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婷本来一脸关心神气,被这样回呛,禁不住恼怒起来,气呼呼说道:“你不关心我算了,人家关心你问你几句,你却反而生我气,你安的那门子心思?”
傻苍道:“你还会关心人?那好吧,谢谢你,我伤得不深,也不是很痛,没你折磨我那般痛。”
“哎呀呀,原来你这么记仇,真看不出你为人如此小气,这么一点小事念念不忘放在心中,丢人,一点不像个男人。”岳曼婷沉下脸怒气冲冲说道。
傻苍不愿跟她多争执,举步走到洞口前的小河旁,望着河水沉思对策。突然眼前一花,好像有什么东西漂近,傻苍吃了一惊,急退几步抬头看去,只见河中心上方飘浮着一个女子,其衣饰打扮,与从尸怪七窃钻出来的女子有几分相似,再定睛看容貌,赫然便是岳海青!
傻苍失声叫道:“岳小姐,你怎么在这?谢大哥呢?”
形似岳海青的女子看他一眼,径往洞中飘去,傻苍连忙跟上,坐在火堆旁生闷气的岳曼婷也见到了岳海青,跳将起来,喜极而呼:“姐姐,姐姐,你来得正好,快带我们离开这儿。”
岳海青只看了她一眼,继续往洞里飘,傻苍二话不说,拾起两根燃着的松木棍紧跟下去,岳曼婷愣了一愣也急步跟上。
两人跟着岳海青在漆黑洞里转了几个弯,洞里空间似乎更加大,举高火把,连最近的岩壁也看不到。越往里走地势越低,洞里气温越低,湿气越重。
岳海青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也不管二人是否跟得上,以恒定速度飘走着。幸好洞中的地面还算好走,傻苍分了一支火把给岳曼婷,一路小跑追将下去。
突然一阵阴风迎面刮来,岳海青整个人被吹得支离破碎,消失在漆黑的洞中。傻苍骇得无以复加,瞪大眼睛四处张望寻找,显然岳曼婷之前所说都是真实,岳曼婷拉着他的衣袖道:“傻苍,那怎么办好,姐姐被吹散,这个洞愈加阴森可怖,咱们还是回去罢。”
“你先回去吧,你姐姐带我们进来,必有深意。”傻苍那愿意就此回头。
“可姐姐被吹走了,不能给我们带路,火把又快烧没,再迟疑片刻咱们就两眼摸黑,便想出洞也是不能,很可能要困死在这儿。”
傻苍道:“无论如何我不会回去,再说上回你姐姐不是被吹烟消云散吧,还不是一样凝聚回来,风过后,她又会再现。”傻苍停了一停又道:“这里危险得紧,你先回洞口等我们吧。”
要她独自一个在黑漆漆、怪物迭出的山洞里行走,岳曼婷说什么也不敢,并且万一没走到洞口火把便熄灭那怎么办,那可就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连忙摇头,道:“算了,我怕你出什么危险,还是看着你好一点。”
正想嘲笑她,突然洞内深处传来一声叫声,尖锐急促。寂静空灵的洞内听得,给人一种汗毛倒竖之感。傻苍二话不说,举着火把便往里奔,岳曼婷叫道:“哎,傻苍等等我,别丢下我一个。”撒腿跟上去。
傻苍往洞内深处急奔,不一会儿听得潺潺的流水声,来到一条三丈来宽的地下河河边,尖锐叫声响过一次之后再无声息,傻苍举起火把沿河边走动,河边横七竖八摆着许多大小不一的树干木头,两人大喜,忘记寻找声音出处之目的,连忙提刀砍削,制作成多支火把,点着两根,其余的缚于背上作备用。岳曼婷问道:“刚才什么东西叫?”傻苍摇摇头道:“那叫声像是人类所发,咱们仔细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
两人一前一后沿河水流向走着,突听后面水声响起,一条微弱蓝色光带在河面若隐若现,傻苍迅速把岳曼婷拉到一边藏身岩石之后,低声道:“是条巨蟒。”岳曼婷吓了一跳,颤抖着问:“确定?”傻苍道:“不错,就不知是不是我们前一晚遇到的那条,咱们最好不要去招惹它。”
岳曼婷把头点得如鸡啄米,又拉他的手细声道:“咱们现在回去还来得及,这条河不知通向那里,越走越深,怕是通往冥府。”傻苍在她耳边低声道:“咱们就算出得山洞,也走不出那片迷一般的山林,还不如顺着你姐姐指点的道路走下去,说不定还能揭开谜底离开这该死的梦境。”
水声愈响,傻苍探头出去,闪着蓝光的巨蟒正从水里上岸,往着这边爬来,爬得近时,发现蛇头只亮起一盏绿色光点,果真是曾经打过交道的那条,他缩身回来,把火把埋于身后。
巨蟒在沙石上蜿蜒而过,发了沙沙之声,傻苍与岳曼婷一声不吭藏在山石之后,静待着它经过。这条闪着蓝光的巨蟒甚长,蛇腹一鼓一动的,慢吞吞走着,蛇口咧开发出呲呲响声。
突然眼前闪过一个熟悉身影,白净脸庞,紫色嘴唇,火光中傻苍看得清清楚楚,这身影的主人就是箫冰冰!这时的她双眼闭合,手脚无力垂着,浑身滴着水,被大蟒缠绕拖行。
与此同时,傻苍的手被岳曼婷轻轻扯了一下,示意他不要冲动,可傻苍这时怎能不冲动,又怎能冷静下来?当即跳出藏身之处,悄步抢上。
岳曼婷跺了跺脚,也即追上。
傻苍回头向岳曼婷指了指箫冰冰,示意她照顾好师姐,岳曼婷点点头。傻苍越过箫冰冰,左手持火把,右手执刀,迅速而安静追赶蛇头而去,对付蛇,不管小蛇中蛇大蛇巨蛇,要制服它,必须攻击其“七寸”之处。
巨蟒舌头之前被傻苍斩断,失去辨别活物的能力,未能发现傻苍和岳曼婷从后接近。
但随着两人的接近,巨蟒行进中突然感到微弱震动,并且伴有轻微步声,感知有活物接近,立时调转水缸般大小的蛇头,傻苍猛喝一声,手中钢刀急刺巨蟒独眼。
本来打算斩巨蛇脖子,但它全身上下长满坚硬鳞片,便是斩上百刀也未必能伤它分毫,正好见它掉转蛇头,傻苍立时改变主意,欲刺瞎它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