不过他这会根本不觉痛,使尽全力翻滚着远离棺材。
师父与周苍都是一惊,由于徒弟的遮挡,他俩并未看到发生什么事。
但接下来,令他们终生难忘的一刻如期到来。
棺材中,女尸忽然坐起,扭头看问他们!
目光如刀,寒气森然,整间大殿似乎坠入冰窟。
香烛徒然灭了一根,大殿更显昏暗阴森,寒风吹入殿内,似有无数恶鬼盘旋。
师父纵然杀人如麻,双手沾满鲜血,此刻也不禁连退三步,心跳如牛。
黑猫跳尸,果然引发尸变,该死的家伙,你惹下的苏州史,该你着力承担。
三十六着,走为上着,师父正想一走了之,却见那诈尸站起来,平伸双手跳出棺材,朝着殿门而去,片刻消失在殿口的黑暗中。
那冷风,也适时停下来。
徒弟尚未爬起来,他与师父面面相觑,震惊之色慢慢褪下,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不可恩议。
师父也一脸懵逼,这…~
是不是拿错剧本了?
不说诈尸都是凶残无比力大无穷见人便扑见血就吸的吗,怎么自己遇到的这个却蹦蹦跳跳走了,好像着急着去见情郎似的?
难道……难道……连想了两次难道,他也想不出难道什么来。
不管怎么样,危险总算过去,此时此刻,后背脊冷汗带来的凉意,提醒着他们此处不是久留之地。
周苍也目睹了一切,他除了惊惶还有诧异。
因为诈尸的女子,根本就不是红蔷!
她是谁?她去那里?红蔷又在何处……
一个一个疑问涌上心头,甚至将恐慌挤到角落里去。
这儿明明是红蔷的灵堂,决不会有错。
不,眼下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脱身远离这对凶残奇葩的师徒才是重中之重。
可是他穴道被封,更无内力冲解,双腿如有千斤之重,现在寻路逃跑决不明智。
师父道:“为师提醒过你有尸变的危险,偏你不信,这下摔痛了吧。”
徒弟这时才感觉屁股摔得好痛,哎呦哎呦艰难站起来,“吓死本少爷,吓死本少爷!奶奶的,长这么大还未受过如此惊吓。”
欲望愈大,惊吓愈大。
“可肯离开?”
“此地已无值留恋之处。”
师父点头,忽然手一抖,一片梅花镖发出,飞向身后的周苍。
此人发射暗器手法着实了得,不须看更不须转身,梅花镖已朝周苍咽喉电射而去。
好在周苍早已预知凶险要来到,没法快速移动之下只好扑地而避,叫道:“别杀我,我还有用!”
他知道躲得第一次躲不了第二次弟三次,避得开梅花镖避不开没有影的铁枪,唯有利益能使他们收手。
师父携着徒弟的手正想离开,未想梅花镖竟然落空,有些意外,便停下问:“你还有什么用?”
“刚才那条女尸不是张小姐!”为活命,周苍抛出真相,只盼打动得了徒弟,师父决不会对此感冒。
果然,师父听了他的话立即恨得牙痒痒的,又要被耽搁,一边悔恨不该让他说话一边掏镖再射,徒弟连忙阻止,“师父且慢,先了解不迟。”
徒弟不顾一脸无奈与不满的师父,奔将过去提起周苍,“说明白些,什么不是张小姐?”
“刚才诈尸那个女人不是张小姐,张小姐比她漂亮多了。”周苍知道唯有抓住他的心,才能抓住保命的机会。
“不是张小姐?那张小姐在哪?”
周苍一听有戏了,他根本不过知道张红蔷户首在何处,不过拖久生变,只要不死就有希望。正想说卢府有两个灵堂我带你们去之类的话,忽听到门外脚步声响,有两人朝殿内走来。
三人互相打了个眼色,徒弟奔到周苍身旁把他拉到西墙桌后,师父则一手一个把两具尸首拖进偏房掩上门。
“正!爽!终生难忘。”两人推开殿门走将进来,左首是个高胖子,他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舐着嘴说道。
右首是个二十多岁的白脸青年,眉清目秀,有几分书卷气质,“桂哥,要不咱俩等他们用完再去?”
那个叫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