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酸混混刘百川望着霍东林,霍东林点了点头,刘百川当即大声道:“听好别吓尿了,小爷人称鬼见愁刘百川是也,家住越秀山胡桃巷,门前一棵紫荆树,不来找我的都是欺软怕硬的狗东西。”
八宝嘘了一声,“嚣张,真嚣张!”
刘百川一擦鼻子:“不然你认为。”
八宝眼光转向霍东林,霍东林道:“我叫郑大牛。”廖伟星自报姓名叫郭宝田。
邓夫人道:“行了行了,都记下了。”
八宝把银子交刘百川手上,唱一声:“起轿。”
刘百川拿着十两银子,像个雕像立在当地,他勇往直前,不但报名还报地址,生怕人家不上门找他晦气似的。
哄笑声中,霍东林抢过银子道:“喝酒去,他妈的,这次够我们喝个大醉。“
众齐声叫好,嘻嘻哈哈一起走向平常光顾的红棉酒馆,刘百川傻乎乎心不在焉来到酒馆内,几蛊黄酒下肚,便将刚才的事忘却。
五六两银子便够众人喝至下午,出门时个个摇摇晃晃出。
门口坐着一年轻叫化子,头发乱糟糟,衣服脏兮兮,拿着个破钵,钵里装六七枚铜板,旁边还有半块啃过的芋头。
霍东林一见这还得了,立骂道:“死乞丐,从那儿来的?到我地头行乞竟然敢不跟我打招呼?“
无赖一块围将上来嘲笑怒骂,那乞丐木木呆呆,双眼无神,直似听不懂他们所说。
霍东林骂道:“屌,原来是个傻瓜,难怪不来招呼,伟星,把几个铜板拿了。“
廖伟星应了一声,弯腰抢钵里的铜钱。
乞丐连忙把钵藏身后,霍东林哈哈一笑,“也没傻得晒。”伸脚将钵踢飞,那钵呛啷一声摔得粉碎。
乞丐嘶叫着爬起身去拾铜板,廖伟星待乞丐经过时伸腿一绊,把他仆了个街,一群流氓大笑,有人还朝他踢上几脚。乞丐转身,满面怒容。
“死乞丐,你原来也会发嬲。”刘百川说完伸脚踢他,青年乞丐已挨了几脚,多老实多傻的人也有脾气,突然伸手抱着刘百川的脚,用力一拉将其扯倒,众流氓见傻不拉几臭乞丐敢还手,一窝蜂冲上去围殴,瞬间乞丐挨了百数拳脚。
酒馆林老板害怕出了人命惹下事端,走出来阻止:“霍大头,你小子打人滚远点打,弄出了人命我可跟你没完。”
林老板混黑道,白道上也有人,听说还有个亲戚在白云派,霍东林惹不起,眼瞧见得乞丐被打得不成人形,也怕出人命,便止了手脚。
众人喝完酒,活络了筋骨,甚是满意,勾肩搭背走了,刘百川留下拾起散落的铜板,小摊上买了一斤烧麦,拿回家道:“妈,你瞧瞧是什么,我专程买给你吃的。”
刘百川的娘老来得子,现已六十,满头白发,问道:“百川,你那来的钱买烧麦,又跟霍大头鬼混了吗?”
刘百川笑道:“今日下午我到山上玩,采果子卖的钱,想起娘辛苦特地买的,放心吃就是。”
数日后早晨,刘百川还在床上大睡,突然听得有人叫道:“刘百川,刘百川!”
刘百川迷迷糊糊,“谁他妈那么早啊?还让不让人睡觉。“
猛然间喀喇一声,房门被踢开,有数个人影涌进屋内,对着他就是一顿暴打。
还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刘百川便被打得晕死过去。
一盘冷水兜头沷下,刘百川迷迷糊糊醒过来,甫张开眼,见得眼前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站在左右,惊得几乎要尿出来,欲坐起,却发现全身散了架一般疼痛,更没有一丝儿力气。
一个十八九岁左右的玉面公子走来,神色冷竣,冷冷问道:“你就是刘百川?”
刘百川那见过这种阵仗,浑身战栗,道:“是…是我。”同时他看到了八宝,脸色刷地变,抖如筛糠。
公子道:“太岁动上抓蚤乸,你们连邓家的轿子也敢拦截,胆子确实大,只不知骨头够不够硬?”
刘百川只是最低层的贫民子弟,根本没有听说过什么邓家椅家的,只此处屋宇轩敝透亮,物件陈设精美雅致,炉鼎香烟缭绕,是自己从来没有闻过的香气,家丁佣人牛高马大,膀圆腰粗,绝是惹不起的人家。
刘百川咬着嘴唇。
邓公子坐回椅上,“郑大牛和郭宝田住何处?你们常出没于那里?”
刘百川抬头看了他一眼,“出卖朋友的事我绝对不会干。”
公子称赞一声:“好,有情有义,只可惜用错了地方。”
八宝道:“少爷,给他一点苦头吃,不信他不说。”
公子挥挥手,八宝把刘百川带下厅堂,再出来时,刘百川已是被人抬上来,一路血滴。
八宝禀道:“少爷,这家伙硬气得很,晕迷两次,就不肯说一个字。”
“了不起,有情有义!不过你以为不说我就找不到他们?你这么为他们着想,到时你会发现自己这样做很不值得。”
刘百川鼻孔淌着血,有气无力,连头也抬不起。
弟三日早,刘百川被带到大厅屏风后,透过缝隙,只见霍东林和廖伟星脸青鼻肿,头破血流,战战兢兢站着,那尊贵公子手拿泼扇转一圈,而后坐在桌旁,嘴角轻挑,“报上名来。”
霍东林和廖伟星被殴打抓到邓府,害怕不已,老老实实报上霍东林、廖伟星的姓名。
公子问道:“八宝叔,你抓错人了吗?”
“回少爷,就是他俩拦的路,可能他们报假名。”
公子收起扇子,“郑大牛和郭宝田你们认识吗?”
二人刹那间清楚,是几天前惹下的事非。霍东林和廖伟星心慌意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