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在我们手中,你凭什么如此硬气?”
岳海青冷哼一声,将脸别了过去。
薛珙玲压下怒气转头对沙丽道:“沙坛主,带她去看看那些比她更桀骜不驯的人之下场。”
沙丽应道:“是!”一挥手,两名教徒上来押了岳海青下去。
岳海青被带到园西侧一间阴暗殿堂,里头空气潮湿污浊,大殿被木栅栏分隔成若干间小屋,每间小屋里头都囚禁得有人。沙丽指着第一间小屋里的一名女子道:“这名女子入了教却反悔想离开,青莲教岂是她想入就入,想走就走的?”
那女子被吊将起来,披头散发,脑袋下垂看不清面貌,岳海青怒道:“难道入了教就等于卖身给你们吗?”沙丽道:“不错,入了教,性命便不再是自己的,而属于青莲教,由教主掌控。”指着隔壁一名全身赤裸坐在木马上受刑的女子道:“这个贱人入了我青莲教,却受不住外界诱惑,居然违背教令,偷偷和别的男子睡在一起,不知羞耻,实属大逆不道!”
听着那名女子发出痛苦不堪的呻吟声,岳海青惊道:“入了教就不能和男子结识相爱?”
“不错,青莲教教徒不但性命属于教主,连身子也只属于教主。”沙丽以无比肯定的语气说道。“谁要是对教主不忠,其下场便是这样。”
岳海青越来惊越来越怒,骂道:“你们青莲教是荼毒女子的魔教、邪教,还自命是女子的救星靠山,天下荒谬之事莫过于此,官府应予取缔毁灭。”
“放肆!”沙丽大怒,抬手抽了她一记耳光,骂道:“你如再口无遮拦,立马将你关进来,这儿刚好有一间空着。”岳海青摸着通红的脸不敢再说什么,跟着沙丽走下去。
第三间房子关着一名女子和一个婴儿,沙丽道:“这个更过分,竟然和别个男人生下了小孩。”岳海青见这对母子满身污秽,散发出阵阵难闻恶臭,心中可怜,说道:“这小孩子是无辜的,为什么把他也关在这儿?”
“孽种!不祥之人,让他活着,已然是极大恩赐。”
“孽种?”岳海青不解。
“只要不是和教主生下的孩子,都是孽种。”
“教主是男子吗?”岳海青颇觉不可思议,青莲教内所有教徒皆是女子,她理所当然以为教主是女子。
“不错,教主是个男子,他是个人中龙凤,百世豪杰,相貌冠绝天下,你若有机缘见到他,相信不必我多说什么,你就会死心塌地拜在他脚下。”提起教主,沙丽露出一脸向往憧憬的花痴之色。
岳海青不禁诧然,全教所有女子都是教主的人,那么他怎忙得过来,教内都是年轻女子,又怎能守得住寂寞这许久?心中一触及这个念头,脸上一下子晕红起来,暗暗骂道:“该死,该死,怎地去想这个事,可恶可恶太可恶。”
“那你见过教主没有?”岳海青问。
“还没有,教主常年闭关阴阳双修,得到教主点名,方能有幸见其一面。”沙丽幽幽地道,语气萧索。
“你连教主之面都未见过,又怎知他是人中龙凤,又怎知他相貌冠绝天下?”
“见过教主的人都这么说,海青,你长这么漂亮,若加入我教,定能获得教主青睐,说不定不消多久便能见得教主金面,光宗耀祖,而我脸上也是大大有光。”沙丽见岳海青似乎有些动心,连忙加紧劝说。
“谁见过教主?”
“被点名选拔了的幸女都见过。”
“那她们呢,你叫她们过来形容一下教主模样性情。”
“她们见了教主,都不愿意回来,心甘情愿留在教主身边伺奉。”
岳海青哦了一声,淡淡道:“真不明白你们教主有什么好?竟然都愿意不计后果倒贴,我却是极为反感。”
沙丽一怔,说道:“能被教主宠幸一次,那可是千年修得的道行,怎能说是倒贴?”
“沙坛主,你被她们洗脑洗得太干净了,已中毒太深无可救药。”岳海青摇了摇头。
“大胆,岳海青,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凭你这句话,我可立即杀了你。“沙丽怒气冲冲地道。
岳海青生怕她又动手打人,连忙道:“沙坛主,请稍安勿躁,我说这话可是大有道理,你不妨想想她们为什么不回来?我猜她们不是不想回来,而是回不来。”
“我倒要瞧瞧你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沙丽想听听她的看法。
岳海青指着一名光身受刑女子道:“她犯了什么过错?”
沙丽道:“赵薇臭婊子她耐不住寂寞偷汉子。”
岳海青嗯了一声,走到另一间牢房前,问道:“那她呢?”
“她叫冯莹玉,不顾禁令偷跑回家见爹娘,犯不告而别之罪,须得处罚。”
岳海青转过身,盯着沙丽道:“沙坛主,人非草木,都是有情感之人,就算众教徒立下决心为教主守身如玉,不碰别个男子,但父母养育之恩怎能忘却?那些所谓幸运的秀女,离家良久,难道不想回家见一见年迈体弱的父母?”
沙丽怔了一怔,说道:“她们每个人都在全心全意服侍教主,心无旁骛,早已忘却个人恩义情怨。”
“换作是你,你能忘记父母吗,可以常年累月,今生今世不再回来见你爹娘?”岳海青盯着她双眼问。
沙丽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捉摸不定,过了好一会才道:“我现在下不了这个决心,可见了人中龙凤的教主后说不定能。”
“这就对了,将心比己,以己推人,请你回答我,那些被点名的秀女,为什么不请假回来看望父母,为什么不回来光宗耀祖?”
为什么她们不回来光宗耀祖?沙丽从来未曾想过,低下头默然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