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恶问:“皓俊,你手中拿的是什么?”傻苍道:“一块面饼,郑师叔的面饼,他遗落在广州,我捡回来交给他。”众人一听,顿觉愕然,一块饼,又不是一块银子金子,值得拾起来交还主人么,会不会太过小题大作,眼光都射向傻苍,一脸疑问之意。傻苍道:“郑师叔救过师侄一命,我大哥说……”
赵盼儿道:“现在大敌当前,尽说这些婆婆妈妈之事作甚,严六哥,你有什么应对的办法没有?”严裕芬道:“西蒙谷欺人太甚,那有什么好办法,冲下去跟他们大战一场便是。”史衡道:“敌人使毒本领太高,就怕咱们还没近身,就死伤过半。皓俊,你可有应对之策?”
傻苍道:“我得要明白西蒙谷的意图所在,才能有的放矢,郑姑娘,你详细说一说后山之事。”郑秀媚点了点头,道:“前天清晨时候我在后山脚树上摘果子,听得有几个人走过来。一个说道:‘这次若不把他们赶尽杀绝,占领虎王庄,咱们西蒙谷人人便等死吧。’我听说要占领虎王庄,立时留神起来,便站在树上不作声。听得他们接着谈论,说什么奉了蓝月天宫的号令,要占虎王庄,为的是要查明‘天地逆刀’的真相。”说完眼睛瞧向方岳。
方岳神色尴尬,说道:“啊,我想起来了,那些人所说的,多半是指天心峰绝顶的一柄深入坚硬巨岩的刀。这柄刀刀身藏身石内,只余刀柄在外,有人说这柄刀是后人插进岩石里,也有人说那刀也天地同寿,石头形成时刀已在,因此呢,有人便称呼它为‘天地逆刀’”
傻苍说道:“居然有这么一把神器,师伯怎么不将之拔出来?”方岳道:“刀身与巨石浑为一体,不见缝隙,我等凡人根本无力抽出,并且刀旁留有‘擅拔者死’四字,更是无人敢起拔刀的心思。至于这四字是后人加上还是怎样就无从考察。”
傻苍心道:“如此刀在盘古开天地时便有,那时还未创造文字,必然是后人加上以唬心生觊觎者。”
“蓝月天宫是什么来的?为什么西蒙谷要奉他的号令?”
方岳道:“蓝月天宫什么的,此刻还是第一遭从秀媚嘴里听到。我实不知西蒙谷原来还是奉了别人号令,才来跟我们为难。”想到西蒙谷既须奉令行事,则那蓝月天宫什么的自然厉害之极,又是月亮又是天上宫阙,难道是天上神仙派来的,忧心更增,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郑秀媚又说道:“那时又听得另一人说道:‘谷主身上这顽疾,既然天心峰中的银环蟋或能解得,众弟兄拼着一死,也要去将这银环蟋捉到手。’先一人叹了口气,说道:‘我身上这“快活痣”,除了月宫仙子她老人家本人,谁也无法解得。银环蟋虽然药性灵异,也只是在“快活痣”发作之时,稍稍减轻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苦楚而已……’他们几个人一面说,一面走远。后来也无发生什么事,我没放在心上,也就没告诉爹爹。”
方岳听罢一声不发,低头沉思。赵盼儿道:“方师兄,那银环蟋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物事,西蒙谷谷主容青山要用此蟋蟀治病止痛,给他捉一些,不就是了?”方岳叹了口气道:“给他捉些银环蟋有什么打紧?但他们存心要占天心峰虎王庄,这让我们如何能拱手相让?”赵盼儿嗯了一声,不再言语。
傻苍道:“郑姑娘说道容青山那老儿身上中了‘快活痣’,发作起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是什么东西?‘月宫仙子’又是什么人?”
方岳道:“这两件事我也是第一次听,毫无头绪,不知什么时候招惹上这个蓝月天宫。”史衡道:“我瞧不是咱们招惹上他们,是他们对我百虎门的发源圣地生了觊觎之心,欲据为己有。”
严裕芬道:“咱们在这里商量来商量去,最终没有个结果,与其呆在这里等他们攻上,不如先出去看看,也好打个照面,看看他们到底意欲如何。”
方岳点点头道:“六弟说的是,大伙儿拿上刀剑,咱们这就出去跟他们评评理去。”众弟子轰然答应。
傻苍道:“别冲动,要跟他们会面,派几个人去就可以,人多有什么用,倘若他们以毒气攻击,山道难行,只徒增伤亡而已。”史衡问道:“皓俊,依你看如何?”傻苍道:“我提议派几个说得上话的人下山跟他们商议,弄清他们的意图,大伙儿再回来商量,也防他们从后偷袭,攻咱们一个措手不及。”
众人一块儿点头,都说此提议甚好,北宗派出刘祝虎与赵盼儿,南宗派严裕芬与傻苍,四人正要出发,郑秀媚突然站出来道:“师叔师伯,你们南北二宗都派出代表,我龙马神拳门也得要出一分力,侄女不自量力,代表爹爹下去走一回。”
郑耀宗道:”秀媚,不可胡闹,山下是龙潭虎穴,要冒险也轮不到你一个姑娘人家去。”郑秀媚道:“爹爹,你放心,两军交战不杀使者,况且不是还是师伯师叔在吗?”
罗东风道:“师妹,我陪你去。”郑秀媚道:“大师哥,你留下来照顾爹爹,等我回来。”不等罗东风同意,率先步出厅门。
四人跟上,出得厅,外面已日落西山,暮霭沉沉。五人沿着山道下行,下到山脚,有人在山道下面喝道:“停步,你们是谁?”
刘祝虎大声道:“这是百虎门的刘祝虎、严裕芬、赵盼儿,想见贵谷容谷主。”那人哈哈大笑道:“你们要见我们谷主,不是不可,但你们须得自斩左臂,抛下兵刃,方能下来。”严裕芬叫道:“兄弟,叫你们容谷主出来,我有话跟他说。”下面那个高瘦汉子道:“你们要说什么,即管说便是,我会转告谷主。”
严裕芬道:“我们想亲自和容谷主说话,麻烦老兄通报一声。”汉子不耐烦了,喝道:“兀那臭贼,要说就说,啰哩啰嗦作甚?”严裕芬何曾被人这样对待过,忘了来意,忍奈不住,将六枚钢镖握在手里,向刘祝虎打了个眼色,悄悄移至山道外,刘祝虎会